生怕傷害到小寶寶,所以高筱筱不敢輕舉妄動,她習(xí)慣性地用一隻手護(hù)住肚子。
從醫(yī)生檢查她懷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也就是說,肚子裡的孩子,已經(jīng)三個月了。
聽醫(yī)生說懷孕初期,孩子是最容易流掉的,所以讓她格外的小心一些。
這些高筱筱都一直銘記在心。
她真的是什麼都不奢求,不希望她和凌墨兩個人的關(guān)係能夠回到從前,甚至是改善,似乎都不太可能了。
她只是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得生下來,這一點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只是現(xiàn)在,如果是凌墨將她囚禁在這裡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孩子。
而且她也不確定凌墨到底知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筱筱背靠著門,無力的滑落下去,然後坐在地上。
良久,似乎是察覺到坐在地上身體會著涼,這樣對寶寶依然不好,她便訥訥地站起身。將剛纔那個男人端上來的飯菜都吃了,緊接著躺在牀上。
雙眼緊緊閉著,原本有些稚嫩的臉,安靜地貼著潔白的牀單,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乾淨(jìng)純粹。
當(dāng)凌墨衝進(jìn)房間,看著躺在牀上,安安靜靜的小女人的時候,她猩紅的雙眼之間*淚水。
看著筱筱,男人鼻頭一酸。
她皮膚一直都很白,白的有些不真實。
這讓男人誤以爲(wèi)她這是身體不舒服,或者是在這裡受到了什麼委屈,他衝了過去,手掌即將撫上她嬌嫩的臉頰的那一瞬間,忽然停下來。
顫抖,哆嗦,彷徨,不知所措。
男人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小女人,而他的一顆心都在顫抖。
終於,手指貼在她的鼻子下面,感受著她正常的呼吸時,男人這才放鬆了一些。
只是下一瞬,原本的擔(dān)心就變成了憤怒。
胸腔裡的怒火根本抑制不住。
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麼擔(dān)心她?
她以爲(wèi)躲在一個高級套房裡他就找不到她了?以她手上那點兒錢能夠在這裡待多久?
不對,她就算是要躲著自己,也不可能是選這樣的地方。
一定是有別人幫助她,到底是誰呢?
凌墨將筱筱摟在懷中,他現(xiàn)在真的是心亂如麻。原本是生氣的,可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對小女人生氣起來。
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外面尋找。甚至動用了一切的關(guān)係,在找到她的上一刻,他都快要崩潰了。
簡直就是一個大笨蛋,這些天他都已經(jīng)快心力交瘁了。
從小到大,雖然他並沒有時時刻刻都陪在她的身邊,但是有一點他敢肯定那邊是,她的所有行蹤,他都知道。
所以她不管是做什麼,他都很放心。
就在男人痛苦地沉吟時,懷中的女人卻猛然睜開雙眼。
在看到凌墨的那一瞬間,原本是茫然的雙眼,猛地變成了驚恐。
“你走開!你走開!”她在他的懷中掙扎著,凌墨皺了皺眉,筱筱現(xiàn)在已經(jīng)厭惡他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他袖長的手指貼在她的嘴脣上,“筱筱,別鬧。”
筱筱心中猛地一震,這熟悉的聲音傳到她耳中的時候,在那一瞬間勾起了她曾經(jīng)對童年的回憶。
只是下一刻她的心就冷了下來。
薄涼如冰。
因爲(wèi)她此刻清楚自己的境地,也明白凌墨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
是他,一定是他將自己關(guān)在這裡的。
只是他現(xiàn)在這一副關(guān)心多麼羌又是什麼意思,他這樣又是做給誰看的?真的是搞笑。
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眼睛也頓時冰冷無情,她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地看著凌墨,從鼻息之間飄出一句話:“凌墨,放過我。”
她像是祈求,卻是淡漠的祈求。
在迎上凌墨的眼睛那一瞬間,她眨了眨眼。
是她的錯覺嗎?
爲(wèi)什麼她竟然感覺到了凌墨的緊張。
不會的,他怎麼會緊張,他怎麼會擔(dān)心。
明明是他將她帶到這裡來,是他命人將她關(guān)在這裡的。當(dāng)時她給他打了電話之後,緊接著就被人綁到了這裡。
想到這些,筱筱心中僅存的一點點期望都已經(jīng)沒有了。
“孩子都已經(jīng)沒有了,你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正當(dāng)凌墨痛苦地看著高筱筱,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時候,卻聽到她如此淡漠的一句話。
孩子沒有了……
凌墨的心狠狠一抽。
“筱筱,我……”他想要說什麼,哽在喉嚨裡發(fā)不出來。
“放我走,凌墨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高筱筱已經(jīng)無力了,既然見到了凌墨,那麼今天就將一切的事情說清楚。
不然這樣下去,只會讓兩個人同時難受。
“筱筱,我知道你恨我。”凌墨的心一點點地在抽搐,眼角似乎有晶瑩在積蓄著。
但是這一切在高筱筱看來,都是她的奢望。
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絕望了,再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男人擔(dān)心自己的眼神,因爲(wèi)她怕自己捨不得。
“放開我。”
高筱筱無力地閉上雙眼,她不想去看,不想去看他的眼神。
看著她如此冷漠的態(tài)度,凌墨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張了張嘴,“筱筱,我知道孩子的事情是我不對,如果你願意,我會盡我一切來補償你。”
“補償我?用什麼,是用你的人還是用你的心?如果你想用錢的話,那對不起,我不需要。”
高筱筱雙眼再一次睜開的時候,凌墨盯著她褐色的瞳孔,聽著她剛纔那一番話,心中驚愕。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是,如果這是她想要的話,如果這樣能夠讓她心裡不那麼難受,如果這樣能夠安撫寶寶的離去對她造成的痛苦的話,他願意。
畢竟,她可是他從小到大,一直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兒啊。
他怎麼能夠讓她受傷?
凌墨還沒有開口,還沒有答應(yīng),高筱筱就諷刺地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你以爲(wèi)就算你現(xiàn)在願意我就會同意了嗎?凌墨,你當(dāng)真會覺得我就是那麼下賤不要臉的女人嗎?”
她猛然推開凌墨,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這個總統(tǒng)套房之中生活的還不錯,所以現(xiàn)在身體並不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