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晨輕輕一笑,然後小聲說道:“凌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說的話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其實季北晨一直在納悶,爲什麼連江程煜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可是凌墨爲什麼能夠了如指掌。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久,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跟蹤。
凌墨冷哼一聲,“跟我你還需要裝嗎?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而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凌墨說完,季北晨的心中頓時明瞭。
果然如此,凌墨果真是找了一個人監視他。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加強戒備,還好他警覺比較早,否則最近的事情只怕都已經被凌墨只曉得一乾二淨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凌少,您知道我的,我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毀掉江程煜。如果我毀掉江程煜,蘇沐就有可能回到你的身邊,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不如你我聯手……”
“不可能!”季北晨還沒有說完話,凌墨就急忙打斷了他。他惡狠狠地看著季北晨,然後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季北晨,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蘇沐或者是江程煜一下,本大爺就讓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在凌天國際立足。”
兩人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一些,面對季北晨的疑惑,凌墨忽然之間嘴角一勾,“在建商銀行的貸款,我想除了你我,整個公司應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雖然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揭穿,但是在揭穿這段時間,你還可以找機會將這個漏洞給補上,或者說我可以讓這個秘密永遠石沉大海,可如若是你強行去傷害蘇沐的話,我真的不清楚我會什麼時候將它捅出來。”
季北晨瞳孔猛縮,一瞬不瞬地盯著凌墨,忽然之間心慌了起來。他張了張嘴,隨後訥訥地說道:“凌墨,你……”
凌墨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他自以爲將事情做的萬無一失了,怎麼會這樣?
一說到建商銀行的貸款的時候,季北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驚慌地看著凌墨,隨後說道:“你真的確定我就此收手就一定不會將這這件事情說出去?”
凌墨忽然之間吊兒郎當起來,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剛受過重傷,而且後來還在海水之中泡了好幾個小時的人,他邪邪的笑著說道:“現在不是你跟我講條件的時候,講條件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意思就是,如果季北晨如果還要選擇繼續去對付江氏集團,尤其是用一些不光彩的行爲的話,他做的這些事情,尤其是建商銀行的貸款,凌墨一定會悉數給他抖出來。
季北晨此刻內心將凌墨恨得牙癢癢,可是表面卻要裝出依附六神無主,慌亂不知所措的模樣。
他恨恨地看著凌墨,“凌墨,這一次算你狠。”
“如果要說狠心,季北晨我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一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都要傷害,他不敢確定季北晨是不是真的喜歡蘇沐,可是四年的感情,又怎麼能夠是如此不值一提的呢?
那時候一聽到蘇小沐說,她國外那個一直等著她回去的男朋友,她就歡呼跳躍起來,至少曾經,蘇小沐應該是真心喜歡過這個男人吧。
然而他一點都不配得到蘇沐的愛。
他千方百計算計她,陷害她,背叛她。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替她討回來。
既然這一場沒有結果的單戀他要選擇退出,他要徹徹底底地和蘇沐以及江程煜撇清關係,他就要完完全全消除掉他們身邊的所有危險。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徹徹底底地放下。
放下那個他曾經守護了五年的女孩兒。
“既然你的手中已經掌握了我的證據,那你現在大可以送我去監獄。”季北晨上下打量這凌墨,之間他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凌墨冷哼一聲,“送你去監獄?你現在是我的妹夫,又是凌天國際的副總裁,如果你入獄了,那對凌天國際的聲譽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到時候,蘇若汐又應當怎麼辦?”
“我不相信你會在乎蘇若汐,更不相信你會在乎公司。”季北晨看著他一半隱匿在夜色之中的五官,還有那倒映著整個黑夜的漆黑的眸子。
凌墨想要做的,的確是保護蘇沐,抱住江氏集團,但是季北晨知道,他想要做的絕對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他的心思也不可能這麼簡單,他不可能費盡心思監視他,甚至查找他犯罪的證據,這一切都只是爲了要挾他。
那麼這個要挾的砝碼也太重了一點了。
“相不相信你隨意,反正我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凌墨忽然之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個似有若無地笑容。
以前他最爲不屑的便是工於心計的商場,然而如今他也一點點慢慢的變成了這樣,其實身處在澤陽一趟渾水之中,想要明哲保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至少爲了守護他重視的人,他也不能做到坐視不理。
“你們在聊什麼呢,爸剛纔叫你們呢。”蘇若汐一臉興奮地走了出來,她覺得這應該算得上是她人生當中最爲圓滿的一場家宴了。
凌墨只是淡淡地從她的身邊經過,根本就是對她的話置之不理。
等他走進房間,蘇若汐跺腳,氣急敗壞地說道:“什麼人嘛,好心還不領情,都不知道爸爸已經非常討厭他了,甚至要把繼承權都交給北晨了嗎?”
季北晨緩緩站起身,“小汐你剛纔說什麼?”
“剛纔你們在外面聊的時候,爸爸跟我說,要把繼承權交給你。他覺得凌墨根本沒有能力管理好公司,如果將公司交給他只能讓這個公司越來越落敗。”
“是這樣的嗎?”季北晨的目光閃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轉過身來,正對著燈光的緣故。
蘇若汐狠狠地點頭,然後說道:“當然是真的了,我爸爸從來不會對我說假話,他說的事情一定作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