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走後,一名男子從門外進來。凌洪濤瞥見男子,男子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總裁。”
凌洪濤淡淡地點點頭,隨後問道:“事情探聽明白了?”
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已經探聽清楚,季先生在江氏集團私自收購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至於成交的價格,至今還沒有問清楚,據說是之前交易的時候,雙方達成協議,一旦交易成功,必須要保密。”
凌洪濤瞇了瞇眼,神色忽然凌厲起來,“沒想到私下有了這麼大一筆交易,竟然還要瞞著我……”
男子微微曲身,說道:“我也很納悶呢,您之前將對付江氏集團這麼重要的任務完全交給季先生,沒想到他竟然在背後出陰招,還暗中勾結江氏集團,簡直太不像話了。”
男子想要繼續說什麼,卻被凌洪濤及時地打住。
“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你們只需要在暗中監視他的一切,只要有情況便向我彙報即可。”
男子點點頭,便不在說什麼。
凌洪濤坐在落地窗前,百葉窗被緩緩拉起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只是讓地面上的陰影更爲突出。他擡頭看著太陽,輕生喃喃:“這太陽它以爲自己足夠亮,卻不知道自己照下來的地方也有陰影。同樣,這人呀,以爲自己有足夠的本事,卻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季北晨這樣做,最好是跟他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滅掉江氏集團或者是吞併江氏集團,這樣他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他一定會親手葬送他所擁有的一切。
江程煜正坐在辦公室,蘇沐正巧在樓下與冷薇談論歐若服裝設計的事情,卻在此時兩份文件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隨著啪的一聲,江程煜緩緩擡起頭,在看清所來之人是誰時,臉色頓時僵硬。
“這裡不歡迎你。”江程煜態度極爲惡劣,他從來就沒有對季北晨有過好臉色,如今也是不例外。
“可是怎麼辦呢,從今以後,你再也沒有辦法將我趕走了。”季北晨聽到江程煜的話之後,這一次沒有生氣,反倒是輕笑起來。
江程煜以爲這還是從前,隨隨便便施捨他一個職位,然後輕易地將他趕出去?
如今他擁有江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成爲江氏集團第二大股東,有權出入公司甚至總裁辦公室。
江程煜合上手中的文件,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季北晨,就憑你手中的文件,就真的以爲我對你沒有辦法了嗎?”江程煜慵懶地靠在座椅後,漫不經心地看著季北晨。
季北晨蹙眉,爲什麼江程煜還是這麼淡然自若的樣子?
“江程煜,白紙黑字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我現在擁有江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季北晨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江程煜將它拿起,打開後嘴脣翕合,“甲方付給乙方資金,而乙方股份轉讓給甲方,但甲方不得擁有行駛權利,在三個月之內,甲方有權重新奪回股份,乙方不得違反。”
季北晨聞言色變,江程煜放下手中的文件那一瞬間,季北晨急忙從他的手中將合同搶過來。
當他看到合同最下方的那一行不算醒目的字之後,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的,這絕對不是他簽訂的那一份合同。
他上面明明寫著甲方一旦將股權轉讓給乙方,必須遵守規定,不得將交易細節透露給任何人。
爲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他死死攥著合同,眼白之中佈滿血絲,呼吸也在那一瞬間變得粗重。他理解抓住江程煜的衣襟,怒不可遏地瞪著江程煜,目眥盡裂,“江程煜,是不是你在我的合同上動了手腳?”
江程煜沒有作任何反抗,只是面色冰冷地冷笑一聲,“季北晨,我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現在正在監控下。你的所作所爲都會被錄下來,被人看到。你可以不在乎形象,但是從此以後你在江氏集團將再無立足之地。”
季北晨手上的青筋暴露,一瞬不瞬地盯著江程煜,彷彿要用眼神將他殺死一般。
“江程煜,你竟然如此卑鄙!”這一份合同季北晨現在完全敢肯定就是江程煜做的手腳。只怕他簽下這一份股權轉讓協議的時候,江程煜就已經醒來了吧。
原來他早就已經被江程煜算計了。
他看了按監控,隨後放開了江程煜。
江程煜整了整衣服,這可是早上蘇沐替他挑選的衣服,現在弄得這麼皺,他很是不滿地蹙眉。
“什麼叫做卑鄙?暗中給我注射強力鎮定劑,想讓我死在醫院的病牀上,或者是趁著我昏迷之際,偷偷收購我的公司,這些算嗎?”江程煜冷哼一聲。
季北晨瞳孔收縮,聽著江程煜的話,他頓時身體往後退了退,“你……”
江程煜竟然一切早就知道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每一次都是他掌握主動權,然而自己卻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江程煜,你以爲用這些來誣陷我,就能掩蓋這個合同的真實性嗎?就算上面說了,三個月之內甲方有權將股份收回,可是現在股權還是在我的手上。”季北晨一邊說著,眼底的陰霾越發的濃重。
只要那兩個轉讓股權的人不存在了,那誰都沒有權利收回股份,所以他還有機會。
這一次是他過於大意了,竟然被江程煜製造的假象給迷惑了,之前也太過得意忘形,如今纔會被江程煜捉弄。但是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
江程煜雙手揣兜,修長的身子很是悠閒地站著,俊逸的臉上一絲不茍,“嗯,股權在你的手上,但是你也只是一個股東而已。不過以後的公司股東大會,有權參加了而已。”
“這已經足夠!”季北晨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臉只剩下不到二十釐米的距離,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季北晨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等他走後,譚傑從休息室中出來,“老大,爲什麼還要放他走,今天的事情沒有解決好,讓他走了,以後肯定是一個很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