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飛快地出了凌天國際,他似乎聽到李叔在後面一直叫著他,但是他深知自己不能回頭。
這段時間調查凌天國際內部的資料的時候,竟然讓他發現了太多的秘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進入肝會做出這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
也許是這麼多年在國外的安逸的生活過了太久了,如今回來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他竟然覺得這麼痛苦。
此刻他好想找一個人傾訴。
可是等他回到之前住的房子的時候,裡邊仍然是空無一人。
她已經不見了,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他走了。
凌墨蹲在原地,實在是蹲不住了,他便靠著牆腳坐了下來。
整整一夜,眼睛裡都出了猩紅。
天還沒有亮,他便出了門。將這一棟別墅的門給鎖了,隨後鑰匙隨手一扔,扔在了草叢之中,而他緩緩地朝著自己的車走過去。漸漸地,連車也淹沒在了月色之中。
他回到辦公室,將昨天查到的資料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
但是腦海之中卻忽然之間浮現一個嬌小的身影,當那身影越來越清晰時,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然將相冊拿出來。取出其中一張,他癡癡地看著。
突然他像是抓狂一般,將相冊撕得粉碎,當照片的碎片被他扔進垃圾桶時,這一刻他突然後悔了。
他剛纔到底在幹什麼?
這段時間工作也許真的太勞累了,也許是因爲前段時間酒精攝入過多,最近幾天他總是有一種精神恍惚的感覺。
還好這種感覺不會持續很久,也只是短暫的幾分鐘。
可是這幾分鐘就足夠他毀掉有一些珍貴的東西。
他瘋了一般將垃圾桶裡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將剛纔撕碎的照片碎片一張一張撿起來。
就在此時,他看到一張銀行高額貸款的發票的碎片。
雖然看不清到底是多少錢,但是目測這個數字不會少於十億。而他看到的發票也只是冰山一角,因爲這張發票也被人撕碎了扔在垃圾桶。
他一張一張地拼接,最後將他所能找到的碎片都一一拼接起來,發現這竟然是一個五十億的商業貸款,只是貸款人的名字並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卻是以公司的名額貸的。
這個人一定是利用公司的名義,私自貸款。因爲如果是公司貸款,是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丟了的,難不成以爲這個撕毀了公司就沒有貸款過嗎?到時候這個高額的貸款一定會落在公司的頭上,如果是惡意超額貸款,公司有可能會負相關的法律刑事責任。
凌墨拼接到了最後,唯獨有名字和簽名的那個地方看不見了。如今只有銀行處能夠有存根,可是現在貿然去找銀行,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貸款的那個人,極有可能不會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去做這個貸款擔保人。
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七點了,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前來了,凌墨將現場收拾了一下。
將相片的碎片還有那一張破碎的貸款證明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
其實他應該早就猜到了貸款之人到底是誰,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凌墨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比較好。畢竟此刻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週以後,江程煜召開了股東大會。
這一次會議,季北晨也參加了。
他坐在離江程煜不遠的地方,看著江程煜一臉淡然的模樣,嘴角輕輕一勾,江程煜如今也當真還算得上是沉得住氣。
一週以前,他還當真以爲江程煜能有什麼本事呢,沒想到也只是紙老虎。
只是讓他有些惆悵的是,楊董事和曾董事竟然不見了。兩個人瞬間就逃得無影無蹤了,他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竟然沒有查到兩人的半點消息,就連他們的家人,都瞬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兩個人只怕是怕江程煜追究他們的責任吧,畢竟私自將股權賣給了他,江程煜醒來之後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走了也好,這樣就不會再有人阻礙他了。
只要是三個月之內,兩個人沒有將股權強行要回,那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便永遠都只能是他凌墨的了。
好幾個董事都在竊竊私語,討論著季北晨爲什麼會出現在江氏集團。其實大家心裡都已經瞭解了一個大概。
之前季北晨在分公司討論大會上的那些話,私下裡估計都已經傳開了。
最開始只是懷疑,但是現在看他已經坐在這裡了,難不成他真的擁有江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衆位股東紛紛看向了江程煜,卻只是瞥見他神情淡漠的臉和感受到了他冰冷的氣息。
一瞬間氣氛冷凝到了極點,譚傑見江程煜沒有說話,自己則是緊閉雙脣,選擇閉口不說。
感覺到了尷尬,季北晨隨即一笑,說道:“我想大家心裡估計很是疑惑,爲什麼我今天能夠坐在這裡,前段時間我可是從江氏集團離職了。這裡呢,我向大家做一個說明。由於我上一個月從江氏集團的兩大股東,楊董事和曾董事手中,分別受夠了江氏集團百分之十二和百分之八的股份,所以現在我是江氏集團第二大股東。所以呢,今天股東大會,我理所當然應該坐在這裡。”
季北晨說完後,董事們頓時開始竊竊私語,原來謠言什麼的都是真的。江程煜卻只是冷哼一聲,看向季北晨的眼中多了一絲戲謔。譚傑起身走向門外,不一會兒江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便走了進來。
譚傑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季先生這麼說,那我可是要恭喜你了。”
他帶著嘲諷的眼神看向季北晨,季北晨原本就惱怒上一次譚傑在會議上對他的態度,還有之前他婚禮上,也是這個男人胡亂地舉行婚禮。他倒是對江程煜很是忠心嘛。
季北晨整理了一下衣領,一本正經地說道:“在這裡請叫我季董事。”
“口說無憑,還請季先生你能給一個證明,你只是嘴上說說,我們怎麼能夠信服?”
季北晨看了一眼江程煜,之間他靠在座椅上,雙目無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的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