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她根本不能去問江程煜，即便真的是他一手操控的，他也不會承認。
才發現自己真的好可悲，被這些人操控著，被他們攥在手裡。從她回到國外開始，就一切都被矇在鼓裡。
糊里糊塗地和江程煜結婚，隨後又糊里糊塗地被蘇家拋棄，隨後又是成了蘇葉集團的董事長。這一切彷彿是在做夢一樣，根本就一點都不真實。
“是我，今天晚上有時間嗎？出來陪我逛逛好嗎？”
凌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裡的咖啡杯再次落在地上。助理暗自談了一口氣，爲什麼總經理最近咖啡杯老是掉，真是好奇到底是誰打過來的電話。
“怎麼，江程煜沒有陪你嗎？”
凌墨這話說出來自己就後悔不已，他真的是嘴欠。
“你要是不出來，我就自己一個人好了。”
“別別別，本大爺在辦公室裡待久了，也想出去走走。你現在在哪兒，等我。十分鐘就到。”凌墨一邊說一邊穿著衣服。助理怔住，“總經理，您這就走了？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你替我完成就好。”凌墨匆忙說道。
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飛奔出去了。
天色漸晚，蘇沐一個人站在街頭，竟是不知何去何從。最終能找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最後也只想到凌墨一人。
當看到穿著長款風衣，身材纖瘦的男人火急火燎朝自己趕來時，蘇沐遠遠看著他，忽然覺得委屈極了。
“蘇小沐，你這是幹嘛？這才幾天沒有看見我，就想我了麼？”凌墨習慣性地在她額頭彈了一下。蘇沐這一次不顧額頭微微的刺痛，只是揚起小臉，一順不順地盯著凌墨。
原本就晶亮的眼睛此刻再浮上一層淚水，讓人看著挪不開眼。
“蘇小沐，你是不是傻了？”凌墨這次沒有敲她的額頭，反而是溫柔地將她凌亂的碎髮別到耳後。
“凌墨，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件事。”她已經實在走投無路了，如果真的是江程煜做的，如今唯一能夠與江程煜抗衡的，也只有凌墨了。
“什麼事情，你別哭。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了，特別是你哭。”凌墨胡亂地替蘇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蘇沐搖著頭，儘量笑起來，只是笑得有些僵硬，說道：“我想知道我爸爸的事情，凌墨你一定是知道一些的對嗎？”
“好了，傻丫頭。只要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願意替你去做。但是你先告訴我，江程煜欺負你了嗎？不然你爲什麼讓我去？”凌墨有些緊張地看著蘇沐，然而蘇沐只是搖頭，沒有說話。
“他真的欺負你了？”凌墨神情驟變，蘇沐卻只是一直搖著頭。
“我今天見著蘇若汐了，她告訴我爸爸死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蹲在地上。
而不遠處，一輛蘭博基尼放慢了速度，甚至停了下來。在車海之中，男人凝眸，看著遠處的一男一女。
而男人手中拿著一張從醫院拿到的化驗單。
忽然，他從懷中取出一根菸，點燃。
煙味有點嗆鼻，他很久沒有吸菸了。這種滋味甚至都有些陌生了，濃煙嗆進肺裡，感覺異常難受。心似乎也跟著，難受異常。
頭忽然有些暈暈的，今天陸源說的那些話，還回蕩在耳邊。
忍住上前去拉著小女人的衝動，江程煜只是停在原地抽著煙，一根又一根，彷彿要將著一輩子的煙都要抽完了。
突然，蘇沐被凌墨寶珠，原本夾著煙的手指突然合上，生生將那煙掐滅。
男人的手死死握住方向盤，手中的化驗單存在感越發的強。
最終他開動車子，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他想也不想地接通了電話。
“程煜，你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病情多麼危險。而且我還沒有完全查清楚你到底是什麼狀況，你這樣突然一走，簡直對自己太不負責了。”
路遠交際之中帶著責備的語氣，江程煜卻是凝眸，薄脣翕動著想要說什麼，最後哽在了喉嚨裡。
“阿源，告訴我，我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一個問題突然讓陸源竟然無從回答。良久，他才十分有把握，十分輕鬆地語氣說道：“你還信不過我嗎？只要我在，就一定能夠醫好你。”
江程煜的嘴角染上一抹苦澀，眼底忽然染上一抹悲傷。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配合你進行治療。”
“那你現在在哪兒？趕緊回來治療。”路遠在電話那邊焦急地說著，江程煜這個病說不好，也許很容易就康復了，也許……
“今晚不行。”江程煜掛斷電話，陸源氣急敗壞地茶歇要將手機扔了，真的是氣死他了。
他到底能不能對自己負責一點？
凌墨揉了揉蘇沐頭髮，說道：“蘇小沐，別哭了。本大爺不許你哭，既然我都已經答應你了，就一定替你辦到。”
蘇沐點點頭，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今晚回去，她應該如何面對江程煜。
即便是她一次一次告誡自己，江程煜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沒有理由，即便是有一個牽強的理由，那也十分蒼白無力，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凌墨，謝謝你。”她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
凌墨冷哼一聲：“你這聲謝謝我收下了，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凌墨邪邪一笑，眼底的笑意深不計眼底。他嘴角一勾，在蘇沐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直接將蘇沐拉近懷中。將她扣在懷裡，說道：“等你哪一天想要以身相許了再回答我。”
蘇沐侷促不安著，她如何能做到以身相許，只怕這一聲都沒有辦法。
她和他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
蘇沐沒有推開凌墨，這些年她似乎事事都是求著凌墨幫忙，竟然忘了他也並非是對她無私奉獻的。
良久，她推開他，笑著說道：“凌墨，我該回去了。”
她轉身，他拉著她。
她沒有看見的是，他眼中的嫉妒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