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末裡的眼神由溫柔變成疑問,一副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我看著有些想笑。
“嗯,爺爺!”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有爺爺了?”那鳳目中的疑問越發的深了,語氣卻有些驚訝。
“有些時日了!”我用一種‘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著他,看到他那迷人的鳳目中只剩下驚訝時,心裡頗有一凡成就感。
“是誰?”他好奇的問我,眼睛緊緊索住我,我在他眼裡看到兩個小小的自已正毫不諱色的盯著他,忽見他眼神略過一絲思索,“不會是我師父吧?”他的語氣探詢中有些不相信。
聽聽,這是什麼口氣,擺明了看不起我,真氣人!我瞪了他一眼,認真的道,“爺爺那是智者深思千里遠,能入爺爺的眼,我很榮幸,而且我也著實喜歡爺爺。不過現在想想我虧了呢,得叫你一聲大伯!大伯呢!”吹別人的時候記得最好也能吹到自己,那是小姐妹在大學裡教導我的,此時倒也被我用上了。
我故意把那‘大伯’說得響亮些,還一次性說了兩遍。豈料,他一聽我叫他‘大伯’,臉色立馬鐵青,像是我欠了他二百五不還似的,那雙摟著我的雙臂收緊了些,勒得我的肋骨有些發疼,正當我想喊痛的時候,他卻先我一步開口,“不許你這麼叫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不就是想讓我放開你麼,我偏不!”他的語氣有些孩子氣,這些這幾天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成熟溫柔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我有些想笑,這都二十五歲的人了,怎麼還老長不大一樣!
正當我又想開口的時候,他像是料到一般又搶在我前面說話了,“以後別叫他爺爺了!”
我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隧開口道,“不叫爺爺叫什麼,叫曾祖父?那我不是得叫你‘爺爺’了?”
眼看著他的臉從鐵青變成灰黑色,我心裡爽極了,眼睛也不受控制的露出了笑意,然後便排山倒海般涌來,我終於控制不住爆發出了一連串的“哈哈哈哈...”!他看著我笑得那麼開心,眼裡的怒意和陰霾也漸漸隱去了。
當我笑完平靜下來的時候,他鳳目向上勾起,眼裡有著戲謔有著認真,那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叫我相公吧,娘子!”
‘相公’‘娘子’,我有些怔愣住了,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便朝他開起了玩笑,“你不會愛上我了吧?哈哈哈...”他看著我半晌沒說話,就再我以爲玩笑結束的時候,他的聲音忽然變得 冷靜起來,“嗯,我愛你!”
‘我愛你’!平淡而充滿真摯的三個字不受阻力的撞擊著我的耳膜,一下子讓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訕訕的笑道,“一點也不好笑,真不是講冷笑話的料,你應該這樣...”話末說完,末裡那環在我胸前的大手抵在了我的脣邊,那後半句話在他的阻止下硬生生的卡在了我的喉間,我疑惑看著他,只見他的鳳目裡除了嚴肅認真,已經找不到其他東西了,“初月,嫁給我,好麼?”
我的心頓時停了半拍,末裡的話在我耳邊久揮不去,我一下子慌了神,急急的掙脫他的懷抱,他沒有攔我,任由我站了起來。可是,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個顛簸,我沒站好,身子筆直的像後倒去,待我以爲要撞上車身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我便撞在了一個柔暖的物體上。等稍稍恢復精神,我站了起來,只見末里正躺在地上做了我的人肉墊,他的眉毛緊皺著,嘴角抽著,鳳目半閉著,一副痛苦的樣子,我趕緊蹲下來扶起他,仔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他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腦袋,我想起之前有聽到物體撞擊的聲音,便知道他的腦袋撞在了車身上。這馬車是末裡特製的,周身都是玄鐵,刀槍不入,而他又是爲我而擋,這受的力可就比一個人要來得大了,如今這一撞怕是要痛上好一陣兒了。
我趕緊把他扶起來讓他坐好,又伸出手幫他輕揉傷處,能感覺到那傷處已經隆起了一個小包,心裡不免有些心疼,“疼不疼,這是多少?”我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那鳳目斜倪了我一眼,說道,“三,幹什麼?”我邊幫他揉邊喃喃自語,“還好沒撞傻,幸好沒傻!”他一聽我是在測他有沒有變傻,又羞又惱的說道,“你,你是不是希望我變傻?”我的眼睛從他的小包處移至他的面部,正兒八緊的說道,“說什麼傻話呢?還疼不疼,都起包了!”話說完,便看見他那鳳目裡充滿了光芒,連聲音都泛著激動和高興,“你關心我的對不對?”
看著他那飽含期盼的神色,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了,我很想拒絕,但是卻不忍心去擊碎他那微弱的渴求。不是不感動的,末裡對我的好,那一點一滴都像我的血液一般藏在我的心裡,流至我的全身。可是,在我遇見他的時候,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所以在我接受他的點點滴滴的時候便帶不上一點愛情的色彩,如今我的心被擊的粉碎,他一直都默默的陪在我的身邊,在我最心疼,最難受的時候,他亦陪著我,甚至連我利用他,他都不曾說過什麼,更多的時候,我都已覺得他對我的好是一種習慣,而我接受他對我的好更成了習慣,我都分不清這是理所當然,還是有意爲之了,因爲末裡,他對我的好,都不帶一點雜質,他從不要求我爲他做什麼,更多的時候,是他爲我做什麼。在我心裡,他已然成了一個親人,一個我至親至信的人!
末裡,你知道嗎,愛情是一種很傷人的東西,以前我不知,現在我卻熟識了,它讓我愄懼,讓我害怕,讓我的心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我已經不敢再去接觸它,靠近它了,今生,我與愛情無緣!末裡,原諒我這一次的任性,我很想愛你,但是,我的心已經沒有了,找不到了。
眼淚無聲的劃過我的臉頰,這一次,心沒有疼,沒有痛,卻有一股空蕩蕩的悲傷,是爲我,也爲末裡。
末裡伸出手,拭去我臉上的淚,長嘆一口氣,將我輕輕的擁在懷裡,他說,“初月,你不用怕,我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愛上我,我會等你,不管多久,等到你的心上深深的烙上我,等到你親口對我說‘愛我’。今生等不到,我便來生等,來生等不到,來生等不到,還有生生世世。不管哪一世,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會找到你,然後,等你......”
末裡的話溫柔中帶著堅定,讓我的淚似春雨一般,連綿不絕!末裡,你究竟,是怎樣一個男子?明明是那麼風流人間,嘻笑人生的人,爲何,也如此的執著呢!
末裡,如果我先遇見的你,我一定會愛上你。只是,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