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裡的娘是花國人!那他不是混血兒麼!怪不得這麼聰明,這麼有經商的天份!這麼說來,他之前都是在花國生活的囉,難怪在花國的產業如此龐大!
一路上的舟車勞頓加上初來花國,有些水土不服,我在花國的第二天便生病了,這把末裡急的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神醫爺爺給了我很多常備藥物,可偏偏沒有用來治水土不服的。末裡給我熬了很多藥,我都找了很多借口推掉了。不是我不想喝,我是不敢再喝了。看著末裡那受到傷害的眼神,讓我有些難受,我知道,藥都是他辛辛苦苦熬的,但是,我不能喝啊。可是,我倔,他也倔,這不,又送藥來了。
“初月,這是新方子,一點也不會苦。”他的鳳目閃著熠熠的光輝,飽含著期盼,讓我不知怎麼回絕纔好,“這個,我今天好了很多了,你看,我都可以走路了。”我作勢要站起來,可那頭,末裡飛快的走到我身邊,騰出一隻手將我按住,“不行,你好好待著,不能動!”
我乖乖的坐好,眼看著他端著藥碗,吹氣,舀起一勺,送至我嘴邊,一氣呵成,這動作他都已經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那藥勺停在我嘴邊,我緊緊抿著嘴,倔強的看著末裡,他也絲毫不退卻,兇神惡煞,就差讓我把這勺給活吞了。我坳不過他,噘著嘴小聲的說道,“我自己來!”伸出雙手,準備接末裡手中的藥碗,就在他的手剛放開的時候,我的手一軟,那藥碗沒了支撐便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藥香傾刻間充滿了整間屋子,連空氣都像病了一般,沉重。
“丫,碎了!”我假裝很驚訝,擡起眼偷偷的打量末裡,只見他的神色有些黯淡,有些失落,我心中愧疚不已,忙伸出手握住他,“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啊!”
“你,是不是不敢再喝我煮的藥了?”淡淡的語氣中有著小心的探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看著他那個樣子,心裡著實不忍心,想著這兩天他一直忙進忙出的,還熬了好幾次的夜,心裡有些堵,“其實,我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已經不能喝藥了。不過爺爺說只要去‘涇寒潭’泡一夜就可以了,所以,你不用再給我煎藥了。” 他的眼神將信將疑,讓我有些惱怒,上次不是你讓我亂喝藥麼,我還得去泡那個‘涇寒潭’呢,這會兒還來懷疑我。
“你要不信,那就算了,我也沒指望你會信!”我轉過臉,側身躺下,心裡著實委屈,又不是我的錯,我也想喝了藥身體就好了的,可是,喝了藥反而會更嚴重的啊!
末裡沒有回答,什麼話都沒說就出去了。這一去,我整整三天都沒有見著他,倒是香草和甜兒孝順,天天過來給我講東西。
這天,身體好了許多,便想出去逛逛,招呼來香草和甜兒,讓她們取了男裝,一併換上。花國男裝的樣式很簡單,我著的是一身尋常公子歌的打扮,香草則很書生氣,而甜兒像極了書童,我們在彼此取笑著對方的歡聲笑語中出了‘靜荷客棧’。
到底是大國,非但四季如春,連普通老百姓都有一種不尋常的大氣。我帶著香草和甜兒一路賞著玩著,最後被一家玉石店吸引了。店裡的玉石琳瑯滿目,看得我們三個眼花繚亂,可最吸引我眼球的便是一支泛著淡紅光的羊脂白玉簪,這支形狀大小與樣式均與原上弦的那支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一支是泛著淡紫光,一支是泛著淡紅光。簪的頂端略尖,有三個同心圓,越往下越小,簡單中又透著美觀大方。
就在我被深深吸引而看得目不轉睛的時候,有人開口講話了,“公子好眼光,這是本店新到的款式,這種玉石做的簪子目前就只有一個了。”我擡起頭,看到講話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穿著富貴的男子,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左臉邊上那一顆碩大的黑痣,足有紅豆那麼大,上邊還掛著一根鬍鬚,甚爲引人注目!他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闆了。
“敢問老闆,爲何這簪子目前只有一支?”我好奇的問道,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黑痣。
我分明記得明明原上弦有一支,爲何他卻說目前只有一支了呢?而且怪異的是,爲何兩支簪子一個形狀!
“公子有所不知了,這種玉石乃百年才得一塊,上一百年曾經也有過一塊,不過這會兒應該也沒有了!”他說得頗爲嘆息,我聽得一頭霧水。爲何一百年才得一見?又爲何上一百年前的那支已經沒了。
於是,又八卦的問他,“老闆,這麼珍貴的玉石,想必一百年前的那支也有人好好保存著!”那老闆一聽,甚爲惋惜的對我說,“十六年前,我曾經見過一次,那支簪子是會泛著淡淡紫光的,戴著它的是宛若天仙一般的女子,可惜啊可惜。”
“老闆,美女配玉簪,有何可惜的?”我被他說得越發的莫名其妙,簡直到了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地步了。
“可惜的是這麼美麗的女子被火活活燒死了,這玉簪經不起高溫的燒灼,如若燒灼時間過長,它會化成粉末的。”老闆話中一則爲美女燒死而婉惜不已,二則爲這寶玉簪燒燬而痛惜不已,這老闆倒也是個愛惜美麗之物的人才!
不過我對這美女什麼的不感興趣,我現在唯一的疑問是原上弦的簪子是哪來的,莫非,是仿製品?要麼便是撿來的,想來他都可以隨便送給琉璃,鐵定也是不識貨的人!
“老闆,這玉簪子你賣多少錢?”看老闆講了那麼多這種玉簪子的來歷,這個東西一定價格不菲。
“這玉簪子百年難得一見,自然是稀奇之物,價格也是相當高的!”老闆說的極爲含蓄,甚至連價格都沒提起。其實說白了,他是嫌我買不起,故意在賣關子。不過這會兒,我也確實買不起,一來末裡這個富商不在身邊,二來末裡從沒給過我一分錢!我僅有的,也是從琉璃家裡逃出來時所帶的那些個銀子。
“公子,本店還有其他美麗的玉石,您不妨看看是否有喜歡的。”他邊說還邊來了個‘請’的手勢,我沒有錢自然也就隨了他的,邊走還不忘再瞄幾眼那玉簪子。
粗粗看了幾眼後,發現除了那簪子,其他東西都很俗,便隨便挑了個掛腰間的男子玉佩,又讓香草和甜兒也挑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付了帳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