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爺爺不放心末裡及其他大夫給我看病,便去裡間給我配一些常用的我可以服用的藥物。我便乘這個機會,找了間屋子,鎖好門,悄悄檢查了下褻衣,裡面的東西都還在,連那支放在胸口的原少的簪子都還在原位置,只是感覺那束胸帶的裹法和我平時的不大一樣。可能是末裡找人給我洗過澡了,沒準還是他幫我洗的,不管哪一種,這會兒他應該已經知道我這裡藏了本小冊子了,估計他也像我一樣看不懂,所以就乾脆當做沒看見了吧。
反正東西都還在,我也就決定不再去計較了。其實我是怕真的是他幫我洗的澡,那我一說,可就尷尬了,索性就當沒發生過吧。取完藥,謝過爺爺後,我便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起風了,我有些冷。風聲蕭蕭,如泣如訴。我看見末裡像樹桿一樣倚在門口,心裡有些難受。
末裡,我並沒有把你當作局外人,只是,這樣離奇的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你已經爲我做的夠多了,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想再猜忌了,我不知道我的將來還有多遠,我只是不想讓你再爲我難過了,我寧可就這麼快樂的在你身邊,一起笑,一起傻。
我不知道我在末裡的心中是怎樣的存在,如果可以選,我希望你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而你在我心中也會是最好最特別的存在。
杵在風裡吹了一會兒,鼻子有些癢,不小心打了個噴嚏。末裡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那鳳目帶著責備,他走過來,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將我裹的嚴嚴實實,“那老傢伙怎麼說?”那鳳目緊緊盯著我,似是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只是這麼近的距離竟讓我覺得有些曖昧,我直視他那妖豔的鳳目,平靜的說道,“我餓了!”
他那緊盯著我的鳳目呆滯了一下,顯然沒有跟上我的反映。我有些心虛,明明知道他很關心我,卻不先告訴他我的情況,雙眼一低避開他的視線,待我再擡起雙眼,想告訴他的時候,只覺得雙腳一凌空,身子被橫抱了起來,我一驚,忙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那鳳目一勾,數不清的光輝罩了我一身,“帶你去吃好吃的!”
一盞茶的時間便落轎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家名爲“賽香居”的酒樓。這家酒樓我認得,是翎城最有名的酒樓,相當於現代的五星級飯店。記得那時候還是靈魂的時候,我曾飄來過,凡是來此處吃飯的人非富既貴。
末裡小心的牽著我的手,帶著我進入賽香居。還未踏入門檻,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便迎面撲來。
“好香啊!”我不驚驚呼出口,末裡側過頭,對我嫣然一笑,“這是‘賽香居’這個月新出的逸口香的香味。”
我擡著頭,疑惑的看著他,“逸口香?是什麼?”嘴裡問著,心裡卻想著,怪不得以前沒聞到過,原來是新出的啊,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期待的望著末裡。
“逸口香是一種新釀的果子酒,入口清香,入肚溫暖柔和,待會你試試便知道其中奧妙了!”末裡神秘兮兮的看著我,那鳳目忽閃忽閃的。這小子,一定是知道我心裡想的,故意在吊我胃口!
正當我們要進入賽香居時,裡面出來兩個穿著富貴的人,前一個搖著頭頗有些失望的中年男子對後一個稍微年輕點的男子說道,“又來晚了,這麼晚還滿著!”後一個趕忙搭腔道,“真是,每次來都人滿爲患,明天一定得早一點!”
我一聽,人滿了,忙嘟著嘴頗不爽的看著末裡, 末裡笑盈盈地拉著我風度翩翩地踏入賽香居,一進門便有一清秀男子走過來迎我們,他彎著腰走在前面引領我們,我好奇的看著末裡,並粗粗打量著這個我曾在兩個月前來過一次的酒樓,曾經我就爲它的佈置歎爲觀止。
賽香居的佈局與一般的酒樓大不相同,進門處靠左二米遠有一個櫃檯,櫃檯後面的櫃子上放滿了書籍,此時正有三個面色清秀的男子坐在那兒。
進門幾米遠處便是大廳。大廳裡沒有桌椅,只有一個很大的圓形T臺,T臺高半米左右,旁邊以及下面擺滿了鮮花,T臺兩側有兩個樓梯,包圍T臺四周的是呈四方形的樓房,底樓的左邊是廚房,右邊是爲酒樓員工的宿舍,前面是爲從青樓請來的賣藝女子準備的更衣間及化妝室。
除底樓外,每層樓每一面大概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間都用不同顏色不同款式不同面料的布簾代替窗戶,想來應該是爲了便於房中飲酒吃飯的人觀看歌舞表演而準備的。此刻正是夜宵時分,樓上很多房間的布簾都掀著,估計正在欣賞T臺上女子的舞蹈。
那迎接我們的男子似乎很熟悉末裡,末裡什麼都沒說,他便引領我們上了樓,在方形迴廊上轉了一個彎,那男子便在第二間門前停住,爲我們開了門,彎著腰示意我們進去。
房間的擺設很是雅緻,最前面貼住布窗簾處是一張半月形的桌子,桌邊有四把精緻的小木凳;房間的右邊是一張較大的紅木桌,只供十幾人飲食;房間的左邊有層紗制的布簾,裡面有一張小小的牀榻,想來應該是爲喝醉的人準備的。
末里拉著我走到窗前,示意我坐下,他回頭對那男子吩咐道,“就我平時最常點的菜,還有兩壇‘逸口香’。”
那男子聽後,畢恭畢敬地說了句“公子稍等”便轉身出去了,待還未出門,末裡又說,“把那新出的也一併呈上來吧!”那男子轉過頭恭敬地說了聲“是”便關了門走了。
我好奇的皺著眉問,“剛纔明明聽人說人滿了的,怎麼這會兒還有空房間呢?還有他怎麼知道你平時常點的是什麼菜?”
末裡湊到我的身邊,摸著我的小手,說,“這房間是我定的,而他則是專門侍候我的!”我抽出被他摸得有些發癢的小手,疑惑的看著他,他嘴角微微上揚,說,“這‘賽香居’一共有24間用於吃飯的屋子,每間屋子都有固定的專門伺候客人吃飯的下人,這其中有十二個男子和十二個女子,另外兩個你剛纔看到的是用來守門和管理的,這是我名下的產業。”
“什麼?”我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拍了拍受了驚嚇的胸口,“你...你...你是這兒的老闆?”
“是啊,答鈴,以後你想吃什麼隨時都可以來吃!”他那盯著我的鳳目神采奕奕,無比自豪。
我走出坐位,繞著他踱了三圈,嘴裡說著,“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你小子這麼有錢!”他站起來,拉著我的小手,湊到我的耳邊,曖昧地說道,“答鈴,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就送給你了!”
我往後退了一步,一本正經的伸出右手,“既然你說的那麼誠懇,那我就免爲其難的接受了!那房契就快些拿出來給我吧!”
他緊緊握住我那伸出來討要房契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下巴正好頂在我的腦袋上, 那尖削的下巴頂得我的腦袋有些發疼,我輕微後退一些擡起頭,哪知他正好低下頭,一個略帶暖意的吻便落在了我的額頭。
我傻呼呼的呆愣在那兒,待我不知是該推開他還是該就這麼站著的時候,那溫暖的脣順著我的額頭慢慢劃到鼻尖,接著嘴巴上一暖,一個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溫暖的脣貼著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末裡,他的鳳目輕輕閉著,長長的睫毛貼著我的肌膚微微顫動。我身體僵硬筆直的站著,不知道如何反映,肚子卻“咕嚕”的叫了一聲,末裡睜開雙眼,那性感的薄脣離開我,向上一揚,頗有些戲謔的說道,“真是會破壞氣氛!”待我還沒反映,身體一緊,一雙蒼勁有力的大手便將我緊緊擁住,那腦袋埋在我的頸間,髮絲微微的刺著我頸部的玉膚,麻癢不已。
“初月,不要有事!”聲音有些沙啞,像是一句隱藏在心間好多年的情話一般,讓我微微怔愣住了,眼淚悄然而下,感動不已。
這傢伙,不要老是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就來偷偷刺激我一下,我心靈可是很脆弱的,我也是會因小小舉動而感動的。我伸出雙手,輕輕圈住他的背,“恩!我是要長命百歲的!”
謝謝你,末裡,很高興能在這裡認識你!真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