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非笑與廖叮兒趕到鎮邊的空地時,扎巴克與少林僧人已交上手。圍攻他的四個少林和尚都受了些傷。
扎巴克的身法很奇怪,給人一種飄的感覺,四個少林和尚碰不到他的身子,他就像幽魂一樣飄蕩在四個和尚身旁,卻給他們無從入手的感覺。
那從樓上自己躍下的了字輩和尚見扎巴克戲耍自己四人一般,早已暗中惱怒,趁扎巴克看見沙非笑趕來略一分神的機會,“摩柯指決”的最高境界“三入地獄”直點而出,這三指看似虛虛實實,其實三指皆實,寺中除了各堂首座,以及空心之外,連空禪都無法同時護住,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自己苦練多年方成氣候,只要面前這人被自己點中,身後了敬師兄的“寂滅抓”定能穿其胸腹而過。
這三指竟同時指向前胸上,中,下的”天突”,“儃中”,“氣海”三處大穴。
扎巴克左右都有一個小和尚,想閃避,已然不行,扎巴克隱隱可以感覺身後的爪風。
躲不掉,哪怕十五年的自己在這種情況之下,也很難不傷分毫的情況下躲開,何況自己這幾年荒廢武學,武學之路,一日不練,倒退千里。
既然躲不掉只有硬抗,扎巴克右掌平推,擊在對方的指力之上,自己卻也被擊中“天突”“氣海”兩處穴道。
**湖畢竟是**湖,扎巴克看都不曾向後看一眼,身子也隨手掌向前推去。“咔”的一聲,卻是那了字輩和尚手指,連同臂骨一同被折斷,人也被推出數丈之外,倒地不知生死。
連那一旁站立的空禪都有些驚訝,要知道那了字僧人運用的指法是“鐵指禪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五指插入巖石之中,卻在扎巴克那慘白的手一擊下,連臂骨都隨之折斷。
扎巴克忍住氣血翻騰的內息,向左側對他襲來的小和尚擊去,那小和尚見識了扎巴克的掌力,不願硬抗,竟向後退出些許。
就是這個機會,扎巴克單腿一旋,身子便轉了回來,迎面而來的是那了敬的“寂滅抓”,可他想踢出左腿卻已是不可能,那追魂五指離他的心口太近。
就在了敬也以爲扎巴克要死在自己一抓之下時,扎巴克突然憑空後移數尺,竟似少林絕學“大挪移身法”。
雖只是數尺,但這數尺卻可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扎巴克左腳,電射而出,踢向那了敬心口,那了敬和尚來勢迅猛,想要躲閃卻是不及。
“嘭”的一聲,倒飛而出,胸口憋下去一片,看樣子已是不活。
那空禪在兩位師伯遇難之時,眼目欲裂,卻也站在一旁未動分毫,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
沙非笑給他的壓力太大,雖然沙非笑仍是那不死不活的表情,站的也好似隨意一般,但是他能感覺到危險,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只要朝場上走上一步,對面手中握著劍的男人定會將自己斬殺。
這種壓力,連面對師兄空心都不曾有過。
而場上同時擊敗兩個大敵的扎巴克卻是心頭一鬆,他卻也低估了少林弟子,就在這時,右側指風傳來,少林“多羅葉指”十指輪彈,如波羅花綻開。
扎巴克內息不穩,“隨風身法”施展不開,只能硬挨這十道指風,“噗,噗”鮮血直噴而出。
那左側和尚因自己害死師叔,已是怒極,朝被擊飛的扎巴克奔去。
就在這時,一女子迎住那和尚,兩個小和尚一是久戰無力,二是師伯生死未知,心中著急,便被廖叮兒攔下。
小和尚見這女子出手幫助扎巴克,而自己二人現在也不定是這女子對手,師兄又和那男子互相對視,便跑至那先前被擊飛的的僧人面前,將其扶起。
廖叮兒也不追擊,蹲在一旁給扎巴克上了些藥物。
都說救人的神醫的定會下毒,其實下毒的救起人來也並不比那些神醫差。
這時只聽那空禪道:“你要救他?”
沙非笑道:“嗯.”
空禪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沙非笑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扎巴克道:“無所謂他是什麼人,我救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身份。”
空禪盯了沙非笑許久道:“今日,你我一戰,不論結局如何,你與少林的恩怨都是結定了。”
沙非笑無所謂的:“嗯”了一聲。
便解下了纏在布里的劍,劍冷,人也冷。
其中一個小和尚看見那把劍的一瞬間,驚叫道:“詭劍。”
江湖從來不缺少神秘人物,但這幾年來。風頭最大的卻是一個殺手,沒有人見過他的面目。因爲他一直帶著一個狼面具,見過他出手的人給他起了個名字叫“詭劍”,不可思議的速度,以及不可思議的角度。這幾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其實並不太多,只不過名氣卻大得驚人“華山羅道人”“明教天陰使”“峨眉靜悟師太”“朝廷鎮南將軍”。
那個使用“多羅葉指”的小和尚便是見過沙非笑出手的人之一,他不會忘記那把刺穿祖師的劍,黝黑而長,劍身刻著梵文的劍。
而那次沙非笑出手的目標是少林上任“般若堂”首座戒貪和尚,在異域一戰活下來的得道高僧。
空禪聞聽此話一驚:“是你。”
連廖叮兒聽到此話都驚訝莫名,她也知道這名叫“詭劍”的殺手,卻並不曾想竟是沙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