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花銘與花弄潮在一起,聽到在花家死了六個人之後,他們便一同趕來,花銘讓花家的二管家花福,即是那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去尋找沙非笑。
花弄潮看著林霜的屍體道:“她是影樓的頭牌,林霜,在影樓的地位應該不低。”眉頭皺了一下繼續道:“在水榭亭臺,她和沙非笑發生過爭執。”
花銘蹲在王川的屍體旁觀察著王川的屍體,這種事,很多人都可以做,可花銘還是自己蹲在那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自己的判斷。
這個關頭,在花家發生這種事,太過敏感,由不得花銘不慎重對待。
“哦,你怎麼看?”花銘走向林霜屍體的時候對花弄潮問道。
“能在這裡殺人,只能是花家的客人,而且是東十院相鄰的幾個院。這裡是沙非笑的院落
,死的人也和他有矛盾,並且還是死在一劍封喉之下。”這一切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沙非笑。
陳超明爲什麼能那麼輕易的找到王川、花福又爲什麼能找到沙非笑?
因爲這是花家,雖然往來客人好似很自由的四處活動,但花家每個地方或明或暗都有人在四處觀察,從林霜到沙非笑的宅院,只有幾個人去過東院其他人的院落,而且都能排除嫌疑,剩下的只有本身就在東院的客人。
花銘站起身子扔了一個東西,花弄潮隨手接到:“這是誰的?”花銘的語氣不善。
花弄潮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塊令牌,他隨即瞪了陳超明一眼,他竟然沒跟自己說林霜這塊腰牌的事情。
陳超明戰戰兢兢的低下頭,他是有苦說不出,王川就是因爲認出了那是大小姐腰牌,所以才執意要跟著林霜。
現在在花家死了四名花鬼一名花神,還有一個帶著大小姐腰牌的漂亮女人,他還怎麼敢說出口,在花家,大小姐要讓一個人死,連花銘都保不住。
“這好像是蝶兒的。”
“好像?除了她還有誰會把這東西隨便給別人。”花銘的聲音很大,大到院子內的人都不自覺的低下頭,這就是威嚴。
花弄潮看了眼在院內的廖叮兒與沙秀兒道:“大哥,我們還是先解決這件事再說吧。”能在花銘發怒時說話的也只有花弄潮了。
不論如何,影樓的人死了,影樓一定需要一個說法,也許在昨天之前,把沙非笑這個災星送出去當替死鬼是最簡單的做法,花家現在真的不適合得罪本來不需要的罪的敵人。
可現在沙非笑是許家莊的少莊主,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他交出去,許家莊會善罷甘休?
很顯然,沙非笑不知得罪什麼人了,憑他重傷恢復幾天的身體,怎麼可能不知不覺將林霜、王川以及四名花鬼擊殺。
“去請許莊主來這裡一趟,順便把那個丫頭叫過來。”
沙非笑回來時就看見自己的院子內站著一羣人,有低頭不語的廖叮兒、向他走來的沙秀兒、與花銘交談的許恨以及從他一進來就一直盯著他的花萬蝶。
“你殺的?”花萬蝶站在沙非笑身前問道。
沙非笑看見了地上的幾具屍體,他明白花萬碟在說什麼,他搖搖頭:“不是。”他連看都沒有看過花萬蝶一眼。
他在輕視自己,一而再的輕視自己?花萬蝶很想發火。
“除了你還有誰會下這種毒手?”林霜的美麗她是見過的,能一劍把她殺死的人,除了面前這個石人還會有誰?
自己剛纔一來,就被自己的父親輕叱一番,就是因爲這個傢伙。
沙非笑沒有理會花萬蝶,但一旁的廖叮兒接口道:“這裡誰有自信可以憑藉自己一人之力不發出一絲聲響的將他們殺死?”
花萬蝶看了眼廖叮兒冷哼道:“我爹和二叔都可以。”
在衆人都把目光看來的時候,廖叮兒笑道:“你認爲憑沙現在的狀態也可以?”
花萬蝶沒有說話,她知道殺死六個有防備的人,並沒有說的那麼簡單,而且,王川的武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很小心謹慎,在花神當中能讓自己記住名字,足以顯示出他的能力。
廖叮兒看向花銘繼續道:“花前輩,剛纔你也應該發現,那名花神是被人從右後側擊斷頸骨而死。”
花銘點點頭,算是認可。
“這名花神應該是一直跟著林姑娘的,而他在看著對方進到屋內卻沒有阻攔或提醒別人,說明他應該認識來人。”
花萬蝶冷哼:“廢話,能進到這裡的只可能是花家的客人。”
廖叮兒沒有理她,繼續道:“那他現身說明他察覺到來人打算對林姑娘不利,對是不對?”
“他的位置在門前,屍體的方向也是向著屋內,他的刀也已出鞘,證明他還擊過,他姿勢說明他只出過一刀,而他的目標應該在他的前方,也就是對林姑娘出手的人,可他卻被人在側面擊殺,說明這屋子裡當時還有個人,一個輕功很高的人,他進這房間的時候,這名花神沒有發現。”
“兩個人?”花銘眉頭微皺,一個可以將林霜一劍擊殺的用劍高手、一個輕功可以讓王川察覺不到的人?
不對,輕功在高,也不可能不讓人發覺,除非他故意隱藏行蹤。
而且如果那個用劍的高手真的能快到林霜反應不及將她擊殺,那王川根本就不可能冒險衝進屋內,除非王川覺得自己有把握將林霜救下。
廖叮兒一直微笑著看著花銘,當她看到花銘若有所悟得神情,輕輕地笑了,笑得很甜,很開心:“有人故意將那名花神引進來,將其擊殺,而且威脅林霜的人武功很高,高到哪怕故意放慢速度林霜都躲不過去。”
廖叮兒說話的時候不知爲何看向在屋子一角沒有說過話的安兒河祿,“然後,他們爲了不被人發現,將這附近的幾個花鬼一併引來殺死。”
衆人都在看廖叮兒,包括沙非笑在內,那些目光有讚賞、有羨慕、也有嫉妒。
花銘在廖叮兒說話的時候也向許恨瞥了一眼,僅僅是一眼:“這麼說,確實不關沙公子的事情,這件事,我們花家會給影樓交待的。沒什麼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對許恨一拱手就要離開。
沙非笑一直在唐家的院落,花銘早就知道,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只是花銘現在真的有些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