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皆愕然,三個字,滿場皆驚,孫煥海天說完之後,即將刀回鞘,看著神情有些錯愕的沙非笑。
“我終於知道我缺少的是什麼了,我缺少的是一顆無懼的心,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盡皆無懼的心。”
“我的刀近兩年來,一直突破不了,不是因爲師傅的冤魂附在刀上,而是我自己內心對那一刀的驚懼。”
“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
孫煥海天的聲音很低,僅僅沙非笑自己可以聽到,他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這場比武招親,他心滿意足。
“我希望你的刀永遠不再精進。”那是需要代價的,沙非笑不認爲失去的會同得到的成爲正比。
孫煥海天身形一頓,便走了下去:也許他明白,也許他不明白。
可他都是武癡:孫煥海天。
沸騰,在孫煥海天走下擂臺之後,整個賽場就沸騰了,孫煥海天明明贏了,他爲什麼要認輸。
他們不可能理解,孫煥海天其實輸了,輸在心境之上,他和沙非笑一戰早已註定了結局。
一個可以殺人的人同一個不能殺人的人,結果早已註定。
兩道身影掠上擂臺,將已經支撐不住的沙非笑扶了下來:“走。”
安兒河祿等許家一衆人排開人羣,向十一院返回,不論如何,沙非笑進入最後的決賽了。
沙非笑沒有昏迷,昏迷並沒有那麼容易,沙非笑想擡頭看天,旋即想起自己還在屋內,那一刀,雖然不致命,但自己想在動手很難,很難。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沒有腳步聲,卻有聲音傳來:“唐笑勝了。”安兒河祿鬼魅的立在屋子的當中。
沙非笑笑笑,麟果然贏了,那又如何,自己本來就打算棄權了,而且他的傷勢兩三天之內想要癒合,絕對是癡心妄想。
對不起,沙非笑輕輕地說,音兒,對不起,笑大哥不能保護你了。
“決賽定於十日之後。”
看著沙非笑有些不解的神情,不是第二天嗎?
“唐笑雖贏,卻也是慘勝,比少莊主情況還要糟糕,所以比賽只能推遲。”
擂臺開始之前,方楚耀首先找到唐笑:“唐兄,想來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此戰不如,你讓與在下。”
方楚耀爲人本來無論如何不會私底下找唐笑的,可方楚耀有信心贏唐笑,但不能保證他還能贏孫煥海天,所以他希望和唐笑一戰,在場外決定,唐家畢竟和他們明教有私下的協議。
唐笑笑笑 :“ 唐某早就相與方兄一較高下。” 很顯然,唐笑的意思,此戰必戰。
“唐家也想分花家這份羹?我怕唐兄吃不下。”方楚耀的話裡,已經隱隱有火花。
“沒有吃,又怎能知道吃不吃得下?”唐笑很清楚的記得唐全對他說的話:“少主最好要贏。”
“若少主的對手,是別人,輸贏盡力即可,但既然對手是方楚耀,少主就一定要贏,哪怕贏不了,也要重創方楚耀。”
“爲什麼?”唐家和明教不是有協議嗎?
唐全搖搖頭:“這件事,少主還不需要知道,時機到了,少主自然會知道。”
擂臺之上,唐笑終是依靠凝神功與黑刃,在方楚耀猝不及防之下,將其火龍槍震脫手,可繞是如此,等他將方楚耀擊敗之時,他也已經站不起來了。
明教左使在將方楚耀扶下擂臺之時,對唐全狠狠得道:“這件事,唐家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唐笑出手太重,出手殺招。
唐全微笑卻不語:的確需要一個好理由應付明教,同盟關係還不能現在就解除。
“替我棄權吧。”
“你想棄權?”安兒河祿望著沙非笑的神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棄權,走到這一步,說要棄權?
“嗯。”最後一輪比賽,不要說自己沒信心贏唐笑,可如果贏了,他要怎麼做?娶那個一鞭子將他打成重傷的花萬蝶?
若是不娶,就算許家莊想壓下這件事,花家也不會罷休,那結果無疑是,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面甩了花家一耳光。
江湖人對臉面看得尤爲重要。
而且,就像麟說的,自己的做法並不一定是對他好的做法。
人真的是會改變的,沙非笑放下了他的堅持和倔強。
也許,他沒有變,只是因爲他有了更爲重要的堅持,那雙新月的眼睛給了他一個方向,他要朝那個方向走下去。
安兒河祿剛打算說話,門外就響起了洛鋒揚的喊話:“林姑娘要找我家少莊主?”
“嗯,勞煩你了。”聲音平淡,卻不似曾經的拒人於千里 。
音兒來了?她來做什麼?
沙非笑因爲想坐起來,牽動傷口,吸了一口涼氣。
安兒河祿識趣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林姑娘,我家少莊主有傷,不方便出來,林姑娘可入內一敘。”
讓進林音兒安兒河祿順手將門帶上,他當然在門外。
在進門內的時候林音兒瞟見了在院內一角熬藥的沙秀兒,她還真是安靜,自己剛纔都沒有注意到她,而且她真的好漂亮,稚嫩的臉龐難掩傾城之姿。
那一時間林音兒突然想到:她到底是沙非笑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