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非笑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微微晃動有些發暈的腦袋,發現竟還是自己前些日子住的那間客房,看見桌子上已經擺好的飯菜,不由想到昨天喝的還真多,竟連別人何時進來送的飯菜都不知道。
看見那飯菜,還真有些餓,略微吃了一點,便走出房間,卻正巧看到廖叮兒站在樓梯上向下張望著什麼。
便走到廖叮兒一旁向下看去,卻是五個人站在樓下同掌櫃的打聽什麼。準確點說,是五個和尚,兩個年級略大一點的和尚同三個小和尚。
這五個和尚武功看起來都不弱,尤其是站在最後不曾言語的那個小和尚。從進入酒店到現在一直低著頭,手轉念珠,在吟誦著什麼。
只不過在沙非笑的目光看向他時,彷彿察覺到一般,他也擡起頭看向沙非笑。但旋即低下頭,繼續吟誦著什麼。
“那兩個年級略大的是少林達摩院的了字輩弟子,而那三個小和尚是空字輩的弟子,最後面的那個小和尚是現任達摩院首座了元的關門弟子空禪,據說他的武功在空字輩當中僅在被“百曉生”譽爲少年第一高手的空心之下。”說完廖叮兒轉過頭看向沙非笑。
沙非笑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多言。
廖叮兒也有些習慣繼續道:“他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昨天和你喝酒的中年人,他現在還在那個屋子裡睡著呢。”
話剛說完,便見那兩個了字輩和尚朝二樓走來。
那了字輩和尚之一站在那男子屋前,另外一個了字輩和尚卻面向沙非笑與廖叮兒兩人,雙手合十,略微低了下頭,隱約有防範的意思。
沙非笑只見那了字輩和尚推***門,走了進去,隱隱聽見雙掌交擊之聲,一道人影便從那窗戶飛了出來,直接越過樓梯,飛向樓下。
卻是那了字輩和尚,看他嘴角血跡,似是受了傷,在落地的一瞬間,只見那空禪和尚,空出的右手虛空一扶,那了字輩的僧人便如同後背被人托住一般,緩緩落下。
“好深厚的內力。”最令廖叮兒吃驚的是這般強勁的內力,這空禪和尚竟能控制得這般自如,扶住那老和尚,卻不傷他分毫。
那空禪和尚在那男子走出房間的時候,便擡頭看來:“扎巴克,十五年前的債,你該還了。”
那被喚作扎巴克的男人也不答話哈哈一笑,便轉頭看向沙非笑道:“小兄弟,昨天謝謝你的酒了,他日若再見面,我定還你。”
說罷纔看向空禪:“小和尚,你們追了我十幾日,莫不是以爲我扎巴克怕了你們,我只是急著找那叫唐笑的小子,你們卻一直纏著老子,現在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我扎巴克手辣了。”
話一說完,單掌朝樓上另一個了字輩僧人擊去,那僧人想來也是知道這扎巴克手上工夫了得。
也不硬接,右足朝腳下輕輕一點,人已飄落樓下。
扎巴克嘿嘿一笑:“我說和尚,追我的是你們,跑的也是你們,你們打算做什麼?”
那空禪小和尚道:“既然你肯戰,不若我們出去找個寬廣的地方動手,也免得誤傷他人,如何?”說完有意無意的看向沙非笑兩人。
扎巴克大笑一聲:“好。”便從二樓直掠而出。
那五名僧人也隨之奔出酒店,扎巴克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小兄弟,五年前,我曾心灰意冷,混混噩噩活了這五年。現在才明白,何必迷茫,不論我們走哪個方向,腳下卻一定是我們走的路。”
沙非笑站在那裡呆了片刻,廖叮兒也不打擾。
沙非笑返回屋內取了些東西邊朝樓下走去。
廖叮兒跟在他身後:“去哪裡?”
沙非笑道:“幫他。”
廖叮兒略微不解:“爲什麼?”聽那和尚口氣,那扎巴克想來參與十五年前異域入侵之事,而幫他不說與武林爲敵,單單少林派就不肯善罷甘休。
沙非笑道:“爲昨天的酒與今天的話。”
廖叮兒看著前行男人的背影不禁想到當年天揚真人對魔教教主向楊的一句評價:“他是那種,只要他認定的事,哪怕天下人都說他錯了,他也會走下去的人。他用自己的本心做事,所以他註定要悲劇般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