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問題是不能回答的,例如寒雀現在的問題。
可有些人就是會做出一些讓人感嘆的事情,例如沙非笑。
“還好。”那抹霜脣讓沙非笑想到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可這回答,讓洛鋒揚都向他靠了靠,誰都不能保證寒雀會做出什麼舉動。
“還好嗎?”寒雀輕輕蹙起眉頭,好像真的在思考自己嘴脣的樣子是還好?
“公子覺得怎麼樣纔會讓它更好看?”第二個問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寒雀好像一個少女詢問情郎般的開口對沙非笑問道。
“寒雀,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在這裡勾引年輕人?”這句話一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包括沙非笑。
敢說女人年紀的人很少,敢說寒雀年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禿鷹幾人甚至已經做好出手的打算,寒雀的忌諱不多,年齡絕對是其中一個。
走來的幾個人,在今天出現在這裡可以說理所當然,也可以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說他應該出現在這裡是因爲他是曲重的獨子,說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是因爲他是明教清火宗的宗主。
寒雀面向曲天歌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收斂,她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會笑的:“曲大宗主不理會袞州城的戰事,跑到這裡倒是讓人頗爲不解呢?”
曲天歌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一身金邊白袍襯托出他的尊貴,胸前熊熊燃燒的火圖騰如他胸中的一腔熱血,紅的豔麗、紅的霸道。
“在下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倒是寒雀你在這裡有些奇怪。”我是曲重的兒子我自然應該在這裡,倒是你們冷幽寒的人,怎麼也會在這裡?
寒雀輕斥一聲也不多話,曲天歌出現這裡,確實讓寒雀有些疑惑,消息是三天傳出來的,而那時候曲天歌應該再袞州地界,也就是說曲天歌早已知道曲終會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原因?有人故意將他們引過來?
“蜥蜴沒有來?他不過來看看老頭子?”曲天歌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怪,怪在那裡沙非笑說不出來,可沙非笑就是覺得曲天歌這句話很怪。
“你很想見大統領?”
“怎麼會不想,我有多少年沒見到他了?”
“他也很想見你。”寒雀的見字說得很重,有一種殺伐之意。
這兩句對話,讓在場的人都隱隱意識到一些事情,蜥蜴認識曲重,曲天歌也認識蜥蜴,甚至曲天歌與蜥蜴還是舊相識。
明教、冷幽寒。
他們得到的消息是曲重要和冷幽寒的頭領“冷血”蜥蜴血戰,在所有人看來,是有人僱用蜥蜴來殺曲老爺子,可面前兩人的對話,很顯然他們應該早就認識。
“曲宗主,曲老爺子明天真的會來?”南陽獨行第一個開口問道,能在這時候說話說明此人還是有幾分膽氣的。
“我爹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散佈的謠言。”
“哼,不見得吧,說不定只是有些人希望曲老爺子死了而已。”零氏雙雄的話引起不少人的議論之聲,對於七年前,曲重的死,不相信曲天歌話的人不在少數,零氏雙雄就是其中之一。
寒雀看著有人跳出來,臉上浮現出譏容:這可不是我說的。
曲天歌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畢竟置疑他的話就是在影射他與自己父親的死有關,這幾年來曲天歌爲這件事耗費了不少心力,他也儘量的隱忍,可今天再次聽到這種話,他的面色還是有些僵硬。
“大膽。”音一落,人也跟出手,年輕人火氣總是很大也極易衝動,加之他對曲天歌的敬仰,所以在曲天歌臉上一僵之時,他手中的刀已經劈了出來,能在曲天歌身邊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年輕人白袍的金邊很淡,細細的一條,甚至細到看不到,他胸前的火焰也是一簇花光,比之曲天歌胸前的火焰差了不止一分。
可年輕人的右袖之上卻卷著一條紅色火舌,白底紅光,焚燒大地。
零氏雙雄兄弟二人配合卻頗爲不俗,擋住了年輕人的長刀,可也僅僅是擋住,十招不過,敗相已顯。
曲天歌沒有制止年輕人,寒雀等人也沒有出手的打算,其他江湖人也紛紛後退幾步,畢竟曲天歌是曲重的兒子,他們這些人也都是爲了曲老爺子而來,何況,明教此時聲勢,沒有人願意得罪明教。
“阿九。”沙非笑只喊了一聲名字,癡阿九就已經一棍抽出,目標是那年輕人腰腹,這一棍若是抽實,不死亦殘。
年輕人本以爲可以將零氏兄弟斬於刀下,突然感到一陣疾風掃來,心知不好,可他仗著自己武功不俗,便想硬接下這一刀,鋼刀回收,橫在胸腹,刀出得快,回得也快。
曲天歌看到癡阿九突然出手,顯然一怔,他沒有想到有人會公然對抗自己,對抗明教,待看到癡阿九一抽之時,眉頭就輕皺一下,這一擊,不可硬接,倉促之下他都不敢硬接的一抽。
“北禾,小心。”曲天歌身旁的另一箇中年人顯然也看出這一擊的厲害,立即出口示警,他的刀也出鞘,滑刀出鞘。
江湖人,刀招,劍招數不勝數,就連出刀也已盡及至,拔刀流的滑刀就是其中之一。
單單這出刀之式就曾名動江湖,他的刀是軟刀,薄而利,卻也不像軟劍那樣可以彎曲,刀鞘以及刀的配合都需極爲細緻,然後利用刀鋒弧度,讓刀在刀鞘內劃出,增加出刀的速度,能練習好這種出刀的人很少,可但凡練成的人都可以在江湖上闖出不小明堂,單單這出刀的速度與沙非笑的劍就相差不多,甚至猶有過之。
這一刀足夠快,可他出刀之時,一把劍就已經將他攔住,那中年人掃了一眼攔住自己一刀的年輕人,年輕人在笑卻有著幾分狡詰,劍,一劍快過一劍。
不是這年輕人的劍比自己的滑刀快,而是這年輕人早就注意到自己會出刀相助,所以他提前出劍了,單是這份眼力就讓他刮目相看。
北禾聽見那句小心之後就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可當那把鐵釺擊中刀身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七步,他整整退了七步,一口血到底是沒有壓下吐了出來。
若不是自己手中的“堅刀”足夠堅固,只怕這一擊就能將自己廢掉。
曲天歌沒有看北禾,年輕人的忠心不用置疑,可畢竟太沖動,讓他吃些虧也好,這也是剛纔他沒有出手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想給離自己不遠的女人出手的機會。
寒雀,能闖出這種名聲的女人,曲天歌不會小視,他一直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