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的廖叮兒就發現了沙非笑的異樣,她把酒放在桌前,問道:“你不舒服?”
沙非笑恍若未覺。
在廖叮兒第三次出口詢問的時候,沙非笑纔回過神來:“啊。”
廖叮兒笑笑:‘想什麼呢?都走神了。”邊說邊將手中的藥挑出來:“我剛纔出去看過,這附近最少有三批凌雲城的人。”
由於身處半昏迷狀態,沙非笑沒有見過當日他在水榭亭臺身中嘯器之後的情景,沒有見到廖叮兒哭到不能自己的情形,沒有見到廖叮兒黯然的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人告訴他,可他感覺不到麼?
不,他感覺得到,這女子,爲他所做的一切一切,他都感覺得到。
沙非笑看著在那裡忙碌的廖叮兒,輕輕地告訴自己,林音兒只是自己的一個夢,既然醒了,就應該將它忘記。
“秀兒呢?”沙非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秀兒不知在何時出去了。
廖叮兒遙遙頭:“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時間已快晌午,秀兒不善與人交談,她會去那裡?
這時,外面飄進一個聲音:“少主,莊主與花莊主在軒轅閣吃飯,請少主一去,沙姑娘也在。”
安兒河祿以及花家的家丁站在門外。
沙非笑與廖叮兒相望一眼,一同走了出去。
軒轅閣,花家專門招待客人的地方,能在這個閣樓中吃飯的人,莫不是江湖中的一方霸主。
沙非笑一進大門,才發現,人竟然不少:花銘、花弄潮、許恨、許歸都在,令他驚奇的是,林音兒、周佑、方楚耀、沈一舟等人竟然也在。
他沒看林音兒,眼神一瞥而過:他不敢看。
本來相互客套的衆人也因爲沙非笑的到來,靜了下來,他們眼中有些不解。
沙非笑只一點頭,就坐到許恨一旁的位置去了,他知道那個位置是留給他的。
滿桌皆驚,花銘都不例外,在桌諸人,沒有人不知道,沙非笑將許憶漠殺死。
剛纔,安兒河祿突然離開說有個重要的人要來。
花銘還在猜測:許家莊還有誰值得許恨給他在身邊留個位置,而且從剛纔的談話隱隱聽出,許恨之所以要請這些年輕人一同前來,也是因爲要等的這個人。
許恨萬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頗爲不協調的笑容:“諸位,這便是我許恨的義子,許家莊的少莊主沙非笑,以前若給各位惹過什麼麻煩,還請海涵。”
一句話說完,一桌子人的神情都有些呆呆的。
這算什麼?他在幾日前殺了你兒子,現在竟變成了你兒子?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花銘,他呵呵一笑:“令公子果然不凡呀。”氏族大家,出現幾件奇聞怪談,也不足爲奇,雖然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周佑看了眼早早坐在那裡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沙秀兒一眼:沙非笑到底是什麼人?自己還可以殺他嗎?
方楚耀、白暮雲盯著沙非笑都若有所思,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在短短的時間內出現,贏得毒仙子傾心,擊殺許家莊少莊主,水榭亭臺更是斬幽百鬼,敗凌長運、林霜,匪夷所思的身中嘯器而不死,現在又搖身一變,變成許家莊的少莊主。
這一切,會有什麼關聯?
林音兒沒有想太多,只是有些尷尬,自己就是對這個男子吐露心聲了麼?
許恨同花銘兩人又相互客套一番,許恨看了沙非笑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張帖子,純金打造,右上角是一顆極爲珍貴的紅寶石,花貼――畫家的花貼。
許恨對花銘笑道:“這張帖子,我已讓人改過,花兄看看。”
花銘翻開以後,上面本來許憶漠的名字赫然換成了沙非笑。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
在場幾人臉色又是變了一變,最吃驚的莫過於廖叮兒,她看了安兒河祿一眼,想要說什麼,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很顯然,許家莊打算讓沙非笑參加比武招親。
權勢麼?安兒河祿真的想用權勢打動自己?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一夜之間成爲許家莊的少莊主,而現在只要自己贏了比試,還可以成爲花家的女婿,這等權勢,又有幾人能抵擋得住?
江湖紛爭爲哪般?鴻圖霸業美人膝。
這些都擺在沙非笑的面前,沙非笑從沒想過自己會輸,在他的眼中,只要自己想,就會成功,他有一種狂傲的自信。
這些僅僅是想,沙非笑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他在看到那帖子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廖叮兒,所以他看見廖叮兒的表情。
“我不願。”說完就像沒事人一樣喝盡手中的酒。
這句話,讓花銘臉上頗爲尷尬,衆人臉色也各不相同,在花弄潮打算說話的時候,一個女聲從廳後傳來:“哼,你以爲自己是什麼?”
話中隱含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