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隊,各表一枝。
蘇陌和沐晨這邊初見成效,楊琰星身在豫州,壓力越發的大了。
當日三人在仇冰山兵分兩路,楊琰星來到豫州潛伏,爲的就是封鎖消息。洛明梵的信鴿的確飛到了洛東川的手裡,但洛東川回信的信鴿卻被楊琰星擊落。
一般來講,洛明梵傳信給洛東川,最多須兩日,洛東川分析之後做出決定需大半日,而信鴿傳回需兩日。楊琰星擊落洛東川回信的信鴿,就爲蘇陌和沐晨爭取到了最多六日的時間。
洛明梵在草原這方壓住情緒,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和蘇陌來上拖字訣,一則拖的時間越久,中原那邊發現就越容易發現草原有異,二來,蘇陌的目的是什麼並不明朗,而他需要時間弄清楚。他將手下可動之人盡數派到豫州,吩咐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探聽到洛東川的消息。
楊琰星並不知道蘇陌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這一日,他正琢磨著去卿晴酒館打點酒喝。突然間,他發現蛟霖山莊的後門圍上了不少人。
“你姥姥的!走路沒長眼??!敢撞老子!”
“你他孃的誰?。∽焐蠜]把門的是不,這麼橫!”
“他孃的,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污言穢語,亂罵踢打,一片狼藉。楊琰星喝光了酒壺裡最後一點酒,笑了笑,熱鬧。
楊琰星拎著酒葫蘆,一副醉意,搖搖晃晃就衝著人羣走去,“哎,幹嘛呢?”
幾個人都是一愣,相互看了眼,發現是個酒鬼,拎著一柄誇張的大刀,“滾滾滾,哪來的不懂事的,沒看老子打架呢!”
“嘿嘿,啊,打架呢?老子就喜歡打架,來,算我一個!”楊琰星憨傻一笑,腳尖一踢刀背,大刀扛上肩膀,江湖浪子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他孃的晦氣,哥幾個,走!”兩夥人不知怎地,變成了一夥,爲首一人衝著楊琰星啐了一口,憤憤的走了。
楊琰星不以爲意,拿刀指著走掉的幾個
人,大喊道:“嘿,別走?。 ?
楊琰星提起酒葫蘆,往嘴裡灌了一口,才發現葫蘆裡已經沒有酒了。他倒提著葫蘆倒了倒,咒罵一句。走在最後的一人,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些疑惑,隨即消失,換上了殺意。
楊琰星似乎絲毫未覺,搖搖晃晃,回到了卿晴酒館。
“老闆娘,來壺酒,嘿嘿。”
卿雨看著楊琰星,皺了皺眉頭,沒說話。接過他的酒葫蘆,倒滿了酒。楊琰星拿起葫蘆便喝,依舊酒氣沖天,憨憨傻傻,回去了房間。
卿雨做了多年的老闆娘,最懂察言觀色,心裡猜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也跟楊琰星裝作不熟,任他撒酒瘋。
月黑風高夜。
楊琰星抱著酒葫蘆,呼呼大睡。門外兩個蒙面黑衣人,輕易用刀挑開了門閂,閃身進了屋子。
楊琰星絲毫未覺,吧唧著嘴,睡的極爲香甜。黑衣人只漏在外面的眼睛彎了彎,慢慢接近了牀邊,從身後抽出匕首,果決的紮在楊琰星胸口。
寒光乍現間,楊琰星兀得睜開雙眼,怒目圓睜,周身殺氣四溢,哪裡有半分醉意。楊琰星似殺神一般,雙手抓住黑衣人的手,生生止住了黑衣人的動作,大力將匕首一擰,匕首被他反手一送,本應插進自己胸口的刀,已然割開黑衣人脖子上的血管。
夜半殺人時。
楊琰星拎著不斷流血的匕首,慢慢走近剩下的那個黑衣人,黑衣人被楊琰星的氣勢嚇破了膽子,雙腿戰慄,兩腿之間滴下了不明的液體,無力癱坐在地上。
楊琰星緩緩地將刀尖放在那人的脖子上,聲音嘶啞道:“說,誰派你來的?”
那黑衣人心裡糾結,說出來是死,不說,眼前這個男人更不會放過自己,索性一閉眼,想要咬舌自盡。
楊琰星快他一步,卸了他的下巴,冷笑道:“哼,不說我也知道,少陽的人吧。”
那黑衣人如同驚弓之鳥,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恐懼
,看著嗜血冷笑的楊琰星。如果蘇陌在這裡,一定會被眼前這一幕驚呆!在青衣樓長大的孩子,從小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的孩子,殺人已經是本能,殺人的手段,更加是她所不能想象的。
“別怕,乖。不論你是誰的人,幫我辦件事情,我留你一條命,如何?”楊琰星擡高刀尖,讓那人擡起頭看著自己。
“什……什麼事情?”黑衣人不敢和他對視,不住的移開眼神,顫顫巍巍的問道。
楊琰星收起了匕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也離開了他的臉,“你不是要去報信嗎?去吧,記住,你是去向殷奇正報信,是殷奇正,不是洛東川?!?
黑衣人猶疑的看著他,確定了楊琰星不會殺他,連滾帶爬的跑掉了。楊琰星撫著刀刃,呆呆的看著窗外夜色。
玄武印掉包計劃是蘇陌一手策劃的,說實在的,楊琰星佩服,比起只會殺戮的自己,蘇陌和沐晨的陣法智謀,他很羨慕。
所謂紙不包不住火,草原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中原不會一點消息沒有。但這消息讓誰知道,很關鍵。
如果少陽的人將消息送到了洛東川手上,那草原這邊的事情就算是暴露了,洛東川一定會將其壓下,想盡辦法除掉蘇陌和沐晨;若是蛟霖的人將消息送到了殷奇正手裡,那殷奇正的手段只會更狠,蘇陌和沐晨面臨的風險更大。
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蛟霖的人把消息送給洛東川,這樣洛東川忌憚蛟霖山莊的力量,一定會自行想辦法處理,那他一定會親自去草原調解矛盾;最不好的情況則是,讓少陽的人將消息交給殷奇正,殷奇正處理的方法必然是瞞住洛東川自行處理,但是他不一定會親自去草原,大概會是派手下處理。
蘇陌和沐晨發現留在草原兩部的人,都是少陽的人,他們就知道,這是殷奇正的後手。爲的,就是不讓蘇陌去草原搗亂。
蘇陌三人很無奈,幸好事先準備的充足,看這樣子,這計劃越往後,實行起來越困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