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稚撥通了委託人周彤的電話:“你丈夫和王律師見面之前沒在本地吧,是當天和王律師約定見面的還是幾天之前就約好了?”
委託人聽他這麼一說,感到有點驚訝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之前他去外地出差了,因爲楊典電話打不通,王律師往家裡打過好幾個電話,我都告訴他楊典出差了,我也沒法聯繫上他。我告訴他說楊典往家裡打電話的話,我會通知他的。之後我知道楊典是提早回來的,下了車站再回來放了行李,就直接到他那裡去了,好像是王律師遇到什麼急事了吧。不過想不到他也有拜託楊典的時候。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清楚了。”
“那他在外地待了多長時間了?”於稚問道,他期待著委託人的回答。
“待了半個多月,原本還要一個星期纔回來的,因爲王順的急事,急忙趕回來的,十點多才到家放下一堆行李的。”
於稚對答案很滿意,這就表明了王順日曆上做出的標記是和楊典約定的時間,這樣就好辦多了。
他坐在屍體畫線旁邊,他一直覺得感覺很彆扭,所以依照照片上的情形,試著擺出當時死者的姿勢。因爲坐到地上後離書櫥有些遠,只有身體向後仰些才能靠到書櫥。於稚很費勁的才擺出了當時死者的姿勢。這引得站在旁邊盯著於稚看的綠衣感到好笑,他聽說過這位偵探很特別,只是今天才親眼目睹到他的“特別”之處。
於稚仰著頭,頭靠在書櫥上,閉著眼睛,房間的樣子已經在他腦中呈現,頭被打傷,想想著兩個胳膊已經被打骨折,喉嚨也被割破……他一步步思考著,考慮這些對他有什麼改變,爲什麼打了頭之後又打斷兩個胳膊呢——他在幻想當時的情境。
彆扭的姿勢和胳膊被打斷都讓他感到很奇怪,要殺害楊典的話沒必要那麼麻煩,而且如果只是楊典一怒之下的話,不會那麼殘忍的打了那麼多下,而且兩個胳膊只能說是刻意的。原因呢,如果怕對方有反抗能力的話,多打幾下頭就能陷入昏迷了……於稚摸著下巴,似乎是那麼回事。
於稚仰著頭,想著書櫥上的鬧鐘、地上摔碎的陶瓷製品,雙臂被打斷,一個想法在他腦中靈光一現,像是一條線把這些東西連了起來。在注意書桌旁邊的垃圾桶——它離書桌有小段距離,正對著門口,他並不認爲平時會擺在這個位置,因爲這個位置太礙眼了,一點不美觀,至少應該離著書桌更近一些。
他打開垃圾桶的蓋,裡面除了一堆廢紙外,還有一個捲尺,他拉開之後露出了笑容,又扔在了裡面。拍了拍雙手,調查結束了,打道回府。
於稚離開這棟樓之後,立刻給當市刑警打了電話,說明他的發現以及他的看法。雖然警方讓他過去一趟,但他還是拒絕了,他要去王律師的律師事務所看看。在屬於王律師的世界裡,才能瞭解到他。
於稚來到律師的事務所,兩個律師正在整理文件,其中一個律師注意到於稚的到來,走向於稚詢問有什麼事情,於稚遞上名片,說明來意。
兩個律師聽到於稚的來意,都上前和於稚握手,不過也都感到驚奇。
“犯人不是已經被抓住了嗎,怎麼還來調查呢,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事情嗎?”第一個律師說道。
後來過來的律師表情肯定的對另一個律師說:“我說兇手不可能是楊典吧,兩個人關係那麼好,從我來到這個事務所工作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關係很好。兇手果然另有其人。”
“那王律師平時有什麼得罪的人嗎?你們知道什麼事情嗎?”於稚問道。
後來走過來的律師搖了搖頭,“可以說沒有,老闆人很好的,如果說有的話,只能說可能是那些打官司失敗的人。但是這是律師的職責所在嘛。”
“那有什麼失敗的案子,才使別人怨恨的嗎?”
“沒有,”站在於稚旁邊的律師想了想說道:“可以肯定的說沒有,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畢竟王律師處理每個案件都很盡力,而且從來不收取很昂貴的費用,所以到現在只有我們幾個跟著他繼續幹。”
於稚點了點頭,“那他的生活圈呢,比方之前工作當中的人。還有在他被害之前你們注意到他有什麼反常沒有?”
“沒有注意,只是覺得老闆很少會批評我們了,我們的老闆人很好的,該給多少工資就給多少,和我們的關係也不錯。好像事發前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至少得一個星期心事重重的樣子,後來有三天沒來上班了,不知道被什麼苦惱的,不過當時我們沒有問老闆,有時候他接到惱人的案子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那不會是案件嗎?”
“不可能的,現在他案件都交給我們處理的,他很少會花精力在這方面上了。可能是家事吧……”說話的律師突然聯想到楊典,然後閉上了嘴,和王順最要好的最親近的只有楊典。
另一個律師說:“你不如問問楊凱吧,他是我們現在的老闆,之前和我們是一樣的。因爲表現出色所以和老闆走的很近,現在他成了我們的老闆,我想他能給你提供你想要的消息吧。”
這個律師話音剛落,他就毫不客氣的去推開了老闆辦公室的門,笑著說道:“老闆,有位偵探要詢問王老闆的情況,或許他不是被楊典殺死的。”他高興的笑著說。
這個老闆走出來,三十歲左右,從眼裡就能看出他精明能幹。他走過來和於稚握了握手,微笑著問道,“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於稚皺了下眉頭,打量著對方,不禁也微笑了起來,然後說:“王律師死前有什麼異常嗎?我希望你能多提供些情況,因爲我發現殺害王律師的人另有其人。”最後這四個字於稚加重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