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澤的眼裡,於稚是一個很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偵探,雖然很多同行說他有時會用不正當手段獲得信息,比方偷。但是他從來沒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覺得於稚是個很討人厭的傢伙。
過去的時候武澤一遇到解不開的問題,就經常拜訪一個叫王敬之的偵探,他爲人和善,而且他總是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而且思路也和他的不一樣。他覺得很有趣,而且也獲得很多幫助,所以現在他逐漸被提到了“葒衣”的位置上。
自從那位偵探銷聲匿跡之後,他很少有那些樂趣了,只是整天埋在處理案件之中,雖然和過去一樣,但是少了當時的樂趣。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這裡剛升成爲“紅衣”的偵探,纔開始注意到他,而且他也在王敬之同一個工作的地點成立的偵探所。他在考慮是否是因爲這個地點的緣故,這個年輕的偵探好像有王敬之的影子,想法和看法同武澤的不一樣。
武澤敲著事務所的門,看了看錶,才五點多,心想這個懶蛋不會還沒起牀吧。因爲陰天,天還沒有亮呢。
想不到門開了,開門的是個穿著牛仔褲,嘴裡面還含著牙刷,頭髮稍有凌亂的帶著眼睛的顯得懶散的青年,他就是這裡的偵探,雖然才二十五歲,不過在這裡也很有名氣了。
他的眼睛還充滿了睏意,武澤很難相信他會起來那麼早。既然眼睛都有黑眼圈了,爲什麼不睡覺呢。
“幹嘛,來那麼早。”於稚滿臉的睏意,嘴裡含著牙刷含糊的問道:“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並不是又有什麼問題,只是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而已。”武澤看著比他矮著半頭的於稚,他並不喜歡聽到對方說出的“又”字。
武澤坐在客廳裡的藍色柔軟的沙發上,看於稚今天沒精神的樣子,平時見到武澤來,都是興奮的不得了,想不到這次他依然帶著問題來的,於稚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今天他遇到的事情都是令他琢磨不透的,竟然帶著捉摸不透的事情來問捉摸不透的人。
他耐心的坐在那裡等待著於稚刷完牙,倒上咖啡,也放在他面前一杯。這才坐定,撓了撓頭,仍然顯著沒有一點興趣的問道:“什麼事情啊?”
“你還沒睡醒嗎?那你起來那麼早幹什麼。”武澤感到奇怪的問道,“再說你不是喝茶了嗎,怎麼又和咖啡了?於稚,你現在不會在夢遊吧。”
“別開玩笑了,”於稚打了個哈欠,“我可沒心思開玩笑,只是有點困。那麼早找我什麼事啊。”放在茶幾上的咖啡冒著熱氣,於稚一點想喝的想法都沒有。
武澤這才把昨天十點公寓著火,薛炎跳樓,房間很亂等了解到的情況全部講給於稚聽。
於稚微微一笑,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翹著腿,有時候會稍稍點點頭,聽完後笑著問道:“是什麼問題把你給弄糊塗了?”
武澤可不喜歡於稚看著他的眼神,好像早知道答案的老師在問他的學生問題的眼神一樣。“當薛炎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我就感到奇怪了,如果房間起火,自己在無法撲滅的情況先,首先想到的應該就是馬上逃脫,至少要逃出臥室。而他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如果房間上鎖了,這就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抱著這個想法我便直接衝上去調查。”
“嗯。”於稚點著頭,“那時候房間只有他一個人嗎?”
“昨晚一直下著小雨,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隻有一個人。”
“‘應該’可是和‘可能’是一個意思,就是不能確定。你上去也沒有見人下來吧。”
“沒有,四樓是頂樓,我上去的時候沒有人往下邊走。而且奇怪的是那臥室的門並沒有鎖,並不是沒有鎖上,而是隻是個沒有鎖的光開關門用的把手而已。而那男人卻直接跳下來了。我想他是喝多了不清醒,我也懷疑這很可能是個事故。但是房間那麼亂,又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那慶磊那傢伙故意弄成那樣的,爲了把他的朋友灌醉點火引起火災。但是經過慶磊朋友的證實,他九點十五就到了朋友家了,而且一直沒有離開過。發生火災是十點之後,很難相像如果他點火的話要經過近一個小時,死者才發現起火。而且我也沒有找到‘延時裝置’更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從四樓上跳下來,畢竟我開門的時候,門是正常的就打開了”武澤皺著眉頭,用手不停的拍打這額頭,“真是煩死我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於稚頭仰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過了一會他擡起頭,“是什麼引發了火災?”
“薛炎扔的菸頭,菸灰缸就在牀頭櫥上。估計沒扔上去,反而彈到牀了。結果薛炎沒有發覺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事故的話,可是他不該直接跳下來,這就是對你來說最大的疑點。謀殺的話九點多出去,十點半著火。可是門沒鎖,那白癡爲什麼跳下去啊。哈哈,真是惱人啊。問題總要糾結到他跳下去的事情上。”於稚好像反而很興奮。“武澤警官,我們一起去看看?”
“當然沒問題,我就等待著你去呢。這不是你坐在這裡光靠邏輯、理論就能解決的案件吧。”武澤帶有諷刺的說。心中突然想到或許這只是個事故,而這個事故卻會難住這個初出茅廬的偵探。
“哼,如果你能把所有的細節發現告訴我,就如你把所有的空間都告訴我,把時間打亂,我能坐在這裡把事情還原。或者你把所有的時間告訴我,空間打亂,我也一樣給你把事情還原。只是你們的觀察能力不行,不能發現那些隱藏在空間裡面的東西。所以有些還得需要自己去調查,除了自己瞭解到的,其他的只能作爲參考。畢竟眼見的也未必是真實的東西”於稚笑著轉過頭對武澤說,“我只是去發現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或許有的東西你已經看見了,但並不等於是真正的看見。”
武澤只是笑了笑。盼望著早點看到於稚失敗的一天。因爲沒有人看的起自大的人,況且這還只是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