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霞自從換了一個新的城市、新的環(huán)境之後,很少接到生意了,處理的都是些偷偷調(diào)查之類的。十分懷念的是在陸奇市和於稚成立“黑白偵探所”的日子,那時候接的案件也很多,看於稚有趣的樣子、處理案件的方式,過去的記憶那麼有趣,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觸摸不到了。
好像離著那段的時光越來越遠一樣,現(xiàn)在的生活和過去想象的完全不同。雖然擺脫了哥哥的困擾,但這依然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現(xiàn)在依然會懷念小時候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光。那時什麼也不用考慮,也沒有任何的困擾。
“或許當你總是想某人的時候,某一天他就會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管霞腦中閃過這一句話,這是小時候哥哥一臉天真的表情哄著愛哭的管霞說的。
門響了,會是誰呢?管霞跑過去開門——對方的帽檐壓得很低,雖然對方顯得成熟了很多,但一眼就記得他的眼神。
“哥哥?”她吃驚的看著他。
管鵬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裳,他也是個全黑色的瑪塔,俊俏的臉龐和無邪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卻深不見底。
“沒想到會是我吧。”他和藹的笑著說,“不打算請我進屋嗎?”說著已經(jīng)強行走了進去。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當然知道,自從你來這裡的第一天起,包括你在火車上遇到於稚的事情。”
“你派人跟蹤我?”管霞覺著嘴生氣的說道。
“當然沒有,我哪有這閒工夫。只是聽到你的消息而已,哪有哪個哥哥不關(guān)心妹妹的,從這裡很沒勁吧。”
“用不著你管,你來幹什麼,不是說過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她用毫不客氣的口氣說道,但是見到自己的哥哥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那種親切感使她忘記了生氣。
“你來到這個小村莊,大城市的事情你就不關(guān)心了嗎,知道於稚那小子嗎。”
“他怎麼了?”
“他有我老師於豐的介紹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我底下的部門就職了,他已經(jīng)是‘黑衣’了。”
管霞感到不可思議的長著嘴,“那小子,纔多久不見,竟然已經(jīng)成長到這個地步,不過當了‘黑衣’就不那麼自由了,就受你們的管轄了。這一點不像他的性格,他反而喜歡我行我素。”
“沒錯,但是你聽到這個消息沒有疑問嗎,他爲什麼有於豐老師的介紹信。”管鵬看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性感、成熟了的頗有女人味道的管霞。
管霞坐到沙發(fā)上,託著腮幫子,“這倒也是,我還以爲是你拜託於老師給他的介紹信呢。常在宮裡的於老師怎麼會注意到他的,再說你以爲老師光看著你啊,外邊當然也有能人了。”
管鵬微笑著看著他,他來這裡就是讓心愛的妹妹去冒險的,雖然不忍心,但是她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還記得我小時候給你說的故事嗎?我的那些想法,你曾經(jīng)說過永遠不會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了。”管鵬看著妹妹說道。
“怎麼會,你是說於稚是他的棋子嗎?你見過於稚了?”
“還沒和他見面呢,而且他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還不知道他見到我後會是什麼表情呢。依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蠢到成爲舅舅管風的棋子,我不知道於稚爲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他一定有他的原因。給他介紹信的人也慢慢露出狐貍尾巴了。”管鵬舒適的倚在沙發(fā)上,繼續(xù)說道:“在皆之國和我們國家邊界的民族,‘血族’的人也來了,他們好像想把我們這個國家那些我看著不順眼的高層消滅掉。”
“那不是正滿你意了嗎?”管霞說道。
“哼,他們哪能那麼好,當然跟著我的人也是他們的目標啊,不過他們也有可利用之處,至少有的人不用我來‘消滅’了。”
“你和我說些這些事情幹什麼,他們遲早回來找我們復仇吧,我記得當時下命令把‘血族’都消滅的是你吧,你現(xiàn)在害怕了嗎,因爲你的決定,他們無家可歸,失去了親人。現(xiàn)在只是找你復仇,這是你做決定的代價。”
“那我們的父親是被誰毒死的?我們的父親和他們有仇嗎?他們要來我一點不害怕,來了更好。現(xiàn)在我要先利用他們,把那些和我敵對的人、那些從人民中獲取利益的官員全部幹掉,之後全部換上我的人,這個國家遲早是我的,我要把這個國家建造的乾乾淨淨,像‘天國’一樣。”管鵬站起身來,“當然也要把這個只知道戰(zhàn)鬥的民族也徹底消滅掉,包括於稚,一個早就該死的人。”
“於稚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管霞雙手捂住了嘴,感覺不可思議。
“他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但他卻是‘血族’的人。在大學畢業(yè)的時候他給我說的,所以我沒有把我真實身份告訴他,他是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也是我這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們有很多愉快的記憶。但是,立場不一樣,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是我們的命運,爲了這個國家的人民,必須一切從頭開始。”
管霞不解的深深嘆了口氣,她搞不懂哥哥在想什麼,她從小搞不懂爺爺和舅舅他們在想什麼,那些想法總是讓她不能理解。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管霞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舅舅的計劃開始了,像過去父親在世的時候一樣,現(xiàn)在他又要如此對我。於稚無知的被他操控著,而我也通過於稚把他引出了。你有你的任務(wù),混到‘血族’裡去吧,他們有人混進來了,在師傅於豐那一層,但是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有個叛徒在也未必不是好事,凡事都有利有弊,只要還沒打我的主意就行。你也到那裡去吧,”他把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這裡面是我讓怪博士做出來的和血族一樣的紅色的瞳孔,只要戴上它,只有我和怪博士有辦法弄下來,你考慮一下。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他們來這裡擾亂社會,我想你不會無動於衷吧。你進去後,一方面可以保護子民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必要的消息透露給他們。”
“你爲什麼不告訴爺爺?”
“他那麼大的年紀了,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國王的位子吧,這正是證明我實力的機會,是我走向國王的一步。我會把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的。”他走到門口,轉(zhuǎn)身看著管霞,許久才說出話來,“你放心吧,資料都會傳到瞳孔,我們會一直關(guān)注著你,就像以往一樣,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如果你決定後,我們就會下令‘通緝’你,到時候‘血族’的人自然認爲你也是他們的同伴。”
管鵬擺了擺手,就這麼離開了,在他的心裡妹妹是最重要的,但是他唯一能寄託的,只有管霞。
而管霞也明白,她已經(jīng)受夠了王宮裡面那麼多事,想不到命運還是掙脫不掉。她打開盒子,看著從來沒見過的紅色,想著於稚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呢,那時的決定真是一場災難。
她帶上了‘血紅色’的瞳孔,瞳孔瞬間閃爍了一陣,不久的她,就會成爲當年差點被毀滅的一族的一員,體會他們現(xiàn)在的悲痛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