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易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菸圈。翹著腿整理了下思緒,然後說道:“十一點左右時,阿文和李先生因爲遺產的事情發生過爭吵,而且動手了。之後接到報警是一點半左右,畫家李先生的屍體在沙發上,是被勒死的。現場發生過反抗,因爲有部分被打碎、弄亂的物品。不過問題是有的又被擺回了原樣,不過只是部分物品。如果那些被擺回原樣的物品是和阿文吵架時弄亂的話,倒是好理解。不過阿文說爭吵的時候沒有碰到物品,那只有部分東西被擺放過是個疑點,上邊只有李先生的指紋,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零點多一個穿綠衣服的人悄悄上來,而根據阿文的交代阿武也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阿武卻否認,說沒有見到異常的事情。那個穿綠衣服很可能是兇手,阿文證實好像是石海,而趕到花店要調查的時候,卻發現石海和孫曉琳都被毒死了。
“畫家窗邊有少量的雨,還有鞋在地上擦出的痕跡,窗子是關著的。推斷雨進來後,才把窗子關掉,所以窗前有雨。之後在窗邊掙扎過,所以才留下了痕跡,包括走到沙發處淺淺的痕跡。原因或許是可能沒死,有意識後又走到沙發附近喝水壓驚之類的,想不到兇手還沒離開。把他勒死在沙發上。因爲在發現屍體的沙發上,沙發墊被弄得很亂,屍體的脖子上又有兩道印跡。兇器是跟麻繩,也在沙發上扔著。
“在李先生的房間的檯曆上,孫曉琳的生日被標出,也就是說畫家一家人都可能知道那天是孫曉琳的生日,而趁此機會下毒。”羅易頓了頓,似乎想省略些什麼,抿了下嘴脣繼續說:“蛋糕是‘挺好吃’的蛋糕店的。”
羅易想了想,怕有什麼遺漏的,說道:“李家的三個孩子都不是親生的,好像是撿來的。現在他們幾個都惦記著畫家的遺產,不過好像因爲一分錢沒留給他們,他們因此都恨自己的父親,竟然把錢留給了那叫孫曉琳的姑娘。哎,想不到一個畫家的家事也那麼多。”
吳蘭看著臉上有幾分不自在樣子的羅易。
羅易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去調查石海案件的事情,畫家這個案子有你就足夠了,如果兩件案件有聯繫,我們還會碰頭的。”他把菸頭扔進菸灰缸說道:“那我就告辭了,如果上邊的人問我的時候,你就隨便應付好了,我想我們分開處理,案件反而會很快解決呢。那我去‘暗中調查’了。”說道“暗中調查”的時候,羅易露出開玩笑的表情,沒等吳蘭表態,他已經轉身離開。
“這麼快就不服從安排了。”吳警官把菸頭扔出窗外,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怪不得自己從警察改行爲偵探呢,真自在。”
這時一位綠衣敲了敲門,說道:“長官,如您所言,在書房櫃子裡的茶壺上也發現了阿武的指紋,而且如您預期的一樣,發皺的沙發布背面也有他的指紋。”
吳警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和羅易沒有議論過的,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打碎的杯子,但是倒水的水壺沒有在茶幾上。所以他讓綠衣查水壺上的指紋。而且沙發布罩很皺的痕跡也令他疑惑。雖然他留了一手,不過不知道這個“皆之國”有名的偵探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還是注意到了沒有說。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國家,所以也不會完全有必要協助他過處理案件的。
於稚一直帶著耳機,聽著裡面傳來的對話內容。當時他在孫曉琳的花店裡看到那一幕,就決定一定要把真相查明白。那兩個警方的議論表明他們的死可能與警方調查的案件有關係,不然警方也不會到花店來的。自己作爲有關係的人,而且沒有接受委託,是不可以隨便插手警方的案件的。就在其中一個遞給他煙讓他冷靜下來的時候,於稚就碰了碰眼鏡,故意推開了他遞煙的手,就在那時把大米般大小的竊聽器貼到了那位警官的手錶上。
現在他摘下耳機,從褲兜裡掏出精美的煙盒,打開煙盒的底部,拿出開鎖的工具打開了石海的大門。
警方認爲石海零點多的時候到過畫家家裡,但是當天晚上一直和他喝酒,一直到兩點多還沒休息。難道他們認錯人了?不過兩個人都見過他的照片,似乎有點蹊蹺。
他拿起了門口的墊子,輕輕的拍了幾下,從上邊掉落了塵土。他用手拂了塵土,仔細的看著,這應該就是那天石海出門時他就已經注意到的泥土。因爲那天夜裡下過雨,而且他又注意到點子上有些溼,當時纔會問石海是否出去過。
接著又聯想到最後見到石海心事重重的樣子,但在公交車上離開的時候卻又那麼開心,因爲他未婚妻的緣故嗎?
他看著當時他們睡著的客廳,當時睡醒的時候,屋裡都已經被整理的乾乾淨淨了,地板也被擦過了,或許有什麼原因吧。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鬧鐘,記得進房間看手錶的時候是一點鐘,現在竟然還是一點鐘。他靠近仔細看了一會,這個表不準了。正確的說不如說這個鬧鐘被調過,沒有調準。於稚打開鬧鐘的蓋,錶盤有些髒了,一定很久沒有清洗過了,不過有一道指印,看來是最近才調過。於稚咬了一下下嘴脣,看來可以解釋得通了。
他再次來到石海的臥室,看著掛曆上標記著的日期發呆,想起畫家家也標記了孫曉琳的生日,畫家和孫曉琳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如果孫曉琳和畫家的遺產有關係,但是石海呢,被毒死也是偶然的嗎,像那兩個警方議論的,石海不可能有那麼輕易就能到畫家家裡的技巧,未必是簡單的“情殺”。
事情好像很有意思,引起了於稚的興趣,不過這個案件關係到朋友的性命,他也笑不出來。只是一定要查出這件事情的真相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