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於稚把照片扔到茶幾上,很爲難的看著面前的委託人。
坐在於稚對面是長的很秀氣的花瑪塔,穿的乾淨整潔,雙手放在膝蓋上,希望面前這位偵探能幫助他。她早上從偏遠的地方坐車趕來,中午的時候纔到達這裡,那時於稚出去吃飯,她在門口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還是如此。她已經走了很多家偵探所,都也是同樣的結論,案子已經判定了,沒有其他的可能了。她也是聽說過於稚的事,所以過來試試。
“我父親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他是最好的人,是一個老好人了,我們小的時候父親就教導我們做人的道理。我不相信父親會殺人,即使是做夢也不會的,他是個善良的父親。這些一定是警察逼供的,他們什麼手段都會做的出來,我父親在警局一定受不了苦,纔會說自己是兇手的。”這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強忍著淚水說。
於稚大笑起來,“警局裡面的人哪有你想的那麼壞,你親眼見到了嗎,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而且警方得到的證據都能證明你父親……而且還有證人,證人都是你村裡的吧。”
女士激動的站起身來,“不會的,我父親不會殺人的,我確信!”然後緩緩的坐到沙方上,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我去見過我的父親,他瘦了一圈了,臉也變了許多,不知道他在那裡受了多少苦,父親年齡大了,那裡不適合他呆著,他這個年齡應該享福了。可是,是這個社會變了,黑白不分,父親才被冤枉的。”
於稚深深的嘆了口氣,和她似乎解釋不同,隨口說了句:“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變過,從古至今一直沒有變過。無論是古代還是現在,社會就一直這樣,無論任何國家,只要有感情的地方,就有罪惡。這個社會現象永遠不會改變,改變的只是經濟制度而已,我們這些瑪塔們,一直沒有變過。你這麼堅信你父親是無辜的,是因爲孩子對父親的愛嗎?”
“因爲我父親不是這種人。”這個女士堅定的說。
“我之前看報紙的時候看過這個案件,也看過其他的報道,只是沒有仔細研究,畢竟警方已經把你父親抓捕了。我記得你父親有夢遊的習慣,自從喪妻後不久就出現了,或許年輕的時候就有,只是你們還不知道。報道上還說之前你父親經常去山底的木屋,好像是晚上夢遊的時候纔去,”於稚站起身來來回走動著,一遍回憶看過的內容一遍說:“當時還嚇了村們一跳,不過多數人習慣了也不會感覺到那麼害怕。後來知道有個人可能是過去導致你母親死亡的兇手,所以夢遊的時候去他工作地點把他殺害。雖然我看了之後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警方蒐集了足夠的證據,包括他行兇是穿的睡衣,兇器,認證。雖然案件本身有點意思,但結果已經出來了,我也沒有去看,沒想到今天你又找上門來讓我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就算你的父親是個很好的人,那是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或者有自己的原則。但是你父親的潛意識呢?”於稚看著海邏說:“當害死自己妻子的兇手出現後,怎麼會不想爲自己的妻子報仇呢。而且你的父親很愛你的母親,從他的癥狀上就明白,也許他的潛意識就很想報仇,所以在知道兇手地點後,夢遊去殺他也沒有不可能。夢遊這種事很有趣,你瞭解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但你不會知道你父親做夢時是否想爲你母親報仇呢,你說呢?”
“我相信我父親!”海邏再次肯定的說,她已經感到厭煩了。
於稚更大聲的笑了起來,他給面前這位女士的感覺一點不像個孩子,反而像飽經世故一樣。
“你笑什麼?”
“海邏女士,”於稚收斂了一下,“我不是律師,我不想律師一樣不接沒有把握的案件,我也可以隨我的喜好調查事件,包括已經有了結果的案件。因爲你的堅信,所以我願意去一趟你那裡。雖然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我願意幫助你,因爲你的堅信,或者說對父親的愛。這個決定就是我笑的原因。雖然前段時間從報紙上看到了有關的報道,但都是片面的。那些都是作者帶著個人感情說著猜測寫出來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看到的或者聽到的就是準確無誤。更何況我從來不把報紙上的東西完全當真,那些只能當參考一下而已。”於稚用手指推了推眼鏡,“所以你給我講一下你說知道的,所有的,無論看到或者聽到的。即使是你認爲不重要的事情,統統告訴我。我要聲明,我再次調查之後結果也許會不變,你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