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兩人到了這個發生火災的房屋,在客廳了坐著一個焦急的五十左右的婦人。還沒等警員向武澤說明,婦人就站起身對武澤說:“我是這間房子的屋主,三年前就租給了這兩個大學生,沒想到發生了這種情況,這樣以後怎麼租給別人啊。連賣也不方便了……真不該租給他們……我不明白爲什麼警察要調查……不是失火嗎?難道故意放火的?”
老婦人焦急的話語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兩個人的眼前卻一亮。因爲慶磊還坐在客廳裡,所以兩個人把老婦人叫到另一個臥室裡面說話。這間臥室的擺設可乾淨整齊多了。
“過去兩個人就住在這裡?你是說跳樓的薛炎也住在這裡嗎?”武澤問。
“是的,三年前兩個人剛上大學,便一同租的這個房子。沒想到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崩蠇D人深深的嘆了口氣,他比武澤警官還要感到頭疼。
“不是慶磊一個人住在這裡?”
老婦人想了想,然後說:“是的,我是說過去,三年前開始兩個人就一直住在這裡,因爲這裡離著他們的學校也不遠,而且租金也不貴,兩個人就從這一直租的房子……大約半年前,兩個人發生矛盾了,所以薛炎就搬出去了,只有慶磊一個人住?,F在我真後悔租給他們……慶磊之前說要搬走的,昨天白天我還過來看搬走了嗎……早知道會這樣,昨天我就該攆他走的?!?
“什麼矛盾你知道嗎?”武澤急切的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爲薛炎喜歡上了慶磊的妹妹,而薛炎品行不大好,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同意的?;蛟S因爲這個原因薛炎才搬走的吧?!?
“那麼慶磊的妹妹呢,也從這裡住嗎?”於稚問道。
老婦人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當然不住在這裡了,兩個大男人和女生住在一起怎麼會方便呢。他妹妹好像和他考上了同一個大學,也在本市住,不過不在這個小區,她應該和她的好朋友一起住吧?!?
“那她經常來這裡嗎?”
“當然不,自從他們吵架,薛炎離開這裡後,他妹妹從來沒有來過?!?
於稚同薛炎對了下眼色,但是有個難題要先解決了再說。
在這個小插曲過後,於稚有調查了著火的那間臥室。房間亂的像個倉庫,而且裡面全是些易燃物品,很容易和這次的火災產生聯想,當然先入爲主的想法就會註定失敗,因爲那樣看到的線索不會合理的歸類,而會因爲自己主觀的想法限制了思考。
於稚想著剛纔那件整齊乾淨的臥室笑著自言自語評論著火的臥室說:“哼,真是亂的井然有序啊?!膘吨烧{查了著火點,像武澤說的一樣,火是在靠著牀頭櫥的牀頭附近開始擴大的。枕頭燒了一角,牀頭櫥上倒著半瓶白酒,裡面的白酒已經燃盡了。燒的發黑的菸灰缸還在牀頭櫥上,旁邊燒掉一角的抱枕上還有個殘留的菸頭。於稚對牀中間的地上產生了興趣,低下頭仔細看著地板上。武澤也湊過頭來一探究竟。
“有什麼東西嗎?”武澤好奇的問,並沒有發現地上有什麼東西。
“你看地上的兩處黑點?!膘吨捎檬种缸隽藗€把兩處黑點連成直線的手勢。
武澤很奇怪,不過是地板髒了有些黑點而已?!澳悄苷f明什麼問題嗎?”
“問題?昨天下雨了。”
“哈哈,不用看這黑點我也知道昨天下雨了。這是鞋上的水滴到地上產生的吧,那又能說明什麼呢?不過是下過雨了而已,最多能聯想到一個人從這裡坐了會,當然是揹他過來的慶磊了。”武澤想不出除了下雨外還能聯想到什麼。
於稚沒有理會武澤,而是去看臥室的門。就算是“故意點火”的話,薛炎完全沒有必要跳下樓去,房門開著的,理應他當時跑出臥室去。難道當時因爲情急之中沒有想那麼多,只爲了躲避這炙熱的火焰,藉著酒勁毫無思考就縱身一躍跳了下去?現在就剩下這一個問題了,就是爲什麼這個人沒有從臥室逃出去,如果這個解釋不通的話,只能解釋爲他情急之中沒有考慮那麼多,人遇到緊急危險的時候,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思考的。
而他喝了那麼多酒,很可能是火著了一會他才漸漸醒來的,那時候火勢已經不能控制了。
剛推開門的時候,於稚就覺得有些不適應,這個門是朝臥室內側方向開的,而通常門都是往外開的,這樣對進去的人覺得門的方向很不方便,如此一開房間的空間就顯小了。門把手也已經被拽掉了。發黑的把手在地上扔著。也就是說把手是被薛炎逃跑的時候拽下來的,門沒有開,薛炎忍受不住,便從樓上跳了下去。
“你確定門沒有鎖嗎?或者障礙物?”於稚皺著眉頭問武澤。
武澤看到於稚皺著眉頭,便笑著說:“我是第一個趕到這的,門可以一推就開了。況且你看看這門,連鎖芯都沒有,怎麼鎖啊。所以我在找些可能的東西,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於稚沒有理會武澤的笑意,而繼續觀察的門。在與把手的對面,有四個小眼,固定門的釘子顯然是新的,還很堅固。於稚看到後笑了起來,這就是有趣的地方所在。
於稚走出臥室的時候遞給武澤一個已經燒爆的火機殘殼,“這個你沒發現嗎?”
“發現了,沒有火機怎麼會點著煙呢。你不會認爲這個是延時裝置吧?!?
於稚深深的嘆了口氣,“你總要惦記著延時裝置,給,在上邊或許能採集到我們需要的指紋呢?!?
武澤嘿嘿的笑了笑,交給他的警員拿去採集指紋。調侃著,“不過我倒是真沒有想點火的犯人用火機點著火後把火機再扔到這裡,這不過是用來點菸的火機?”武澤湊到於稚耳邊小聲說道:“他離開家裡一個小時後才著火的,所以纔可能有延時裝置?!?
於稚只是看了看武澤,露出苦惱的樣子撓了撓自己凌亂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