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打了父親之後,氣沖沖的回到了房間,冷靜了一會纔對自己做出的舉動感到後悔。在他的心裡,父親還是很疼愛他們的,只是無法面對沒有遺產的事實。現在氣消了,猶豫是否去給父親道歉。
“不知道父親現在是否還在書房,該怎麼面對呢?”如此考慮的阿文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書房,書房的門輕掩著,推開一看,想不到躺在沙發的父親,面孔極爲難看。
阿文慌慌張張的跑出門外,叫醒大哥阿武和妹妹阿秀,隨即撥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和警察。
書房內雖然亮著燈,外面開始下起來的雨仍是的屋裡面壓抑了起來。爲了避免給著房間造成多餘的腳印,這裡的綠衣及負責人都脫了鞋調查的。領頭的是“葒衣”吳蘭,他身材魁梧,下巴上留著小鬍子。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名偵探,是從“皆之國”來的“紅衣”偵探——羅易,身材勻稱,是個長相英俊,在皆之國也是很有名氣又很受女人追捧的大概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來這裡有段時間了,來調查什麼事件沒有透露。因爲這次的案件涉及到知名畫家,所以他自告奮勇的協助調查。
三位死者家屬被叫到客廳,接受吳蘭的詢問。不過三個人都說什麼也沒聽到,當時都在屋裡面休息,沒有出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兩兄弟的臥室和書房都是在二樓,一樓是父親和阿秀的臥室。
阿文交代說因爲想起找父親商量明天出去的事情,去書房找他,他總是週末在書房看書到很晚,沒想到一進房間就看到這幅景象,發上就叫醒了家人,並報警。
死者生前曾與兇手搏鬥過,身上有多處的傷痕,書桌上放著摔壞的茶杯碎片。不過有的物品有明顯重新擺過的痕跡,沒有丟失任何財物。死亡時間是凌晨一兩點之間,窗邊地板上有髒亂的腳印,窗戶是關閉的,有腳印說明窗子原本是開著的,可能因爲吹進來雨,所以才關上的。痕跡表明死者曾在窗前掙扎過。除了不明顯的到沙發的腳印外,就是到門口淺淺的腳印。死者的屍體躺在沙發上,沙發墊被弄得很亂,顯然從沙發上也掙扎過。頸部有兩道勒痕,是用同一個作案兇器——一根麻繩與屍體一同扔在了沙發上。並沒有丟失財物,門窗也沒有被敲開的痕跡。
吳蘭對身邊的偵探說道:“羅易,下雨的時間實在凌晨一點左右,雨應該是吹進來之後窗子又被關上了,所以窗前纔有那麼多水,才留下那麼多淺淺的腳印。”他環顧著周圍,繼續說道:“你怎麼認爲呢?兇手勒死李先生之後,把打亂的東西恢復原樣,或許只是有點昏迷的李先生晃晃悠悠站到沙發附近,兇手看到後又再一次勒死了李先生,所以之後屍體纔會在沙發上。這樣能解釋房間凌亂的痕跡和屍體在沙發上的位置嗎?奇怪的是東西只有部分被重新擺放過。難道是因爲兇手想把東西擺放回去,擺到一部分的時候聽到有動靜,便離開了?”
吳蘭總是自言自由的分析案情,說的話總是跟著自己的思路走,一般沒有人能聽明白他在自言自語什麼,所以他沒有搭檔。但是她的思路總是很清晰,有人經常說他自言自語不過是解釋給自己聽的。就好像有的人做數學題,總喜歡念出聲來一樣。
羅易摸了摸高聳的鼻子,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我可不會那麼早的就下結論,畢竟過早的猜想只會誤導自己,我不會犯這種簡單的錯誤,做的事情越多,反而留下的線索越多。他要殺人,完全沒有必要把東西恢復原樣。而且原本是在窗邊掙扎,或者從某個地方掙扎到窗邊,沾上水才產生的痕跡。但是又死者又到距離接近兩米的沙發處,倒是無法理解。”
兩人對眼笑了笑,羅易問道:“你從他家人那瞭解到了什麼?”
葒衣吳蘭露出興奮的眼神,他是那種越有困難越充滿興趣的那一類。“三個人都不肯老實合作,都遮遮掩掩的說‘不清楚’、‘不知道’之類的,真是給案件調查帶來困難。”
綠衣們在書房忙完已經五點了,最後只剩下吳蘭和羅易在屋裡,一直站在沙發旁通過痕跡分析可能發生的事情。
羅易正翻弄著書桌上的書,阿秀走進來。
“有什麼事情嗎?”吳蘭問道。
“其實……”阿秀爲難的說:“其實昨天晚上不到十一點,我聽見父親書房裡面有吵架的聲音。”
“十一點?”吳蘭邊看著阿秀邊思索著。
羅易也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與吳蘭同時說:“吵架?”
“嗯,好像是李俊的聲音,他們在吵架,而且好像還鬧得很兇,所以我也沒敢過去看。”阿秀低著頭難爲情的說。
“你說阿文和李先生在書房發生了爭吵,知道爲什麼而吵架嗎?”
“好像是因爲遺產的事情,我聽的也不清楚,是出臥室門的時候聽到的,在臥室裡根本聽不到的。我二哥雖然是個容易發怒、脾氣暴躁的人,不過他不會做出殺害父親的事情的。”
聽到遺產的事,兩個負責人對看了一眼。
“放心吧,我們不會隨便抓人定罪的,不過之前爲什麼你沒說?”吳蘭問道。
“當時我們幾個都在一起,我開不了口,而且我也不認爲這對你們會有什麼幫助,因爲不可能是我哥哥,但是這件事情在我心裡……”阿秀的眼睛好像又要掉出眼淚一樣。
吳蘭見她難過,慌忙說:“我明白了,你先回房間吧,之後再有問題的話我們再找你吧。放心吧,我們會好好調查出謀害你父親的兇手的。”
阿秀正要離開,羅易急聲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阿秀臉上露出疑問。
羅易指了指牆上的掛曆說,“‘今天’已經被標出來了,是什麼日子?”
“這……”阿秀一臉猶豫。
“你知道的吧。”羅易用肯定的語氣說。
“那是他朋友的生日。”說完她看向羅易問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你可以離開了。”羅易說道,他知道,“朋友生日”這個理由,沒有可能是她猶豫不決的原因,一定還有隱藏。
“女人的眼淚不能相信,她是個很好的‘演員’。”羅易見阿秀關門後對吳蘭說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女人,可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一哭鼻子你就認爲是裝的啊。”
“事情哪那麼簡單,裝作很關心哥哥的樣子,還不是來向我們告密了。”
“那你認爲她把這件事情悶到肚子裡面對我們有幫助了?”
羅易沒有說話,盤著腿坐到地上,摸著鼻子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