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冷笑:“想逃?先問過我的刀!”隨即攻上去,對手不閃不避,任由刀上脖頸。隨後趕來的是包拯、公孫策。
衙役並不著急:“原來你們早有準備。”
包拯怒道:“想不到開封府內還有你這等叛徒!”
“你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等想到後死了都沒地兒埋。”話音剛落,一黑影飄出停屍房,拋飛抓捲住衙役帶到身邊,順便扔來一個罐子,虧得展昭眼快接下輕放,黑影也消失了。
剛追了幾步聽包拯高喊:“展護衛,窮寇莫追!”展昭手傷未愈,天狼教深淺難測,包拯不希望再有意外了。
趙虎大驚失色:“不好了,房裡失火了!”說完和王朝他們衝進去撲救,火勢集中在剛纔衙役要燒的屍體上,撲滅時已面目全非,皮焦肉爛。
【書房】
守在書房並監視衙役的展昭陳述了怪信的秘訣大家才豁然開朗。
公孫策:“大人,與我們先前所料一致,衙役只是疑兵,他們故意讓信進入開封府,有套格紙的人才能讀懂。爲防萬一,又安排人乘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衙役身上時縱火燒屍。”
包拯:“府中果真有內奸,難道被收買了?”
“大人,天狼教中不乏精通易容術之人,他們完全可以偷樑換柱。”
“那他們倒火油燒的屍體,一定非常重要。”
“大人,我們還沒有通過屍體找到重要線索,只因數量太多短短兩三天顧不過來。”
再說幾句也就散了,臨出門前展昭使了一個眼色,包拯、公孫策隨即明白展昭進去阻止衙役倒松香時已搶先把衙役找出的屍體換了。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實在不清楚哪具屍體是關鍵,索性順水推舟讓天狼教的人來找。
【客房】
狄公舉著一本書,邊踱步邊看,偶爾仰頭沉思,公孫策敲門後進來。“懷先生,你要的茶我帶來了。”
狄公放下書呵呵笑道:“個人的小癖好還要勞煩公孫先生,真是不敢當。”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懷先生爲何不讀文史,獨對五行術算感興趣?”
“文史興衰成敗自古皆然,沒什麼可看,天狼教中有機關高手,這倒值得研究。”
“那懷先生對燒屍一事怎麼看?”
“他們拐彎抹角,看似多此一舉,很可能是爲了保護真正的內奸。”
“是啊,僅憑那個衙役,不可能接觸到核心機密,每次談話除了王朝、馬漢他們輪流在房外守候沒有別人,外人更不可能把我們商議的時間把握得那麼準,從府外潛進。那麼……”公孫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他們好歹跟了包拯十幾年了。
狄公長嘆道“:一切皆有可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有一點最奇怪,天狼教沒有急著對付我們。”
“天狼教潛存了四年多,行事低調,除了造假銀,誘發洪災,沒有其它動作。製造事端挑釁時,並沒有盡全力。狼主、幽靈都是天狼教高手,若他們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通過秘道聚衆進攻,情況殊難預料,而現在他們顯然是自我暴露。”
狄公點頭道:“他們的野心遠不止於此,否則何必費盡心機和我們周旋?很顯然,他們想利用我們,唯今之計,只有將計就計。天狼教內部也各懷鬼胎,無蹤和耶律宗龍及手下寅虎、醜午被出賣就是明證。如果府內真有內奸,有人被換了,打草驚蛇是下策,必將威脅人質安全。只是公孫先生,老朽有一點不明記得南清宮血案時,我到府中後,你曾傳紙條說連雲村失蹤在破廟,這分明是我和元芳在大周的遭遇,你從何處得知?”
公孫策嘴角微微抽搐:“想不到懷先生竟然還記得。”走近一步低聲說:“在下可以解釋,但希望先生保密,特別不要對包大人,展護衛,艾虎他們提起。”
狄公點頭默應。
公孫策語氣很沉重:“南清宮遭戮,那天晚上回府後,再回屋,多了一個人,衙役打扮,可知是藉此混進來的。他開門見山地說老夫人在他們手上,老夫人是包大人的嫂子,對包大人有養育之恩。那人又出示老夫人及丫環的貼身玉佩,我不得不信,既而他再威脅不得對任何人透露,等遇到你說出連雲村失蹤在破廟即可,幾句話後他坦然離開不再多言。沒多久,天狼教略現端倪,我開始確信了。但現在正值非常時期,不宜讓大人再累心了,再者那人正邪難測,行事詭異,絕不可輕率,因而隱瞞所有人。”
狄公鬆口氣:“原來是這樣。”
公孫策接著說:“後來這個人在沒出現過,現在看來,他絕對是大周人,讓在下傳話的目的就是挑起你們對開封府的誤會,不會很快透露身份。可見天狼教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現在卻毫無辦法。”
狄公卻豪氣地一笑:“自古邪不勝正,蛇有七寸,狼有軟肋,一定會有辦法的。那具內奸千方百計要毀的屍體一定有重大秘密,他們還不知道展護衛在假衙役找到後,及時和牀下的假屍對換了,我們要儘快找出屍身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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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先生說的是,若讓他們得知,又要捲土重來燒屍了。若非你提議借他們找出最重要的一具,只怕我們現在還茫無頭緒。”
【黃昏,善緣客棧】
無蹤新換了一家,一切照舊,李元芳的耐心並沒有因他漫無目的的逛街、喝酒而消磨,而是察覺到了對方輕微的異常,客房是由林三介紹的,一間一層次等房,無蹤登記後進屋,再也沒有了動靜。
元芳緊隨其後,繞到側門捅開窗紙,屋裡一人背對自己和無蹤同坐桌旁。兩人一言不發,手拈鵝毛邊蘸墨邊在桌上白紙上寫小字對話,真夠狡猾謹慎的,就算隔牆有耳也無從聽起。
元芳還在發愁,林三卻端著茶飯過來,看樣子要送進去了,無奈只好先回避。
等林三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猛地想起紅珠血案及狄公未解的疑問,以及剛纔無蹤要密談爲何還要自找麻煩點菜?想到這兒,元芳頓感不妙,移到窗洞前,除多了飯菜無異樣。
又過了一刻鐘,無蹤先走,隨後神秘人才慢悠悠地出來,總要選一個跟,他們絕不會一起走。元芳選擇神秘人,或許他會有更精彩的故事,與此同時,元芳發現身後另有尾巴,尾巴目的在他還是神秘人?
遊戲還得繼續。到一處民宅,元芳借一拐角隱遁,尾巴依然對神秘人緊跟不捨,看來,尾巴並沒有發現自己。
神秘人不斷繞道,專挑人員密集區,房屋複雜處走,依舊無法擺脫身後的糾纏。僵持到西城外,神秘人閃進樹林,尾巴則亮出武器,一躍擋在神秘人前面,虛晃幾下手中劍:“不用費力了,你敢叛教,就該想到會有這天。”
神秘人冷哼幾聲:“老子的命一向很好,你只能怪你自己太笨太沒運氣。有人自願替老子充當保鏢,我實在是盛情難卻,還是你們自己玩吧!”
神秘人說完往左躥去,尾巴縱身去攔,一劍遞到他的後心,神秘人只能停步反擊。尾巴劍勢凌利狠辣,神秘人只能守無法攻,很快敗下陣,被刺中要穴倒地無法動彈。
尾巴乾笑數聲:“什麼保鏢?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也敢拿出來賣弄。現在你還是想著怎麼在狼主那裡死得痛快吧。”
“那你自己呢?”說話的是元芳。
尾巴愕然轉身,表情由傲慢轉爲驚奇再恢復不屑。“你就是李元芳,聽人說你很厲害。”
“那倒不至於,不過對付你足夠了。”
“是嗎?話說得太早了!”尾巴不等話說完就攻上來,劍尖八面遊動,欲讓對手辨不清來向。元芳不急不躁,待劍影近身鏈子刀隨人已繞到尾巴後面,奇招成爲廢招。李元芳在後跟蹤竟沒發覺,這讓尾巴大爲惱火,使出渾身解數迎戰。
這尾巴還有兩下子,招式詭異,凌利迅捷,劍如靈蛇,幻乎不定。元芳知道自己的傷情,心知不能久鬥,宜快刀斬亂麻。過了二十幾招,元芳橫腿下掃,刀鋒後偏,尾巴不支倒地,肋下中刀,眨眼間,刀又到頸上。
尾巴忿忿不平:“你也只是一個盡使陰招的小人,有什麼了不起?”
“照你看來,充當狼主的走狗的就算大英雄了,一口一個狼主,也不怕把嘴說臭了。”
“你…我會讓你爲這句話付出代價!”
元芳已沒有空回話,撤刀身體下撲避過一陣針雨,再舞出數刀防守,在這間隙尾巴掙扎起身逃走,元芳懶得和這種人糾纏,轉向神秘人。
“你一定就是無蹤的搭檔了,在天狼教裡一定有特殊身份。”
神秘人顯然不領救命恩人的情,不屑地說:“你非要等到我落敗纔出手,無非就是要證明你自己厲害,發毒針的是這裡的第四人,你怎麼又不感興趣了?”
“哼,我不會讓你乘機溜走,上次東城破廟的偷襲,引展昭出府的人穿‘子木’字樣的衣服,跟你們總脫不了關係吧,我憑什麼要把你當朋友給你當保鏢,再任由你耍弄?”
“我沒功夫跟你扯皮,我懷裡有天狼教的大秘密,要不要隨便。”
元芳刀身輕晃,幾下劃開他的衣服,取出那件東西,陷入了沉思。忽然見他口噴濃血,掙扎幾下就不動了,這傢伙咬舌自盡,此時氣息已絕。
元芳帶幾分惋惜,將屍體拖到樹下,刨開腐葉草草掩埋後,趕回善緣客棧,掌櫃竟然換人了。新掌櫃說林三不知爲何已將客棧賤價賣給他,他們幾天前就預約了。
元芳藉口住店,進了無蹤密談的那間房。這客棧無疑是無蹤的窩點,林三就是接應人之一,可林三剛纔爲什麼要送飯,神秘人比起在南清宮所遇的,輕功爲何如此不濟?帶此疑問,元芳四處搜找,終於在牀底發現一處翻板,進入後暗罵自己大意,真正的無蹤和神秘人早在林三進屋自己迴避時就走了,剛纔所見的只是他們的替身。關上入口翻板,順著漆黑的暗道向前走,爲防暴露,元芳沒有打火折,只能慢步緩行小心地摸索。
走了近半個時辰,胸口突如其來的陣陣劇痛迫得他無力地歪倒在地起不了身,喉頭癢痛燥熱,隨即咳出幾口血,每一次呼吸劇痛就深一分,強行閉住氣半天,痛苦稍緩,片刻間已全身冷汗,眩暈感越來強烈,勉強運氣收合錯亂的內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破廟遇襲,內外傷俱重,兩次劇斗大耗元氣,最後受刑無疑是無形中捱了十幾刀,這種傷情少了半個多月是沒辦法痊癒的,如今顯然不夠。不知還能支持多久,要怎麼做才能回到大周…現在竟有了一絲懼意,這世上總有數不清罪惡,人性太複雜,縱然朝代更迭本質依舊未變。還能怎麼辦呢?走好腳下的路吧,頑強的情緒總能給人生帶來充實感,或許從小長在大漠邊緣的人,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逐漸養成不輕易屈服的性格,要墮落還真不容易。想到這兒,元芳稍作調息,扶著洞壁,搖搖晃晃站起,不適感緩和了一些,便穩步向前走去。
秘道沒什麼特別之處,出來後又是樹林,有些陌生。天快黑了,那秘道耽誤了不少時間,純粹是多慮了,無蹤他們不會傻等。
上樹冠極目四顧,城燈火就在左近。順秘道回去還是走城門?正猶豫時,劍嘯破空,隨即是樹倒地的轟響。元芳循聲過去,借昏暗的光依稀看清了,瞬間呆住,竟是一身火紅官衣的展昭,怒氣衝衝地提劍,瞪著樹樁發愣。
元芳走到他身後,“怎麼了?你在這兒做什麼?”
隔了半天,展昭猛地轉身,驚訝得合不擾嘴,轉而又頹然低頭。對於展昭來說,百步之內飛花落葉之聲猶可清晰在耳,現在的表現卻讓元芳意外,他臉色慘淡,纏傷臂的白紗布上已現血色。
“你怎麼會在這兒?”展昭總算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無蹤跟丟了。”元芳簡略說了一遍,展昭沒再多說,於是兩人一起回城。
回開封府的路上,展昭趕得很急,一到府,進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出來。
元芳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回來時拿的黑布袋套著的劍形的東西是什麼,但元芳感覺到,又有大事要發生了,展昭不願說問也沒用。
去找狄公,沒在想起先前狄公說過要驗屍去停屍房。
“元芳,回來了。”看著狄公燦爛的笑,心頭也暖了起來,這笑總能讓人安心。
狄公、公孫策正擺弄藥物、屍體,另有試用的活狗、活兔。
公孫策道:“懷先生,針對我們所見過的天狼教毒物,均已配出解毒之法,以後就方便多了。又複驗一個多時辰,總算完了。
【廂房】
聽元芳提及展昭的怪異,公孫策特意過來看,門沒栓,敲門後公孫策直接推門進去了。
“公孫先生,大人呢?”
“宮裡有急事,大人應召進宮了。到底怎麼了?你的傷口裂開了,重新包紮一下吧。”
“不用了。”展昭焦躁地推開公孫策的手,抄起那個黑套直接出門,
“展護衛!好歹我們共事十幾年,難道我會對你坐視不管嗎?”
展昭剎住步子沉聲道:“公孫先生,該說的都在桌上的信裡。”答完便不見了蹤影。
【皇宮,龍翔殿】
(題外話:看完了所有金版包青天,不知道皇宮的宮殿有什麼名字,只好隨便取一個)
華麗的大殿森嚴肅穆,包拯、展昭直直地跪在階下,趙禎滿面泛紅,旁邊八賢王、王丞相臉色也不好,而龐吉已成一頭暴怒的獅子,那樣子就像要吃人:“展昭,你作何解釋?”
王丞相剛纔說了一遍:趙禎和龐妃正在寢宮,力士來報展昭求見,聲稱龐太師出事了,趙禎、龐妃大驚召見,恰在那時展昭竟出手擄走龐妃,施展輕功飛檐走壁,很快便不見蹤影。所有人猝不及防,等衛士反應過來已經追之不及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龐吉很快來訴苦,身穿狼皮披風的狼王挾龐妃闖進府中,傲慢地說挾龐妃是對他不守諾言輕易背叛的懲罰,而狼王摘下面罩,竟是展昭的容貌,龐吉差點沒暈過去。龐吉事兒剛完,八賢王就來報紫金鐗被盜。趙禎速召包拯進宮,包拯除了吃驚外一無所知,既而展昭趕來,東西恰在他手上。
一切來得太突然,包拯苦思每個細節,試圖找突破點,而看到展昭若無其事的樣子後不禁暗自著急。
“皇上,此事與包大人無關,所有責任展昭一肩承擔。”
趙禎怒不可遏地指著展昭:“朕不要誰承擔,朕只要知道龐妃在哪兒!”
展昭低下頭;“臣對此一無所知。”
“放肆!你闖宮劫人朕和所有人親眼所見,你還想詆賴不成?”
“皇上!”包拯搶過話頭,“最近天狼教活動猖獗,教中不乏武藝高強、精通易容之人,不能排除歹人易容作惡,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龐娘娘。”
趙禎一聽火氣更大:“包拯!南清宮案不了了之,你還未抓住始作俑者。你素有斷案之能,是非善惡用證據說話,那你的證據何在?”
包拯垂首咬牙道:“臣沒有證據。”
“那你有什麼資格憑空臆測混淆聖聽?王延齡、太師、皇叔、包拯,此事由你們共同負責,誰敢偏私懈怠一定嚴懲!”
趙禎的怒火自事發後就一直沒熄過。結果可想而知,展昭去大理寺,包拯回開封府。
【書房】
所有人都在沉默,唯有艾虎喋喋不休:“很明顯是他們的詭計,這種手段他們用得還少嗎?皇上憑什麼不相信?爲什麼不仔細問問展大哥,我們再把證據找出來?”
公孫策無奈搖頭:“最難的是展護衛不肯說明,你們讀完他的信就會明白了。”
信紙打開,一列列草字軟弱無力,筆畫不暢,展昭當時的心緒可見一斑,再讀下去,更是讓人心灰意冷:“諸位,共事十幾年情意難卻,本希望共患難,齊進退,彰開封府正義之風,豈奈展昭不肖,大錯已成,無可挽回,徒損包大人青天威名,無顏再見世人。展昭無冤,大人、公孫先生不必爲此奔波,艾虎、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若擅自闖天牢生事,兄弟情義自此斷絕!最後,望李兄、懷先生助大人一臂之力,展昭感激涕淋,此生無憾…”
包拯迷茫了:“怎麼會這樣?字裡行間分明在自承罪狀!”
元芳則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在東城外遇到他時他表現怪異,很明顯他早就知道結果了,不妨去城外看看,或許會有所發現。此外,我遇到一個人,他正追殺無蹤的同夥,此人劍法精絕,功夫不在幽靈之下,其後,先前天狼教襲擊開封府時,有人爲滅口子金,連發幾十枚毒針,今天再次出現同樣的針,同樣的手法,不是出自同一人,就是出自暗器發射器。”
大家越說迷霧越盛,最費解的是展昭究竟在隱瞞什麼。
【大理寺】
風浪最終還是掀起了,而且是驚濤駭浪。烏雲滿天,競相奔走,似乎在聊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公堂外黑壓壓站滿了人大約一百五十多人,敝衣襤褸,面容憔悴,老幼相依,眼巴巴地注視著堂內。
堂內階上王丞相、龐吉、包拯正襟危坐,公孫策侍立在在左側。堂下囚衣、鐐銬加身、挺直地跪地的正是展昭。
一大早,一羣百姓吵到了丞相府,口口聲聲要告展昭,最後鬧到大理寺,包拯受召攜公孫策趕到,而今來的還有趙禎和八賢王,正坐在右側紗簾後聽審。王丞相主審,這讓龐吉很不愉快,心說王丞相一直都是向著包拯的。
包拯、公孫策見展昭未曾擡過頭,不禁從心底升起如臨深淵的寒意。
王丞相拍響驚堂木:“原告代表報上名來,所告何人何事?”
一個年紀稍長的山羊鬍老頭撲通跪下,語聲悲慼:“草民韓靖,要告開封府展昭。各位大人,我們是半年前被抓的,當時開封洪災氾濫,草民當著個小村長,危難之際組織全村三百多人逃命,正當大家又冷又餓時,十幾個披蓑衣的人經過,還帶著乾糧,都說有人發善心了,跟他們去有吃有住。大家一高興就去了,可到了才知道進了閻王殿,他們逼我們進地下暗洞,替他們挖地道,以老人、孩子作威脅,幹不好便不給吃的,想逃的人都沒有成功,那些帶刀的黑衣蒙面人守得死死的,而其中就有展昭,近半年他來過兩三次,昨天他們起了內訌,我們才乘機逃了出來,可就在之前,他用劍殺了小江、毛二、宋三杏花四人,長久的折磨已傷亡過半,如今又發生這種事…大人們一定要爲我們老百姓作主啊…”
“仵佐,驗屍結果如何?”
“稟相爺,死者均是一劍封喉,傷狀與這把劍完全吻合。”
王丞相:“展昭,劍可是你的?”
“是。”展昭毫不遲疑,“人也是犯官親手所殺。”
包拯驚得差點站起,展昭此言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四具屍體排在堂側,親屬哭得稀里嘩啦,堂外也開始騷動。龐吉搶過王丞相面前的驚堂木,“啪”地一拍:“大膽展昭,劫走龐娘娘,行兇殺人,本是天狼教邪徒竟混進朝廷,官拜四品帶刀護衛,你若從實招來倒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