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憶蘭居,慕容皓的房中。
慕容皓正坐在牀沿,視線不離牀上絕美女子的臉,突然,他發現女子的眉頭微微地戚了一下。
慕容皓連忙激動地伸出大掌,抓住佳人的小手,輕聲呼喚:“玉兒,玉兒!玉兒,醒醒!醒醒!”
誰?是誰在她耳邊溫柔地喚她?
誰是玉兒?玉兒是誰?
是她嗎?她不是玉兒!她是單潔,是單潔!
“玉兒,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以後,師兄一定好好對你,再不生你的氣了。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只要你快點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都說了我不是楚玉,你怎麼還在這裡嘰歪!好煩啊!我不要聽,不要聽!
楚玉皺了皺眉頭,再度陷入無意識地沉睡之中。
慕容皓趕緊轉頭問向侍立在側的花白老頭:“御醫,玉兒她,爲何還沒有醒?”
“王爺,請稍安勿躁。老夫剛剛檢查過了,玉姑娘的身體正在恢復之中,且目前看來,恢復的情況非常好。其實,她沒有醒來,對於她來說,還可能是件好事。這樣,她就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了,畢竟心脈受損,再好的神藥,都是需要時間來發揮效用的。”
“你的意思是,就這麼讓她睡著?”
“只要,每日裡給玉姑娘餵食補充體力的藥丸,再適時地進補療傷的湯藥,玉姑娘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多謝御醫!你先退下吧。”
知道楚玉的身體無大礙了,慕容皓的心裡也稍稍放鬆些。只是,楚玉沒有醒來,他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安心。
這時,丁敏君手上端著一個托盤,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她見慕容皓坐在牀前,面有憂色地直視著依然昏迷的楚玉。她的眼底頓時露出幾分不鬱之色,把手上的托盤輕輕地放在桌上,轉而走慕容皓的身邊,同他一起望向臉色慘白的楚玉。
她斂下眼底的神色,臉上換上同樣憂愁的表情,輕輕出聲:“皓!”
慕容皓聞言回頭,發現丁敏君站在自己身邊。他轉過身體,拉過丁敏君落在肩頭的小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掌心,說:“君兒,你怎麼來了?”
“皓,我是來給你送蔘湯的。這幾天,你寸步不離地守在玉兒身邊,都沒有好好養傷,我好擔心你啊!”丁敏君低垂的視線,恰好與坐著的慕容皓齊平,她眼中的擔憂神色,讓慕容皓看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感動,微微地扯了下嘴角,低聲說:“那些小傷,不礙事的。我的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只是,玉兒她都昏迷三天了,還沒有醒,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皓,剛纔在來的路上,我碰到鄭御醫,向他仔細詢問了玉兒的傷情。他說,玉兒的身體康復得很好,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鄭御醫是御醫院首屈一指的名醫,他若這麼說,玉兒定是無大礙的。”
“但願如此。哎,我愧對師父,沒有保護好玉兒,害玉兒爲了我,受這麼重的傷。”
見到慕容皓在深深的自責,丁敏君眼神閃爍了一下,連忙柔聲安慰著:“皓,這不能怪你,是玉兒她自願的。如果,那個時候換成是我在場的話,我也會用我的性命來守護你的。可惜,我當時不在場,才讓玉兒替代我爲你擋去了這一劍。我的心中,非常地感激她!若不是,我直到夜間,才知曉那天是瑩雪妹妹的生辰,也不會連夜出去爲她買禮物,讓你獨自陷入險境。好在,皓,你最終沒有出事,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我要怎麼辦纔好。看著你這麼痛苦地自責著,我都恨不得,此刻躺在牀上的那個人,是我!”
“君兒!君兒,你不要難過,更不許瞎想!誰都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此事因我而起,那些刺客也是爲我而來,我連累了玉兒,還害她受了重傷,我難辭其咎。等師父回來,我會立即向師父請罪的。”
“可是,皓……”
“好了,君兒,你先回去吧。這幾日,你儘量不要外出,若是非要外出,也要帶上足夠的侍衛隨行保護,我不想你也出事。”
“我知道了,皓。這蔘湯你趁熱喝下,晚點我再來看你。”
“嗯,去吧。”
走出憶蘭居的丁敏君,心中有些複雜。
那天晚上,她因爲接到了神秘人的字條,才連夜出了仲王府,沒想到,師兄竟然被江湖第一殺手門派——冷月門行刺。
而那冷月門,不但出動了大批高手,連門主冷睿都親自來了,楚玉也被那冷睿所傷。
若不是楚玉以命相擋,此刻躺在牀上人事不知的人,就會換成師兄了吧。
沒想到,楚玉上次墜崖沒有死成,此番還有這麼個作用。
只是,爲什麼這次楚玉還不死呢!竟然還令皓這麼擔心她,甚至讓楚玉睡在他的牀上,日夜不離地貼身照顧著!
哼!真是氣死她了!
慕容皓慢慢踱到門口站定,看到院中立著的周管家,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周成連忙躬身回話:“稟報王爺,冷月門在京都的分舵,已被我們破壞一空。可惜,沒有抓到冷月門的那羣殺手。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循著蛛絲馬跡追殺而去,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一羣廢物,這都過去三天了,怎麼還沒有結果!”慕容皓十分憤怒。
周成頭垂得很低,他這幾日親自去追查的,可惜收穫甚微。
每每在他得到消息,帶著人手趕到之時,都會發現,太子府的人馬,已經在他之前得到了線索,或者抓走了那些知道信息的人。王爺若是知曉了這些實情,必然會更加震怒了。
只是,周成不知道,太子府爲何會突然加入到剿滅冷月門的行動中來呢,且看這情形,比他們遭受行刺的仲王府還要上心哪。
“王爺,屬下在追查的過程中,發現太子府的人馬,也在追剿冷月門,而且手段非常冷酷。”周成還是如實地嚮慕容皓彙報了這一細節。
那個人之所以這般做法,是因爲玉兒吧。
玉兒受傷了,傷她的人是冷月門,所以,他纔會出手吧。
儘管如此做法,看來是對他慕容皓有幫助,不過,玉兒受傷是因爲他慕容皓,他會親自替她報仇的,無須旁人插手。
慕容皓冷著臉說:“周成,加派人手繼續追殺冷月門,一旦抓到他們,當場斬殺,一個不留!還有,你們給本王用心點辦事,如若不然,本王定會重重責罰!”
“是,王爺!”周成領命退下。
此時,在虢城北邊的大山深處,站著一羣人。
這羣人的穿著打扮,與普通百姓無異,可是,卻個個拿著亮閃閃的大刀或者長劍,刀劍上面還沾滿了鮮紅的血液。而這些人也大都受傷不輕,甚至缺胳膊斷腿兒的,也不在少數。
這羣人的前面站在三名黑衣人。一男一女跪在地上,在他們的身前,背對著他們,站著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
這名男子的腳邊地上,插著一柄形狀古怪的武器,看著似劍非劍、似刺非刺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啥。而他的身上,正散發著濃重的捩氣。
“噼!啪!”男子突然擡起雙手,揮向身前,只見不遠處的一棵人腰粗的大樹,應聲而斷。
“門主!息怒!”後面站著的傷兵殘將,猛然全都跪下。
站著的男子,也就是,如今被朝廷追殺的冷月門門主冷睿。
他猛地轉身,望向地上跪著的女子,一字一字極其冷酷地說:“冰影!你可知罪!”
被稱作冰影的女子,面容精緻,氣質冷然,一身黑衣加身,即使只是跪著,也難掩她性感的身材,如帶刺的黑玫瑰,妖豔異常,卻令人不敢近身。
此時,她正望著冷睿,眼神深處快速滑過一抹痛色,輕啓紅脣,冷聲應道:“屬下,知罪!”
誰知,她身邊同跪著的男子,聽到她的話語,連忙擡頭說:“門主,此事是屬下所爲,與冰影無關。請門主明鑑!”
冰影的目光,繼續看著冷睿冷厲異常的臉說:“門主,此事與冰霜無關。我自己犯下的過錯,我自己一力承擔。”
冰霜的臉色有些驚惶,他急切地說:“門主,你不要聽信冰影,她在胡說。”
冷睿的心中,當真是震怒無比。
此次,因爲冰影的貪心,接了不該接的單子,竟然讓虢城分舵幾乎全部覆滅,他們帶來的門中高手,也折損了大半,剩下這些殘兵敗將,也都負傷累累。
如今,冷月門不但遭受著武林中人地集體聲討,連朝廷也派出了大量兵馬,大肆圍剿他們。
一向不和的太子和仲王,此次竟然聯手追殺冷月門門人,但凡相遇,必不留活口。如此冷酷的行爲,外人若是不知,還會以爲他們纔是殺手,而他冷月門衆,反而像是昔日那些被追殺的對象一般,只有轉身逃命的份兒。
而這些,全都是因冰影貪圖那十萬兩黃金造成的!
冷睿見著面前相爭的二人,瞇了瞇眼,冷聲道:“此刻,你們倒是爭著受罰來了?好,我成全你們!執法堂何在?”
立刻便有一人從那羣殺手中走了出來,躬身應道:“門主,屬下執法堂虢城執事冰封。”
冷睿瞟了來人一眼,直接命令道:“把他們二人廢除武功,挑斷手腳經脈,丟出去!”
冰封一聽,頓時臉色變了,連忙求情道:“門主!請門主息怒!”
“哼!”冷睿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這時,跪在一邊的冰霜開口說話了,他懇切說:“門主,都是我的錯!請門主網開一面,放了冰影。”
“門主,不可,請門主明察!是我親自接的單子,冰霜根本不知,請門主饒過冰霜。”冰影的眼睛一直盯著冷睿的一言一行,聽聞身邊人往身上攬過程,不由輕啓紅脣,向那愛慕多年的男子求情。
“門主,據屬下所知,此事確實是冰影所爲,冰霜豪不知情。請門主網開一面,從輕處罰冰影。若是她被廢了武功,丟出林外,不到片刻,便會被人殺死的。”冰封眼見著自己的好兄弟一心想要代替她人受過求死,不由道出了他所知道的實情,以期望門主能夠赦免他們。
誰知,冰霜根本不領冰封的情,他連忙矢口否認道:“冰封!不許胡說!這事根本不關冰影的事!”
“夠了!”冷睿盯著跪了一地的門人,剛想出言訓斥,見到有門人從密林中急速而來,他連忙高聲問道:“何事?”
那名門人非常狼狽地跪倒在冷睿面前,異常驚慌地說:“門主,不好了!這座山頭,被朝廷的士兵包圍了,他們馬上就要攻上來了。”
冰封一聽,急切地說:“門主,我帶人抵抗一陣,你快撤退!”
“門主,你快走!”冰霜聞言也急聲附和道。
可冷睿看了跪地的二人一眼,再度冷然道:“冰封,照我的話做,廢了冰影的武功。”
冰封真的急了,十分懇切地道:“門主,如此危急時刻,請你暫時先放過冰影吧。”
“又有誰人放過死去的弟兄!冰封,執刑!”冷睿絲毫不爲所動,依然堅持命令著。
“門主,求門主網開一面!”這下冰封也跪在了那兩人身邊,向冷睿磕頭求情。
“求門主網開一面!”後面立著的其他門衆,見此,也相繼跪下求情。
冷睿冷眼看著跪了一地的門人,臉色極度陰鬱,半響後,才冷聲道:“既然,大家都爲冰影求情,本主就從輕發落。廢了她的武功,是死是活,看天意吧。”
“門主……”冰霜還想再說,冷睿冷冷地盯著他,冰霜頓時便覺得身體中的血液都被抽空了,一下子停在了那裡。
旁邊跪著的冰影雙手一揖,顫聲說:“冰影謝過門主!我願,接受處罰。”
“冰影!”冰霜痛苦地望著冰影,他恨不能替代她去受那責罰。
此時此刻,冰影她一旦被廢了武功,與處死她又有什麼區別!
他們和門主自小一起長大,度過了無數的腥風血雨,如今,門主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不就是他們刺殺了當朝皇子嗎?冰影之所以會接下這個任務,還不是因爲,冷月門最近半年來在武林人士的圍剿之下,沒有收入來源,而那些老門主的親隨,趁此機會內亂,她是爲了門主纔會鋌而走險地去刺殺仲王慕容皓的。
她其實早在接下這個訂單之初,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的責罰呀,難道只有門主在她心中那麼重要,她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爲了門主不要了嗎?
“冰封,你是想要我連你的武功一起廢了嗎?還不動手!”
“是,門主!”
“啊!”
就在冰霜愣神的時候,冰影已經被冰封快速地廢了武功,無力地攤倒在地。
“冰影,冰影!你怎麼樣?”冰霜急切地跪爬到冰影身邊,疊聲追問道。
冰影軟軟地靠在冰霜的懷裡,冷若冰霜地小臉,此刻有些慘白。她緊閉了下眼,又猛地睜開,急切地往後推了一下冰霜,大聲吼道:“冰霜,快點護送門主離開,不要管我!走啊,快走!”
刀劍相接的聲音越來越近,密林中也能看到,穿著鎧甲的士兵和普通百姓打扮的門人,殺在一起的場景。
冰封有些急切地說:“門主,快走!他們殺過來了!”
“撤退!”
“想走,沒門!”
就在冷睿下令門人撤退的時候,從樹梢上快速飛縱而來一位身穿明黃錦袍的男子。
他直接落在了冷睿的面前,二人之間,相距不過三米遠。
冷睿冷眼望去,那與仲王爺慕容皓極其相似的容顏,卻一身明黃色錦袍加身的年輕男子,這世上只有那一人。
“太子慕容皎!”
“冷月門門主,冷睿!”
二人直視著對方,均細細打量起對方來。
“素聞太子與那仲王不和,即使我冷月門行刺了仲王慕容皓,也與太子無關纔是。太子何必如此盡心,替他人出頭。”既然已經被人追上,臨陣脫逃不是冷睿的作風,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這太子怎麼在追殺他們的問題上,這麼盡心盡力。不是素聞太子與仲王是死對頭嗎?
慕容皎單手背在身後,不屑地看了冷睿一眼,冷冷地一哼,才說道:“怪只怪,你傷了不該傷的人!”
“你是說,玉兒?”冷睿的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張口吐鮮血的姣美容顏,她的名字是叫玉兒吧。
“玉兒?哼,她的閨名,豈是你能叫的!今天,我要讓玉兒所受的痛苦,在你身上千百倍的返還!冷睿,納命來!”慕容皎先發制人,抽出腰間的軟劍,唰地一甩,頓時,那把軟件如尋常長劍無異,帶著千鈞的力量刺向冷睿。
冷睿單手吸向腳邊插著的索菱刺,索菱刺瞬間飛起,直接迎向慕容皎的軟劍。
兩把絕世神兵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氣場,震得躺在地上的冰影頓時口吐鮮血不止。恰巧冰霜回頭,眼見到這一切,急切地想要去救她,卻被一身銀色鎧甲的年輕將領死死纏住,不得脫身。
慕容皎見那把傳說中的殺人利器索菱刺,竟然能抵擋得住自己的絕世軟劍,想必除了兵器上佳之外,這冷睿的武功也與他不相上下才是。
這樣的人,全力地一擊,落在玉兒身上,玉兒她該是有多麼的痛苦!
怪不得,即使她有寶物護身,卻還是昏迷了三天三夜都沒有醒來。
這樣的敵手,必須要除掉,不然的話,對於玉兒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潛在危險。
慕容皎殺心既起,再度甩起劍身,飛身上前,氣勢比剛纔明顯更加強勢迅猛。
冷睿也察覺到了慕容皎的變化。剛纔那一擊,冷睿已然用上了九成內力,沒想到這慕容皎卻只是試探他而已,那他本人的武功也將更加高強。
可他早前與慕容皓激戰的時候受過傷,這幾天又被人不斷追殺著,根本沒有好好養傷,此刻,他勢必不是慕容皎的對手了。
即使冷睿已經身處劣勢,他也沒有露出半分怯色,手中的索菱刺在空中上下翻飛著,與那把軟劍激烈相撞著,發出乒乒乓乓的刺耳響聲。
跪坐在地上的冰影,看著激戰中的冷睿,臉色無比焦急。
她知道冷睿左胸受過傷,此刻高手對決,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無奈她自己武功被廢,無法上前助他一臂之力,連想伺機偷襲所丟出的暗器都飛不遠。
慕容皎慢慢地也察覺到冷睿的氣勢弱下去了,而他反而愈戰愈勇,他今日誓要將此人除去。
終於,慕容皎在右手軟劍被冷睿的索菱刺再度夾住的時候,伸出左掌蓄勢猛推了出去,正好擊中了對方的左胸。
冷睿的傷口被慕容皎擊中,頓時吐出一大口鮮血,嘭地一聲摔落地上。他掙扎著想要站起,無奈慕容皎這一掌帶著十足的功力,若不是他及時運功護住了心脈,恐怕早已命喪當場了。
不待冷睿站起,慕容皎的軟劍再次帶著凌厲的氣勢,撲殺過來。
此時的冷睿,即使想要後退,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軟劍氣勢如虹地殺向自己。
“門主!”隨著淒厲的女聲響起,冰影飛快地撲了過來,直接擋在了冷睿的身前。
“撲哧!”**被刺穿的聲音響起。
慕容皎看著眼前,緊緊摟著自己的黑衣女子,他的長劍早已穿過了她的左胸,露出一大截帶血的劍身在她背後。
慕容皎的心神,有些震撼到了,彷彿看見楚玉被他的軟劍給刺穿了。
那時的她,也是如此這般,擋在慕容皓的身前吧。她當時,是以怎樣的心情,去做這件事的?難道,她深愛的人是那慕容皓?可她口口聲聲說,背叛她的易楓,又是誰?
“門主,快走!”冰影緊緊地抱住慕容皎,轉頭對著冷睿嘶聲大吼著。
冷睿同樣有些震驚。
他沒想到,能再次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而這次被女人守護的對象,換成了他冷睿。
真是風水輪流轉!他才殺了擋在慕容皓身前的玉兒姑娘,馬上就要被爲那玉兒姑娘報仇的慕容皎所殺了。
沒想到,他冷睿也會有被女人以身相護的一天。
“門主,快走啊!快走!”冰影口中的鮮血越流越急。
其實,她胸前的傷口更嚴重,流出的血液也越來越多,只不過因爲穿著黑色的衣衫而看不到罷了。
可是,門主爲何還在發愣,爲何不趁機趕緊逃走。
冰影已經感到她的頭越來越暈了,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的。
“門主,我們走!”這時,冰封殺掉與之交手的兵士,躍到冷睿身前,抓起他,飛快地閃身躍向樹林。
慕容皎的視線,從眼前的女子身上移開,射向冷睿逃脫的方向,大手一揮,沉聲命令道:“追!”
“我,我不讓,不讓你走!你,不能殺,門……”腳下摟住他的那具身體,慢慢變得冰冷,女子的軀體也慢慢向後倒去,不用慕容皓刻意去拔劍,他的軟劍已經一寸一寸地露出了劍身。
軟劍上鮮紅的血色,與女子身上黑色的衣衫,形成了極其鮮明地對比。
最終,女子的身體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她的臉上卻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彷彿知道她的門主已經逃脫,再無危險了。
“玉兒!”慕容皎看著女子的笑顏,彷彿看到了楚玉一般,連忙上前,急切地彎下腰身準備去抱她。
劉文德聞聲,趕緊拉住慕容皎,大聲說:“殿下,她不是玉姑娘!”
慕容皎聽了一愣,定睛看向地上的女子,才發現她確實不是楚玉,甚至於,她的容貌同楚玉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他大概是太久沒有見到楚玉,太過思念所至,纔會一再地把她錯認成楚玉。
劉文德見慕容皎沒有說話,知道自家主子此刻肯定在想玉姑娘,連忙將他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訴給了慕容皎:“殿下,屬下剛剛接到玲瓏的傳信,玉姑娘她已經醒了!”
“哦?真的嗎?”慕容皎聞言立即轉身,滿臉的喜色。
“千真萬確!”劉文德就知道,主子聽到了這個好消息,肯定會高興的。
“傳令下去,速速回城!”慕容皎大步向來時的路走去。
“殿下,那冷月門門主脫逃……”劉文德見主子走了,連忙跟上。可是,之前主子還下令繼續追殺冷睿呢,這會兒又說要速速趕回去,主子他到底要哪般啊?
慕容皎停下步子,轉身望向冷睿逃脫的方向,臉色陰沉地說:“把冷睿受傷脫逃的消息,告訴慕容皓,順便將細節和路線也告訴他。他這麼沒用!居然還要靠女人地保護,才能活命!追殺冷月門也沒有半點成果。這回,冷睿都被我傷成這般了,他若是再捉不住的話,就不配做玉兒的師兄了。哼!”說完,慕容皎一甩袖子,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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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有現代的番外噢,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