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一番語重心長暖融融的話語,像長輩交侍子女一樣,聲聲感人,字字滲心肺腑,把靈爍感動得眼睛模糊,流下感激的淚花。在包公面前真情實意地跪下去,聲淚俱下道:“包大人,靈爍好開心有您這樣的老人家替我們想得這般詳細周到……您對我們這麼好,讓靈爍突然想起在世時的爹和娘。此乃是我等的造化。放心吧,我們不會辜負大人的希望,一旦事情辦完,會馬上回來遞上官文,了結此案。”
“請包大人放心,我們會加倍小心。”齊瑞語氣堅毅
“齊瑞、靈爍,上前跪下聽封!”
靈爍應在地上跪著,齊瑞卻不知爲何,一頭霧水,慌忙近前跪下。
“齊瑞、靈爍聽封!——皇恩浩蕩,奉皇上口諭:御賜齊瑞‘追風’寶刀一把,封號‘穿雲燕’!
“御賜靈爍‘冷月’寶劍一把,號封‘小俠女’!待你們手刃兇犯回京後,朕要親自御見你們光彩容顏,特赦嘉獎!欽此——!”
“謝皇上恩典!”
齊瑞、靈爍,分別接下寶刀、寶劍。
“皇上把生殺大權交在你們手裡了,切記,不可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包公再三叮囑著。
“齊瑞謹記包大人的話,定當小心行事。”
“好。把銀子拿來。”包公叫公孫策。
公孫策拿來包好的銀子,約有百餘兩,交給包公。
包公接過,再次交給齊瑞:“這是本府爲你們準備的官銀,以做沿途盤點之用。”
齊瑞急忙重新跪下去,“包大人,這萬萬使不得,你待我們恩重如山,猶如生身父母一樣關心愛護,讓我們已經感激涕零,若再收銀兩,我們會承受不起的。”
“收下吧,一路上總是須要盤纏的,老話說的好,窮家富路,在路上沒銀子怎麼成?”
“多謝包大人。”齊瑞再次叩頭謝恩。“包大人,我們就此告辭,先行一步。”
“好。路上行事千萬謹慎,段不可魯莽大意了。老夫在此等候兩位俠士好消息。”
“會的。包大人,公孫大人,齊瑞和靈爍就此別過。”
二人告別包公和公孫策,離開開封府,前往客棧而去。
* * * * * *
轉年初春時節。湛藍的天海下,大山,河流,樹木,青草和溼潤的泥土,都充滿著誘惑,透露出芬芳奇異的馨香。
原野一片新綠,處處風光旖旎,桃花成團怒放,滿樹爭豔齊香。
寧靜時,花瓣在靜悄悄中似有意離開枝頭,無聲無息,悄悄地落入塵緣。當有風兒拂過時,便是漫天花雨,一片落紅成陣,黯然銷魂。飛鳥空中盤旋翱翔,發出清亮高亢的啼聲。
荊莽森森,空山寂寂,悄立山巔,四顧蒼茫。
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遠方一位青衣男子和一位青衣女子悠悠然地走過來。女子腰身輕盈,宛如一朵菊花在風中微微一顫。
在樹下停住腳步,青衣女順暢地折下一枝桃花,二人繼續前行。
自京城歸來路上,齊瑞、靈爍遍佈大河山川,找尋山門,訪於各大名派名流。與各方名流高手們磊落交鋒、交融、交戰,幾個月下來,每一次與人生死相拼之後,武功都在突飛猛進,迅速增長,內力猶爲渾厚。已經迥然非同於常人所能。打敗過幾名自稱爲一流的高手。
只有一個個打敗他們,才能證明自己功力可否有資格、有能力去手刃惡賊。
齊瑞和靈爍一直在這麼想,也在這麼做,想要在刀上染上惡賊的血,就必須提高自己實力,運用名門名派高手的武功絕技來練就自己深不可測的功底,證明自己有實力,有能力與惡賊來一場殊死決鬥。
他們一起走過嚴冬,融入在一片白茫茫雪海濃霧深處,飄零在深冬黯寥寥的天光之中,行至人煙絕蹤之處時,身上凝聚著一層薄薄的霜,寒氣浸休,暮色逼來……攀折樹枝,撥下枯草,生起一堆火種,能在“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的意境中度過,卻也實屬一樁罕事。
冬天雪影裡,留下兩個人堅執,艱苦卓絕的足跡。
二人從荒山之巔走出,緩步來到山腳下,擡頭回望時,只見夕陽盤踞在山頂,照得半邊天空的雲彩,紅中泛紫,藍天薄霧襯著山頂積雪,實是美豔難以言宣。然而他們體內卻已經灌注了一身精銳的內力。
一路踏雪而過,穿梭在林裡,村野,各山門之間,到處捕捉那個迷霧一樣的刺青人。
身影梟娜風彩,身姿飄逸自如,步履輕盈跤健,如同風在舞動一般追逐著那個神秘人物,剌青之人,武林高手。
兩個人一起經歷許多事,遇到過許多人,增強許多功力,學到許多知識見聞。時光的磨礪,把他們打造成形。變得光滑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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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到夏日。
皇上御賜的寶刀和寶劍,真可堪稱爲寶物,吹髮立斷,削鐵如泥,光影寒森,暗藏霸氣。
在山上。靈爍揚了揚手中的“冷月”長劍,從上到下細細看上一回,然後柳眉傲然,元氣十足地輕輕一笑,之後將劍收回到劍鞘之中。
齊瑞不自覺地也看了看他那把凜冽又強悍的“追風”寶刀,微微眨了下眼睛,略帶出幾分敬意地對著大刀風趣地說道:“不愧爲皇宮內院深藏的寶貝之物,果真有些許靈氣。景仰,你一定能做出驚世駭俗的戰功!拜託了。”他又似乎在調侃,望著大刀欣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