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延興說著說著,突然來了個轉(zhuǎn)折,採兒警惕地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某有一點要求……”王延興突然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見王延興的臉色,採兒不悅地說道:“就知道沒那麼好說話!你說吧!”
“他必須是真心愛你!而不是因爲(wèi)一時新鮮!”這大家公子,初次見到採兒這般性情直率的女子,被吸引住,可以理解,只是,這份新鮮能維持多久?王延興在後世見慣了明星嫁入豪門後的遭遇,由不得他不心生擔(dān)心。
“哼……他自然是真心的!你也看到了,這麼名貴的馬,說送就送了!”採兒嘟著嘴,不滿地說道,“誰像你,就知道用幾文小錢打發(fā)某!小氣!”
採兒有此對答,也是意料之中,不過,王延興還是勸道:“若是他日後敢心生二意,欺負你……”
王延興還沒說完,採兒便一聲打斷:“他欺負某?他性子跟你一般,軟綿綿的,只有某欺負他的時候,哪輪到他來欺負某?”
這倒是,能欺負到採兒的人,怕是不多。可是,感情這事,卻不是那麼容易說清的。
“唉……”見採兒已經(jīng)一顆心都落在那徐玉清身上,王延興也不再棒打鴛鴦,“你們兩情相悅,做兄長的,自然心裡高興!那他可有說,如何提親,請誰做媒?”
聽到這話,縱然是採兒,也臉上微微一紅,聲音低了八度:“他說,他請盧琚當(dāng)媒人……”
“盧琚?”盧琚可是個武夫,如何能做得了媒人?想來,其中有不少曲折罷。他不去細問此節(jié),卻道:“正好,某也想見見這個廣州牙將,你幫某安排一下,某跟他會面談一下!”
採兒一愣:“你要見盧琚?那個丘八,有啥好見的……”
“某得知曉,那徐玉清是不是當(dāng)真請盧琚做媒,還是隻是虛言假語,哄騙你!”
採兒驚道:“啊!你直接過去問他……有沒有……做媒?”
王延興瞪了她一眼:“你兄長傻啊!某自然是去感謝他,這段時間對你的諸多照顧!”
“哦……那某這就去安排!”採兒紅著臉,低頭道。
說完,她也不再理睬王延興和秀兒,打馬便往馬場而去。
看著絕塵而去的採兒,秀兒皺了皺眉頭:“採兒姐姐真的要嫁人了嗎?阿郎……你捨得啊!”
王延興卻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只要採兒嫁的是她喜歡的,她能幸福,某有何捨不得?”
“她嫁人了,那廣州的事情誰管啊?”
採兒在廣州,將事情處理得十分妥當(dāng),少了她,確實可惜。只是,總不能綁著,不讓她嫁人呀!
王延興笑了笑,視線轉(zhuǎn)回來,落在秀兒身上:“你幫阿郎管呀!”
秀兒一聽,驚道:“奴哪能管得了啊……”
“你爲(wèi)什麼管不好?某看過你發(fā)回來的報告,崖州之事,你處置得很好!”王延興揉了揉她的頭髮,“是不是還在怪阿郎把你流放到這裡來啦?”
“沒有……奴只怕沒做好事情,耽誤了阿郎的大事。”秀兒低著頭說道。
“不要擔(dān)心!秀兒做的事,阿郎都喜歡啊!”王延興認真地說道,說著,指了指遠去的採兒,“某等也回馬場吧!天色快要黑了!”
秀兒這才默默地點點頭,騎上馬,一起回了馬場。
在馬場又停留了兩天,看過了新進運來的兩百多匹滇馬,確認都是上好的馱馬後,又安排分批先運一些回泉州去。
幾人纔回了廣州。
現(xiàn)在在廣州的人員越來越多,都擠在燕弗的小院子,顯然是不夠了。採兒,便另外置辦了一處院子,名爲(wèi)隨園。
在隨園落腳後,採兒去牙將府見盧琚。
而王延興則乘著這點功夫,讓秀兒領(lǐng)著去了附近的鋪子看了看。
這個鋪子還是之前從徐家接過來的。
只是因爲(wèi)盧琚手段過於暴戾,流血的後遺癥,從徐家掠奪過來的店鋪遭到了那些大家族的抵制,生意普遍不好……
半年下來,大多是虧了。
盤過帳後,合作社的幾家商量過後,便讓燕弗找採兒,要不要將這些店鋪轉(zhuǎn)手賣掉。
採兒對這些店鋪沒感情,賣就賣吧。
只是,採兒卻想到一條生財之道,便從中選了幾家店鋪,以王延興的個人的名義出資,從合作社名下買了下來。準(zhǔn)備單獨經(jīng)營。
至於經(jīng)營策略嘛,卻是盡數(shù)改成了餐館,準(zhǔn)備經(jīng)營炒菜……
炒菜,這在廣州可還是頭一遭。
中國人的煎、炸、炒、悶等等的十八般廚藝,到宋朝的時候,纔開始逐步發(fā)展,大唐的廚藝水平,跟後世的米國一個水平,就燉、烤、蒸等幾種簡單的方法。
口味嘛,也就吃個食材的原味。
王延興在泉州當(dāng)了刺史之後,便在開始在刺史府內(nèi)教廚子做炒菜。
發(fā)現(xiàn)大家都特別喜歡吃後,乾脆在泉州城內(nèi)開了幾個餐館,都是做炒菜。
生意好得不得了。
採兒覺得,在廣州,生意也不會太差吧!
餐飲業(yè)可是大產(chǎn)業(yè)!王延興沒有理由不支持,便從泉州的店裡調(diào)了一批廚師和活計過來。
現(xiàn)在,廚師、夥計都準(zhǔn)備停當(dāng),再過幾日,便要開張了。
他們見王延興來了,都說要先炒幾個菜請王延興嚐嚐。
只是,就在此時,來人報告王延興,說盧琚來了,馬上就到隨園。
盧琚往隨園去了?
這個桀驁的牙將,竟然會給自己這般禮遇?還是奇怪!
一問,才知道,盧琚聽說王採兒的兄長來了,便道,還約什麼時間,竟然跟這採兒一起到隨園,來見王延興。
不過,細細一想,王延興明白了,便讓廚師炒幾個菜,一會往隨園送過去。
幾人一聽,東家還要用來待客,更是來了精神,動手操辦起來。
而王延興,則立即動身,趕回隨園。
剛到門口,就見巷子外面一隊兵士小跑著過來,應(yīng)該是盧琚來了。
王延興便乾脆不進去了,讓秀兒進去將正廳佈置好,自己,則領(lǐng)了隨從在大門外等。
果然,不久後,便見採兒和盧琚,一路說笑著,並騎而來。
都說採兒在廣州跟盧牙將好得蜜裡調(diào)油,如見一見,還當(dāng)真是如此!
當(dāng)日,孟鹹說,採兒來廣州,或許會更好,還真是如此!
只可惜,孟鹹的頭疼病,現(xiàn)在還沒痊癒,不能來隨自己來廣州,見一見這場面。
正想著心事,那邊採兒也看到了在門口相迎的王延興,便向盧琚道,門前的相迎的是自己兄長:現(xiàn)任泉州刺史、王延興。
盧琚一聽,不顧此刻離門口還有老長的一段距離,大老遠地便下了馬,快步走了過來。
王延興連忙也迎上前去,躬身作揖道:“久聞牙將盛名,今日得見,延興三生有幸啊!”
而盧琚則更是驚歎王延興之年輕,連忙也是抱拳回禮:“王刺史纔是少年英雄!不得了啊!”
說話間,盧琚往身後一招手,卻見一衆(zhòng)人,竟然擡了十多個箱籠過來。
這又是爲(wèi)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