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胡姬下去了,孟鹹的眼睛還在往那個方向看,王延興心裡一陣樂。
他問燕弗道:“這胡姬是什麼來路?”
燕弗連忙起身答道:“這個倒不是真正的胡姬,而是胡姬所產之女,某購得此女時,放才十一歲,之後便一直養在府內,現在剛好十六,想獻給刺史……”
“給某?哈哈……好你個燕弗!某若是收了你這個胡姬,明日,某那刺史府中,可就不得安寧了……”王延興擺手道,這個例子可不能開啊!想想老爹,納了章家的嫡女做妾之後,林家、陳家、黃家、徐家,各收了一個。
他哈哈一笑後又道,“不若這樣吧,你想辦法讓孟參軍收了此女爲妾,某一樣領你的情?如何?”
孟鹹一聽,立即就羞紅了臉龐:“刺史爲何要取笑某!”
“長求!你與某名爲長官與幕僚,實則兄弟一般!某已經娶妻了,你納個妾,對你已是不公了?”
“不妥!不妥……”孟鹹連忙推脫道。不過,言辭卻不是那麼堅決。似乎是有些心動。
“燕掌櫃!你可樂意幫某這個忙呀?”王延興再問燕弗道。
燕弗將一個胡姬養在府中五年,定然是費了一番心血,縱然不是準備自己享用,也是想將這個胡姬獻給王延興……
不過,既然王延興直言不要,退而求其次,送給孟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連忙滿臉笑容道:“胡兒能得參軍青睞,是她的福分,某這就安排人去準備!”
聽了主家的吩咐,當場就有人下去安排。
孟鹹連聲喊停,卻是沒人聽他的。只得佯怒一番。
只是,孟鹹有人陪了,王延興卻是沒個暖牀的……燕弗又道:“那幾名樂姬,也是在府中養大的,奴爲刺史選一位?”
“不要!”王延興一口回絕到,不過,他略一停頓,想著若是自己不另一個進房,這孟鹹定然是不會下手,便又改口道,“某聽這排樂的樂師技藝不錯,可否讓某見一見?”
燕弗一聽,這刺史的口味還當真是不一般。不過,這些樂師也是他養的奴婢,若是王延興有看得上的,獻上去,效果也是一樣。
他揮了揮手,讓八名樂師都出來與王延興相見……
這八人演奏樂器很拿手,長相卻不算出色。
燕弗倒是想看看,這刺史,好的是哪一口……
誰想王延興卻出言問道:“你們所彈奏的音樂,是各自演奏呢,還是有人指揮?”
那八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倒是燕弗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代他們回答道:“他們的技藝,都是雷同所教。她也是府內的樂師,不在她們之中,某這就去將她喚來。”
“不必叫過來了,一會讓她去某房中,某要問他幾個問題……”
燕弗一愣,明顯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用過餐後,王延興讓燕弗先去安排孟鹹的好事。自己則到了自己的房內休息。
不一會,燕弗領著一名儀態端莊的女子過來了。
一起進了房內,燕弗吩咐那女子好好服侍,便要退走。
卻被王延興叫住了:“等等……某說了是問她話,便是問她話,你也等一下,或許,還要你也幫個忙……”
“啊……”燕弗一臉不解,這事還要第三個人摻和嗎?若是自己也是女子便算,可偏偏自己卻是個男胖子,這刺史的口味,不會那麼重吧。
王延興卻沒想到燕弗心裡的想法有多污,見燕弗不解,王延興解釋道:“某要先問這位雷樂師幾句話!”說罷,纔對那雷同問道,“今日,某在吃飯的時候,那些樂師演奏的樂曲,都是你教的?”
那雷同怯生生地低著頭點了點:“確是奴婢所教……”
“那你可知軍中會唱什麼歌,奏什麼樂?”
“這……奴不知!”
“那若是你聽了他人吟唱歌曲,可能寫出譜子來?”
“那應該是可以的吧……”那雷同只管低頭答話,卻一直不肯擡頭看人。
不過王延興也不在意,他轉過頭去,對燕弗道:“某一直想找人譜一些簡單明快的歌曲,在軍中傳唱,讓那些軍漢們,多點自娛自樂……某想讓這位樂師,來作這件事,不知,可不可以?”
原來是這是……燕弗送了一口氣。他自然是大方地說道:“燕弗已經將雷同獻於了刺史,刺史儘管安排!”
才送一個胡姬給孟鹹,又獻一個樂師給自己,這位燕弗,還真是大度。
不過,這名樂師卻是自己所需之人,便不客氣:“如此,某便多謝了……只是,某回頭要去軍中,卻不能帶她,還是得住在你這裡!”
“燕弗單憑刺史安排!”
聽到燕弗這麼客氣,王延興哈哈笑道:“即使如此,那一事不勞二主……某想請你幫某再辦一件事。”
“不知是何事?”
“等雷同譜了曲子之後,某得安排樂師到軍中去教那些軍漢唱……”
“所以,還要你幫忙再找些樂師,當然,最好是男的,等學成後,某要帶去軍中……”
“啊……”燕弗一愣,樂師可不便宜啊,花費不少呢,“那要多少個啊?”
“十個不嫌少,百個不嫌多,你先找吧!”王延興拍了拍腦袋道,倒是又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錢,一個胡姬一個雷同,只怕就費了燕弗大幾百貫了,若是再弄十個百個雷同,那燕家不要吃飯了。
他連忙補充道,“發生的費用你單獨建賬,刺史府付給你!”
“好的!這好辦!”燕弗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交待完畢,王延興便唱了幾首後世的軍歌,給雷同聽,問她感覺怎麼樣。
雷同皺著眉頭想了想:“倒是簡單明快……只是,是不是太粗俗了些?”
“哈哈……”王延興哈哈大笑道,“某這是要讓軍漢們唱的歌,自然不能太文雅了……”
雷同明顯地愣住了,竟然還有給軍漢們唱的歌,實在是不明白,那些不識字的軍漢,能唱什麼歌。
不過,自己是奴婢,人家是主人,只能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了。她只得默默地點了點頭,認命了。
王延興卻沒心思去照顧這小女生的想法,只管讓她按照這個風格去譜曲,譜曲之後,先教幾院子裡面的幾個護院的唱唱,若是有氣勢,便全軍傳唱!
至於詞嘛……
王延興想了想,將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蒐羅了一番,稍微改了改,交給了雷同:“大概就這樣吧,用詞要簡單,易學,好記!能做到嗎?”
雷同接過歌詞,看了看,點了點頭,怯生生的答道:“可以的……”
“可以就好!你若是辦成了這件事,某可以讓你做個官哦!”王延興哈哈笑道,“某屬下已經有四名女官了,你若是辦得好,我便將這第五的位置留給你!”
做官?刺史屬下有四名女官了?雷同偏著頭去看燕弗。燕弗點了點頭:最早是採兒,然後是秀兒,還有一個張秦氏,再加一個竹籬,可不是四個了嘛!
“喏!”雷同連忙躬身應道。
也許是清楚了這次過來,不是要做哪羞人的事情,也許是被未來的前景所激勵,一直低著腦袋的雷同這才直起身來。
露出一張正臉,直面看向王延興。
咦……好一張漂亮的臉蛋啊!微微圓潤的臉龐,白皙而溫婉,又透出淡淡的紅潤,讓人看著格外地舒服;再又紅脣似火、齒白如壁,高挑的鼻樑露著俏,兩個眸子滿滿都是汪汪的水……
好一個燕弗,這是把最好的佳人藏著不露白啊!
王延興又是一陣打趣:“燕掌櫃呀!某可是將你藏得最深的佳麗給拿去幹粗活了,你可不要心疼呀!”
燕弗心事被說穿,臉上一陣紅,連聲道不敢。
敢也好,不敢也好,這件事情就這麼安排了下來。
隨後,燕弗領了雷同離開,而王延興則當場書寫好命令,用印後,讓劉伴興去交給軍令司去,讓他們安排辦理。
可劉伴興前腳方纔出去,還沒走遠,房子裡面卻突然一靜,就像被按下了靜音鍵一般,死一般地沒有了一絲聲音……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