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鈴木貫道中槍的瞬間，就看清楚對方竟然是抱著一挺射程非常遠的花機關檢在攻擊，而他這聲罵，是一種悔恨的罵，他沒有看清對方，從而喪失了最好的撤退機會。

現在，對方雖然只有20人，可這下山的猛虎，必然會對日軍帶來重大的傷亡。可惜，悔恨，他再也不能做出哪怕還是錯誤的指令了。

當一支行走在一條狹窄道路上的隊伍，突然遇到一挺重機槍的攻擊，這個情景，不能想像得太美。

當即就有十數個鬼子被打穿了身體，而他們仆地的瞬間，子彈則繼續向後穿越，直到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基本被擊倒後，便輪到跟隨衝鋒的僞軍了！

“噠噠噠……”

朱碧華沒有因爲對方是僞軍而心慈手軟。

此時，敵人的總人數，依然佔優，如果不徹底打掉對方的戰鬥力，己方就有可能徒增無謂的傷亡。

這種情況，朱碧華是絕不允許發生的。

痛打落水狗，不只是一種精神，更是一種戰術！何況，這是國戰，這是種花家氣運之戰！

此時，跟隨在朱碧華身後的八路軍士兵，手中的AK47也能派上用場了。

“快逃啊——”20挺花機關槍的威力，在兩百米左右的近路中，絕對高於100支三八式步槍的射擊。

僞軍以及還存活著的鬼子，終於被最後加入的AK47突擊步槍給嚇得逃跑了！

“繳槍不殺，八路軍優待俘虜！”朱碧華大吼一聲，代表了戰鬥進入掃尾階段，不過話雖這樣說，朱碧華卻對鬼子沒有手下留情，實際上鬼子也沒一個人投降，他們要麼被打死打傷了，要麼在前面邁著羅圈腿亡命地逃跑。

“轟！”

就在衝鋒之時，朱碧華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朱碧華的一名士兵，看到一個日軍受傷了，準備去給他包紮，結果被日軍給拉響了手雷！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就是日本鬼子，你們終於明白，我爲何不要鬼子俘虜了吧？因爲你們很難俘虜他們，他們所受的教育，與你們一樣，寧願戰死，也不願意做俘虜！”

朱碧華氣得大聲罵道。

有幾個正要去搶救日軍傷員的戰士慚愧地低下了頭。在一個月的訓練中，朱碧華一直在強調不要日軍俘虜，上了戰場必須把日軍給殺死，可齊良仁等人卻以八路軍的軍紀爲由，說朱碧華太殘酷。

齊良仁此時很茫然，因爲那個犧牲的士兵，不是普通士兵，是軍區成立後派到警衛連的，那人非常聽自己的話，可是，聽了自己的話後，結果卻是丟了性命！

“殺——”有幾個士兵終於回過神來，端起AK47對著倒地的日本傷兵掃了過去。

這樣很好，一了百了。

什麼樣的日本鬼子最可愛？只有死了的日本鬼子最可愛！

因爲這個插曲，讓朱碧華失去了追擊殘敵擴大戰果的想法，他必須鎮守戰場，不然極可能還有犧牲。

“齊良仁，帶句話給你的上級吧：當自己的士兵都在吃糠咽菜之時，爲何還要抓日軍俘虜並且還要優待他們，像老爺一樣供著他們？”

這時，八路軍還沒有抓到有日軍俘虜，在平型關大捷中本來有這個行動，覺得抓幾個日軍俘虜更能彰顯戰果，但貌似日軍傷員並不配合。

因爲戰鬥的面展得比較開，所以這打掃戰場所消耗的時間就比較長。況且還有約300餘名被抓獲的僞軍俘虜。

“報告教官，戰鬥結果統計出來了：此役擊斃日軍108人，擊斃僞軍237人，擊傷僞軍155人，抓獲僞軍俘虜312名，繳獲九二式步槍炮2門（有毀損），炮彈60發；歪把子機槍6挺（有毀損），子彈2000發；擲彈筒4具（有毀損），榴彈100發；三八式步槍110支，漢陽造430支，子彈35000餘發。此外還繳獲日軍給養約10噸，日元約10萬元。”齊良仁道。

“我方損失呢？”朱碧華問道。

“報告教官，我方損失微不足道，幾乎是全勝！”

“混蛋！什麼叫微不足道，難道犧牲的士兵就不是你的兄弟，難道你就不心痛？難道我們的勝利一定要用人命去填？”朱碧華冒火了，尼瑪，啥理由啊！

“下次作戰，養成習慣：先報告損失，再報告戰果！不然，你給我滾回主力部隊去！”對這個齊良仁，朱碧華其實一點都不喜歡。

尼瑪你可以堅持原則，俺朱碧華又不是說不要那些原則，尼瑪，懂不懂原則的堅定性與策略的靈活性啊！

“是！”齊良仁大氣都不敢出。因爲他突然想起當初他看不起朱碧華這個商人，可一個月沒到，竟然帶著50人，取得了一次伏擊戰殲敵812人以上的戰果，他只帶了50人啊，這個數字，竟然快要趕到平型關大捷的戰果了。

雖然這次殲敵，以僞軍爲多，日軍只有百餘人，可畢竟朱碧華只有50人啊，哪怕他武器再好，全部是機槍，這個戰果也是槓槓的啊！

不只是齊良仁，就是一分區司令武立洋看到這個數字後，都本能地想要罵娘。尼瑪做假也不能這樣做好吧，難道日僞軍真的是比豬還笨，可是，哪怕去抓豬，這滿山遍野也怕要抓一陣子啊。

所以，武立洋一封電報把齊良仁給罵了一通，說他弄虛作假，良心壞了壞了的。

齊良仁嚇得當即回電：“司令，我以人頭擔保，所有數據都是真實的。而且，朱教官還說了，此戰繳獲，他都不要，要送給八路軍呢。到時你看到繳獲不就明白了？”

“哎呀，真的，他真的這麼說的？那我現在就派人過來搬繳獲？”武立洋聽了齊良仁的話後，立馬陰轉晴，晴轉大太陽，熱得讓人受不了。

……

武立洋對朱碧華的估計是嚴重不足的，所以造成了齊良仁等人對朱碧華的“輕視”，這種輕視，既有對其商人職業的輕視，也有對其個人在八路軍中的地位的輕視。

這種輕視，導致了朱碧華戰術思想難以達成。這個，主要是戰爭理念的差異。

戰爭，殺不殺俘虜，國際上其實有公論，理應不殺。但在一戰與二戰，這個問題執行得並不徹底。

蘇俄到是戰場上不殺俘虜，因爲他們抓到俘虜後要對其進行“審判”，然後再判處死刑，實際上比直接殺了還惱火。

而在種花家戰場的日軍，幾乎大多數士兵都有劫掠甚至殺害平民的舉動，對這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按軍人對待？雖然還用不著公開喊出戰場不留俘虜的口號，但遇著時順便將其擊斃，對傷員補上一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帶著這種疑惑，晚上的朱碧華穿梭回了現代，與克拉克基地的巴洛日扎講解他的苦悶。

“哈哈，你這是自找的。”巴洛日扎聽到朱碧華的“苦悶”後，笑著說道，“而且，你這樣做還有危險！”

“啥，危險？”

“是啊，八路軍戰士，是接受我D理論教育擁有理想與信念的堅強戰士，你想要他們改變其信仰，轉而相信你的，你說你這種想法，難道不危險？”

“你的意思是，我不管他們的思想？”朱碧華似懂非懂。

“不是不管他們的思想，就是他們的人，你也不能要。你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如果那些八路軍戰士跟了你，此後你離開了那裡，那麼那些八路軍戰士就會被打入另類。這與現代社會一樣，你是某某的秘書，可某某一旦失勢後，你的前途等於也喪失了。”

“那，我怎麼辦？”朱碧華髮現，當初八路軍同意他訓練一個警衛連時，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了。

“你對八路軍，應該保持客人的身份，不要介入其事務。你要做的只有兩點，第一是賣軍火物資給他們，第二是把軍事技術傳授給他們，至於第三，則是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不要說。”

“難道，我就不能再有點啥作爲？”朱碧華有所不甘。

“這個，你的智商與情商都不低，不需要我來教你了吧？”巴洛日扎道。

朱碧華智商與情商都不算低，但他真還沒想出個啥招式。但他卻找到了一個發泄窗口。

……

12月1日夜，天，真的很黑，而且北風怒號，滴水成冰。

哪怕是條狗，在這種夜晚也躲進了狗窩，希望能保有一點溫度。

入夜12點，一個幽靈般的人影來到了繁峙城外，他準備對繁峙的鬼子進行襲擾。

一個人，能不能對一座城市的敵人進行襲擾？

答案是這樣的，如果大家裝備相當，這種襲擾雖然可能發生，但效果其實有限，而且其襲擾者基本上會被亂箭穿身或被亂槍給打死。畢竟，血肉之軀不可能扛得過鋼鐵之力。

但是，如果大家裝備有代差，譬如熱兵器對冷兵器，這就不太好說了。如果抱一挺機槍對付一羣拿弓箭的人，而前者子彈又足夠且不考慮槍膛發熱以及體力不支等情況，那麼基本上可以說，拿弓箭的人只有被宰的份。

鬼子在繁峙住有近四千人，編制上是一個日軍大隊外帶一個僞軍師。屬於日軍七路大軍中的一路。

其中一箇中隊以及一個團，已經在一天前被朱碧華給消滅得差不多了，餘下的，到不是龜縮不出，而是在積極尋找對策。

因爲據逃回的日軍士兵報告，敵方人數不多，但裝備極爲先進優良，對方打幾方的步兵炮位，幾發炮彈打在同一位置，而日軍幾無還手之力。

今天白天請求作戰指導，上面派戰機前來偵察，結果啥也沒發現。

種花家有沒有這種裝備極爲優良戰鬥力極爲爆棚的部隊，答案是有的。就是傳說中的種花家憲兵！

可問題在於，種花家憲兵，是常凱申的衛隊啊，怎麼可能到五臺山一線來作戰？

也因爲如此，哪怕已到深夜，原繁峙縣衙此時還燈火通亮。

日軍大隊長慄原大作少佐正好幾位中隊長、大隊參謀等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研究著巖頭溝戰役的資料。

經過一天多時間的審訊，所有戰場資料都全部蒐集上來了。除了己派員給聯隊部送了一份複製資料外，所能蒐集到的資料都擺在桌面上。

不過，這些傢伙雖然面有愁容，但其情調是非常輕鬆的，因爲每人面前還擺有一杯清酒，桌上還有山西著名的驢肉。

北風怒號，萬物沉寂，從理論上講襲擊者是發現不了這個目標的。可這個襲擊者真心不一樣，他拿出的每樣東西都是大殺器。

特別是紅外微光夜視鏡，讓漆黑的夜在他面前如同白晝。或許白晝有些吹牛，但視若黃昏是百分百沒問題的，幾百米外的建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沒有一點燈火的縣城，竟然獨獨一幢樓裡露出不弱的燈光，你讓朱碧華情何以堪，這真的是想不打都不行的！

朱碧華並沒有進城，而是身處城外的一處高地上。

種花家的城，多喜歡依山傍水，更多的城，只要到了城外的山上，對於城中的一切幾乎瞭若指掌。

平時這沒有意義，但戰爭年代卻非常不得了。

朱碧華拿出的武器還是那款QLZ87式35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將榴彈慢慢裝好後，將之瞄準那扇還亮著燈光的窗戶。

在這戰爭年代，而且日軍已經佔領縣城的時候，但願亮燈之處不是俺種花家的人吧。如果是俺的國人，而在這種特殊的時候，還敢在深夜12點亮燈，那也一定不是啥好人！

“咣咣咣——”

三發榴彈前彈後彈跟著向城中那扇窗戶飛去！

幾秒之後，那扇窗戶先是冒出一團大火，還有人影在火中舞蹈，接著便是轟轟轟的爆炸聲以及慘叫聲。

當然，慘叫聲是朱碧華想像出來的，他事實上聽不見。就是轟轟轟的爆炸聲，也只能說隱約聽得見，因爲那風，好像此時已變得很小了。

朱碧華的目標，自然不只找到這一處。其他還有很多在紅外瞄準下，很明顯是軍營之所在，這個35毫米榴彈發射器，在800米外都還有破甲能力。所以這800米左右的軍營，哪怕就是用石頭砌成的，在QLZ87式35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面前，也不過比紙糊的略強一點點罷了。

這次夜襲，不能叫戰爭，應該叫屠殺，一邊倒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