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盡全球礦山?就憑我們西澳礦業一個公司?”顯然,朱碧華並不相信幾個傢伙的實力。
“呃,挖盡全球礦山,這是我們的畢生理想罷了。不過,這個思路卻是可行的。那就是我們盡力挖,挖不了的就出錢買,總之儘可能地給現代時空的國家運去更多的礦產。”胥堯文說道。
“如果又挖又買,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朱碧華馬上就同意了。
這個不是朱碧華衝動,而是很明顯的利好消息。試想一下就會明白,當朱碧華手上握有大量廉價的稀缺礦石時,他難道還需要去求人麼,他想要的那些過時了的常規武器還會有障礙麼。
於是,西澳礦業在金礦與鐵礦開採走上正軌之後,其腳爪開始慢慢伸出西澳,從澳州開始漸漸地向全球佈局。
這種佈局,並不是要全部佔有,而是通過時空作弊手段,把一些還沒發現的礦山找出來,輕鬆地獲得採礦權,然後與採礦權同其他企業進行合作開採。
當然,這是一般的手段,對付一般的礦山。對於一些特殊礦山,能夠獨立開採的就儘量獨立開採。畢竟,有些礦山,獨立開採的價格更大一些。
……
九原東北約五十公里,大青山境內。
蒙漢抗日遊擊隊駐地。
這是一支真正的抗日武裝力量,但這支部隊生存非常艱難,數百人的隊伍,只有百餘支槍,而且整個游擊隊竟然只有不到2000發子彈,至於官兵給養,也基本上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今天不知明天的食物在哪裡找。
想下山去打大戶,且不說現在抗日統一戰線的政策不允許,就是允許,蒙古草原上的大戶也不是那麼好打的。別人都裝備的是戰馬,每家每戶都有幾條甚至數十條騎槍,只要噠噠一掃射,游擊隊就會損失慘重。
雖然蒙漢游擊隊還沒混到草根樹皮裹腹,但也快差不多那個境界了。
就在蒙漢游擊隊感覺到革命事業難以爲繼,想要派交通員去找上級組織,給予必要的經濟援助時,山下的原野中,開來了一串大卡車。
那卡車停在原野之上,然後其中一輛車上還扯起了一面青天白日旗。
“哎呀,隊長隊長,快看快看,山下那卡車,爲何打了一面青天白日旗,會不會是我們的人啊?”一名游擊隊員無聊地看著山下的卡車,以爲是日本人和僞蒙政府又要搞啥名堂,沒想到竟然掛出了一面果府的旗幟。
此時,青天白日旗就是抗日的旗幟。
隊長的名字叫楊青山,倒是與這大青山合得來。當時有人開玩笑說,“你楊青山盤踞大青山,怕是要成龍成虎的啊。”
楊青山當時還興致滿滿,說不定游擊隊一進大青山,真有如老虎入山,叢林生風呢。可惜的是,這大青山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美好。或許大青山很美好,可日本人和僞蒙政府卻不那麼美好。總之,楊青山的日子過得特別艱難。
“我們的人,你想多了吧,我們的人也不會知道我們被困於山中!”楊青山對手下的話表示沒啥興趣。
可就在這時,山下傳來了一個很大的聲音:“山上的蒙漢抗日遊擊隊及隊長楊青山,我們是果府領導的抗日隊伍,現在給你們送給養來啦!”
“尼瑪,不會是日本人的詭計吧?”楊青山聽到自己的名字,抓起了手中的槍。
但是,下一個聲音讓楊青山如飛似地跑下了山。
“楊青山,你狗日的還不下山來,老子李中桂來了!”李中桂,是楊青山的老長官,在軍校時期曾爲楊青山的教官,後來楊青山在其手上的部隊徵南闖北,逐漸成長爲一名果軍連長。
他這個蒙漢抗日遊擊隊,並不是他那個連改編的,而是楊青山帶著一個排的果軍官兵接納一支起義部隊重新編制的。
游擊隊的編制比較靈活,人多人少不限。只不過在這種困難時期,游擊隊的給養一直是個問題。
但如果這支游擊隊存活下來,楊青山就是一大功臣。
看到隊長提著槍下山了,其他游擊隊員也跟著跑下山去。畢竟那個喊話,大家都聽見呢。
從山上到山下,只有一兩千米。之所以果軍能夠準確找到這支大青山游擊隊,還是藉助於時空戰隊的無人機。
當然不是說時空戰隊把無人機借給了或賣給了果軍,而是時空戰隊的無人機每天都要對周邊百公里內地區進行反覆偵察,發現大股人員甚至會縣停進行拍攝。
像混得如此之慘的蒙漢抗日遊擊隊,時空戰隊的傢伙們自然不會將其當成是僞蒙人員,更不可能當成是日本魄子。這個年代,只有真正抗日隊伍才吃得了這樣的苦。
所以在果軍聯絡員說希望能借助時空戰隊的偵察力量尋找到附近的隊伍時,時空戰隊參謀長付懷德二話不說,就提供了一份情況,而且是24小時以內的及時情報。
果軍聯絡員,在時空戰隊拿下九原城第三天就找上門來。朱碧華對其設立聯絡處的想法,自然舉雙手歡迎。
當楊青山跑到卡車前時,十幾輛卡車上的人已經下車,有的人端著槍四處警戒,有的人卻已架起了大鍋,蒸起了饅頭熬起了湯。
這個湯,是海帶蛋花湯。對這個時代的人,多吃海帶有利於健康。
山上下來的人愈來愈多,游擊隊員們一手兩個大饅頭,一手一大碗湯,有的被燙得嗷嗷叫。
“楊青山啊,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了!沒想到你帶的隊伍,竟然混得這麼慘!”李中桂看著楊青山狼狽的樣子,心裡很不高興。
“長官,我是活回去了,不過,等我吃飽了這頓飯,我立即帶著這羣漢子幹他狗日的僞蒙軍!”長官要取笑他幾句,李青山也只有認了。
“呵呵,幹僞蒙軍,想法是好,不過這次是不成了,楊青山!”突然間李中桂大吼一聲。
“到!”
“現在,我傳達軍委會命令:茲命大青山蒙漢抗日遊擊隊楊青山、王國偉率隊到九原城果軍聯絡處報到,並接受抗日時空戰隊整訓!”
整訓?
整訓?
整訓?
正在吃喝的三百餘人,眼睛都睜大了。整訓,可沒字面上那麼舒服,那是要流汗的,甚至有的人還會因不合格而開除隊伍。
……
時空戰隊拿下九原城,首先做了幾個基礎設施建設,其中一個就是機場。
與原時空一樣,朱碧華把機場建在九原城的東南面,臨近黃河不遠,地勢平坦,有利於起降。
機場建好了,朱碧華的飛機還沒買來,可來自果府的專員已經到了。這也是果軍聯絡處做成的第一件有意義的事。
這是一位老熟人,在南京城下共同戰鬥過的曾帥貴將軍。
曾帥貴要來,朱碧華只得親自接待。
時空戰隊打下九原,並通電說要把九原作爲基地。這讓常凱申同志驚奇之後又有些雲裡霧裡,這個朱碧華,看不透啊,原以爲幾百人小打小鬧,又哪裡鑽出了上萬人的隊伍,而且那些隊伍好像是憑空出現的,連戴雨農的人也沒發現他們的行軍路線。
當然也是發現過他們的行蹤的,可那哪有上萬呢?幾百人的隊伍好不好!
常凱申與一羣軍政智囊研討後,決定派一個人去九原城看看,而九原城不是說正在建機場麼,就直接坐飛機過去看看。
派誰去啊?其實想去九原的人很多,不過常凱申同志並不放心,最後常凱申選擇了曾率貴同志。
“朱司令官,你最近幾仗打得好啊!”雙方見面,曾率貴先飄揚一句。
“客氣,客氣。貴軍的臺兒莊會戰,還是打得不錯的。”朱碧華也反飄了一句。你說啥我就跟啥,大家要打哈哈,那就打哈哈吧。
“朱司令,我此次來,負有使命!”曾帥貴決定正面突擊。
“請說。”
“委員長問我,爲何貴軍向第十八集團軍銷售軍火,可卻不向果軍銷售軍火呢?”曾帥貴一來就是火藥味十足的話。
“曾將軍,這是我不銷售嗎?我到種花家來,只做兩件事,一是打鬼子,二是賣軍火。我曾給了您那麼多槍械樣品呢,可曾將軍沒說買啊或不買啊,再說,果府那麼多兵工廠,還愁沒軍火可用?”
“呃,你知道的,日本人現在已經掐斷了長江運輸線,果府要點東西只有走兩廣之路了。”曾帥貴沒就軍火問題再問,實際上那不過是態度而已。他也知道果府包括他自己,此前並沒有在意那些軍火。
原因也很簡單,那些軍火非常厲害,可果軍真還裝備不起。一分錢一分貨,尤其是軍火更是質好一分,價高三成。
“曾將軍,你可能沒注意,或者常委員長也沒在意。我們環球企業集團,在重慶設有銷售公司,包括優質鋼材在內的各種物資,我們是敞開銷售,而且價格絕對不會比果府在珠江口提貨的價格更貴。”
“我們注意到了,可是你們只要美元或黃金。”曾帥貴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也不是隻要美元與黃金,各類物資也是需要的。”這個問題,朱碧華和時空戰隊集團控制很嚴格,法幣肯定是不能要的,因爲這東西貶值太快,除非果府承諾可以兌換美元。
當然法幣也不是絕對不要,譬如八路軍手上那少量的法幣,後來朱碧華也不好說不收,只是拿到八路軍手上的法幣後,立即轉運到南方,收購相關的農業產品。
“我能參觀一下你們的部隊麼?”曾帥貴見直接談判不太容易,轉了個彎。
“這個,沒問題啊。我陪將軍去。”
這個,確實沒問題。時空戰隊的軍容軍貌,無不可對人言。
先從官兵內務開始,看到那營房裡,碼放得有如豆府幹一樣的棉被,曾帥貴首先就被嚇倒了。
他先是不相信,說是不知搞了好久才做成這個樣板。
朱碧華說15秒,如果一名士兵超過15秒才疊好被蓋,這名士兵是不合格的。
於是找士兵來現場演練,由曾帥貴隨意指點遠處的士兵。
結果前後找了三人,所用時間分別是12秒、13秒、13秒。至於內務中的啥盆子、毛巾、口杯等,不但擺放得特別整齊,還要求毛巾這類,每天都要用洗潔精認真搓洗,哪個的臉巾、枕巾等有了味道,被蓋上有了污漬等,都要受到重罰。
曾帥貴有些不太相信,親手拿起士兵的毛巾放在鼻子邊聞,最終不得不服氣。說這樣的軍隊,連自己都會喜歡上這種大通鋪了。
看了內務看訓練。
曾帥貴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站軍姿。上千人站在訓練場上,整齊率一,有如標桿一般。“這是?”
“這是站軍姿,不管颳風下雨,培養士兵絕對服從的精神!”朱碧華解釋道。
看了十多分鐘後,運動場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曾帥貴又忍不住問,“他們這是要站多久?”
“這是一羣新兵,一次至少要站兩個小時。”
“走吧,去看看你們的裝備。”曾帥貴也算是知兵之人,但像時空戰隊這樣訓練,他真還沒見過。
裝備,曾帥貴看到了熟悉的槍械,56式槍族,無後座力炮,40火箭筒等。最後,曾帥貴還看到了36門大正十四年式105mm野戰加農炮以及其他繳獲自日本的重型火炮。
“你們這個火炮,可比果軍一個戰區的重型火炮還強!”曾帥貴羨慕地說道。
“繳獲的炮彈有限,打完了也就沒有了。所以我們都是用著守城之用。”朱碧華實話實說。
繳獲的幾款火炮的彈藥,正在現代社會試製,已經找到了廠家,對方要價也能承受。但最後朱碧華卻暫時沒下訂單。因爲有了炮彈,火炮本身呢,難道需要製造炮管?
從時空戰隊的角度講,他們用不用這些老式火炮,壓根就沒關係。或許八路軍用這些炮是最好不過了,可八路軍又出不起那個錢。
這種重型火炮,裝備一個團,其成本就像裝備了兩三個輕步兵師,不要說普通軍事集團,就是一個國家小了點,也可能玩不轉。
賣給果軍到是不錯,他們拿得出錢,至少擠一擠總是有的。但是賣給果軍又要考慮到戰後的問題。呃,種花家的事情,左右都是爲難。
“委員長希望,時空戰隊能與果府加強合作。”部隊參觀完畢,曾帥貴心裡有數了。
“加強合作,沒問題啊。我們出現在抗日戰場上,本就對種花家報有極度好感。只是不知,委員長希望怎樣合作?”
“如果時空戰隊能納入果府整體戰略就好了!”曾帥貴說了一句。
“這個啊,其實也沒問題。只要果府能夠保證時空戰隊的正常給養和作戰消耗,時空戰隊保證指哪打哪!”朱碧華大氣地說道。
“我今天只看了部分,你們的編制有多大?”曾帥貴這是在掏軍事情報了。
朱碧華看起來很老實,好像根據不在乎軍事情報:“我們目前編制有35000人以內,不過還沒有全部編好。到1939年結束,我們包括海軍、空軍在內的編制總數,將會達到6萬人左右!”
曾帥貴默默記住了這個編制。他知道,朱碧華這人有強大的自信,用不著在這個數字上弄虛作假。
但他更知道,哪怕就這35000人或總數60000人的部隊,估計果軍十萬二十萬,甚至三五十萬都不是對手。
不知不覺間,時空戰隊已經成爲種花家抗日戰場上一支重要的力量。
“委員長說,希望你抽出時間去重慶訪問。”曾帥貴這話,既是探尋,又是考驗,看朱碧華敢不敢去重慶。
“果府已經搬離武漢了?”朱碧華沒有直接回答。
“武漢成爲戰場,估計外圍戰已經開始。”曾帥貴說道。
“重慶那邊,我一直去的。對了,曾將軍,重慶有一羣人,冒充啥中統局扣留了我環球集團兩個人,我準備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呃,朱司令,你別亂來啊,有啥事,由我轉告委員長便可。”
“呵呵,小事,怎麼可以麻煩委員長。至於去重慶,我到是經常去的。只是此前去重慶,果府也不在那裡,想找人聊天都沒人。”朱碧華平靜地說道。
話說到這個程度,如果不是對朱碧華很瞭解,曾帥貴一定會以爲這傢伙是一個很好說話很隨和的人,可是,看到其在幾個城市的用兵,這傢伙完全是個殺神啊,真的有那麼好說話麼?
最後,曾帥貴不得不回到桌子上,代表果府與時空戰隊和環球企業集團進行全面磋商。
只是讓朱碧華有些不太明白的是,曾帥貴提的第一項要求,竟然是希望時空戰隊出動重兵參與武漢會戰。
尼瑪,武漢會戰!
朱碧華的參謀們已經在制定相關策略了,但絕不是在正面去頂著,而是準備在種花家北部策劃一兩場攻勢,順便幫八路軍搞點裝備,擴大一點地盤。
至於去參加武漢外圍或武漢城郊的戰鬥,時空戰隊自認爲不太擅長那種城市堅守戰役。
“如果時空戰隊能夠出動一個師的兵力參與武漢會戰,而又打得很好的話,果府可與環球集團集團簽訂不低於1億美元的貿易合同,而且可以考慮用美元或黃金支付。”
“尼瑪,誘人的蛋糕啊!”這個果府裡,肯定有高人,不知是啥高人出了這麼一出主意。與果府的貿易,朱碧華其實是不急的,因爲果府的需求,用現代語境講,就是“剛需”,怎麼著都跑不脫,而二戰開打之後,果府的運輸渠道基本會被切斷,那時朱碧華就更不擔心啥貿易了。
可現在果府卻用這個本來就屬於他的訂單,來換取他的出兵。而且,朱碧華還不是太好拒絕。
你不是說你一是來打鬼子,二是來賣軍火的麼?現在這些我都給你提供,那就看你如何打鬼子啦。
“我們可以參與武漢會戰,但我軍作戰方式與果軍不太一樣,我軍要求獨立作戰,並獲得在一定戰場區域內的自主作戰權!如果軍事委員會認同我的這一原則,我們保證在武漢會戰中割下3萬鬼子頭顱,果軍可以派觀察員記錄我軍戰果!”
“我聽說,貴軍不擅長於陣地作戰?”曾帥貴說道。
“可以這樣理解,相對於我軍最擅長的夜間突襲,陣地作戰確實是短項。既然曾將軍當面,我就實話實說吧,那些來自海外的弟子,身份很嬌貴,如果戰死一人,時空戰隊得賠付至少10萬美金,如果把他們擺在陣地上,一發炮彈下來,我豈不是要虧死?但是,這些傢伙夜戰時,卻十分厲害,有如狼羣一般,正常情況下,日軍皆不是其對手。”
朱碧華這話,可謂真假虛實都有,夠曾帥貴理解一陣了。
“好的,朱司令,你們的情況我會如實上報,希望能在武漢會戰的戰場上看到你們的身影。”
曾帥貴在有關商業問題上,並沒有特別堅持什麼。看著其愈飛愈遠的專機背影,朱碧華有個感覺,常凱申這次是真的急了。
大約是他不願意武漢會戰再打成南京戰役的例子吧,如果那樣,他作爲一國領袖,真的得拿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