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雖然鬼子動作非常隱蔽,甚至還不時“兵勾,兵勾”地開槍對八路軍陣地造成威脅,但王小牛堅持“沉得住氣,出奇不意”的戰術,按照自己對地形的記憶以及鬼子可能出現路徑的理解,一直堅持著不開槍。
終於,三分鐘後,鬼子大約又向上爬了約50米,王小牛看到了一個小組的鬼子身影,雖然那身影在枯枝間一晃一晃,虛實難辨的樣子。
但王小牛還是果斷地向枯枝間開了一槍!
山下,鬼子又一聲慘叫傳來,這種慘叫,不死也傷。它對日軍是一個魔咒,而對八路軍戰士來講,卻有如一劑強心劑!
“王小牛,真是好樣的!”有戰士向他豎起大拇指,還有戰士想跑過來和他擁抱。
“臥倒——”王小牛恨鐵不成鋼啊。
“兵勾——”就在這時,一顆子彈劃過了這名戰士的耳際,如果不是王小牛大聲喊臥倒,他此時怕是已經把命交出去了。
這場戰鬥,只打了半場。因爲八路軍援兵趕到,鬼子匆忙收兵。
王小牛同志,以擊斃擊傷鬼子4人(3死1傷)的戰功被連長報到了營部,而營部又報到了團部。
而在這次戰役結束後,王小牛同志不但受到了表彰,榮立二等功,還被提拔爲班長。在革命的路上可謂踏出了堅實的一步。
其實在最初幾人裡,除齊良仁沒明顯進步外,槍法高手李國清、拼刺高手黎達、投彈能手肖三才,包括孫伯喜在內,都有長足的進步。
他們回去後,並沒有升官,而是以原職接替部隊,但是,他們指揮的班排,戰術比其他部隊更加靈活多變,其戰果明顯高於其他班排。
而且,這幾個傢伙極重繳獲。譬如殺敵,他們願意以一個排去對付一個班的鬼子,在全殲鬼子後以獲得13個鬼子的彈藥槍支;而不會以更多的部隊去對付鬼子一個小隊什麼的,那樣或許殲敵更多,但於己方來講並不特別劃算,因爲八路軍的子彈是打一發少一發,能夠有戰場繳獲,絕對比什麼都強。
爲什麼特種部隊在敵後生存能力特別強?
這與他們的作戰風格有密切關係。譬如一支12人組的特種部隊,輕易不會去動敵人的大部隊,因爲動了,或許可以殺敵幾十上百,但自己卻暴露了,繳獲等也沒有,等於沒啥好處。
與其同大部隊作戰,他們更願意選擇小部隊,譬如敵巡邏隊這種武裝,對方人數差不多,但戰力差距很大,輕鬆拿下後,己方無啥傷亡,而彈藥、乾糧與槍械都獲得了補充。甚至還有可能獲得敵之情報。
朱碧華在閒談中就給李國清等人講了,衡量一支部隊是否精銳,不是看他殺了多少敵人,是看他能在強殲環飼之下能生存多久!
朱碧華這話,對於帶兵的人來講並不難理解。要生存,就得有給養、裝備。所以就得對每一次作戰周密計劃,作戰風格乾淨利落,快打快完,撿完戰利品立即遠遁他方。讓敵人摸不清虛實,或跟在後面疲於奔命。
“同志們,這個數據對比,可是大有文章呢。譬如那李國清,原來我就認識,雖然打仗很有一套,但也不能和現在比啊是不是?
李國清上升半個月,只與日軍打了兩仗,竟然擊斃鬼子37人,而他自己只傷亡了5人。重要的是,他通過兩場戰鬥,給全排換上了日式裝備,而且彈藥相當充足。
如果我們每個八路軍的排長連長,都有李國清同志這樣的本領,小日本還能在種花家蹦噠幾天呢?”五臺山根據地首長在軍事總結會上,語重心長地說道。
“反面的例子就是,齊良仁在擔任朱碧華同志警衛連長期間,對朱碧華同志看不起,對其訓練陽奉陰維,雖然在他主持訓練期間,把朱碧華同志留下的訓練大綱都訓練了一遍,但他自己卻一點也不相信。
所以這次他同樣擔任了一線部隊的連長,也兩次遇到了敵人,可除了他靠個人的勇武擊斃了幾個日軍外,整個連隊在日軍進攻面前,打得非常吃力。
雖然最終也殲滅了20餘名鬼子,可他帶的連,卻損失過半啊,同志們,你們說,這是啥原因造成的呢?”軍區副首長也說道。
“我們應該再派基層指揮員去大社基地接受訓練!”參謀長建議道。
下面一排坐的是分區司令、各團團長、還有一些直屬軍區的獨立部隊長官。這次會議,本來是討論對日作戰得失的,沒想到最後竟然被一名商人給搶了上風。
但其中也有一些分區司令和團長,比較瞭解李國清等人的過去。所以在參謀長建議再派基層指揮員去大社基地學習時,這些人立即附議,紛紛請求司令部要優先派自己部隊的人過去。
而那些對朱碧華和大社基地不以爲然的軍官們,卻露出了不屑之神色,其中一個分區老大敲了敲桌子,刻意說道:
“剛纔首長講的,我們都很清清楚了。但是首長同志們,一個戰術是否有效,不是靠一兩次作戰就能檢驗的,它必須接受長期的軍事檢驗。所以,我們分區暫時不準備派人學習。”
這話對麼?不對麼?
別人說得好深刻的樣子,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這就是種花家很多人的一種思維方式,你做得再好,他也會找出毛病。譬如一個年輕人非常優秀,他會來一句“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給搪塞過去了。
這類人屬於,你給他講事實,他卻要講道理;你給他講現在,他卻要講歷史,總之,他的話語同你就不在一個平臺上。
而種花家的很多事情,就壞在這樣一種思維上。
這不是哪個人壞,而是這種習慣壞。而且說出這話的人,還會非常得意,你看,我說的多麼深刻。你們,怎麼能只看到一兩場勝利,而不能看得更加長遠呢?
“三分區的態度很好啊,敢於提出不同意見。我們軍區的意思,這事兒並不強求,願意送基層軍官去特訓的,先把名單報到軍區來,我們再與朱碧華同志接觸。
不願意送人去的,也別說人家的閒話,你吃的臘肉,可是朱碧華同志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我們的呢,一個人,總不能吃了別人的還罵娘啊是不是?”首長很快就定了調。
但這件事,對朱碧華是好事。這說明他辦的訓練班,已經在八路軍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相當隨著八路軍裝備的改善,新的戰術必將擁有更廣大的空間。
……
延河的事情基本搞定,總體業務有魏明指導,具體業務由孫小安負責。朱碧華主要就是擔當運輸大隊長的責任。
延河的事情搞定後,朱碧華原計劃是去找找曾帥貴,想把南京城紫金山的戰友友誼續起來。但兩件事情讓朱碧華沒有成行。
一件事是曾帥貴此時率軍在河南開封一線,防止日軍攻佔豫西,朱碧華即使找到他,也不太方便把其他的“時空穿梭點”下掉一個然後給曾帥貴建立一個,這個時間成本太高了。而且目前朱碧華對五個時空穿梭點的安排基本滿意。
雖然在全世界看,八路軍就佔了兩個。可這兩年八路軍確實需要扶持,多一點就多一點吧。等形勢變化之後,再做改變也行。
第二件事就是常凱申在果府的一次會議上,公開取笑抗日時空戰隊,打了兩次小勝仗就不知東西南北了,還說要轟炸東京,結果給我方造成了重大損失。這樣的人,以後果府要少打交道。
本來,從延河得來的情報,朱碧華是半信半疑的。因爲這涉及到利益之爭,而且延河也知道朱碧華將在南方用兵。這會不會是離間計呢?
後來朱碧華反覆分析,並徵求了大多數特戰隊員的意見,認爲常凱申說出這話的可能性大於百分之五十。
因爲常凱申一直有統一種花家的慾望,對於地方勢力向來不太感冒。再加上前些年軍閥混戰確實給種花家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
所以不要說常凱申,就是其他稍有政治意識的勢力都會覺得抗日時空戰隊像個刺頭兒。
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見到大佬不趕緊認清,還在那裡狂言浪語。這樣的人,在種花家文化裡,是活不了多久的。
聽到這話,朱碧華要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作爲一個時空商人,去與一個土鱉置氣,是不是顯得太無聊了?又或者,自己很在意對方的看法。
“老闆,你這是想多了啊。常凱申,他怎麼看有啥關係麼?從本質上講,常凱申就是一個會黨分子,一個江湖人物,雖然爬上了高位,但並沒有現代政治意識,他腦子裡所裝的,還是家國天下那一套。你與他置氣,豈不是把你自己放在他之下了?”魏明開導道。
“臥槽!”朱碧華差點給自己一耳光。
對呢,自己是誰,常凱申又算老幾?雖然抗戰時期名義是的種花家領袖,但從沒有聚起過全國之力。
可以說,日本侵略種花家,前期日本處於攻勢,種花家根本就阻擋不了;中期日軍攻勢漸緩,卻正是種花家抗戰最困難的時候;至於到了後期,只要是個明白人,就知道種花家這場戰爭是勝定了,因爲小日本去惹了山姆大叔。山姆大叔不把你教訓到吐血,他就不配爲世界老大。
所以常凱申以其說取得了抗戰的勝利,還不如說日本人出了一個戰略昏招,把自己給繞坑裡去了。
沒有人知道常凱申對朱碧華這個評價,讓平行時空的歷史出現了多大的彎曲。但常凱申愈來愈不順利是其必然的結局。
這當然是後話。
……
朱碧華平均每天要從現代時空拉走600-800噸貨物,而從抗戰時空拉到現代時空的,幾乎很少。這其中是否會造成啥時空不平衡,朱碧華並不知道。
他這個數量,在種花家出口經濟導向下,毛都不算一個。但是,朱碧華出口的品種,卻讓人引起了一些誤會。
海關,除了收稅以外,還對進出貨物有一個監管作用。
對於特殊客人或異常貨物,都要有記錄。
最開始,朱碧華的貨物並沒爲人所注意。
啥柴米油鹽糖,或許別人是拉到海外哪個工程隊使用的。確實也有海外的人,吃不慣別人的東西,要吃自己土裡長出來的。
但問題是,這個銀河貿易怎麼經常出口大米呢?要知道,種花家已經成了糧食淨進口大國,14億人民有20%的糧食來自於外貿,也即,大米這類東西,不是應該從泰國那些國家拉回咱華夏呢麼?怎麼這個銀河貿易還把糧食拉到外國去賣?
問題是,做海關的人更清楚,比糧食價格,種花家的糧價真的是很高的。在國際市場上,並不具有競爭力。
糧食類就是大米與麪粉,這二者非常可疑。
海關開始對銀河貿易的出口物資進行密切關注。
這一關注,就發現了更大的問題。譬如其他出口商品中的日化產品,不管賣到哪個國家吧,其包裝肯定會弄成最好的,其產品不敢說是最頂級的,但至少不會有很多肥皂、香皂、紅花油這類低檔次產品吧?
或許這些東西真如銀河貿易自己說的那樣,是運送到非洲去的。可這些包裝盒上,印刷的那些繁體字又怎麼講?難道,非洲人民對種花家的文化特別嚮往,要開始學習繁體字或以繁體字爲榮了?
總之,這個銀河貿易頗有些神秘怪異,海關決定啓動調查程序。當然這種調查是秘密的、側面的,他們打算在其中一堆貨物裡放一個信號器。
這種通過衛星可以接收到信號的跟蹤器,不管這些貨物到了地球的哪裡,海關都能知道。如果這些商品,能夠按銀河貿易自己說的那樣,供應到了非洲某國,這個調查就自動停止;但如果不是,這其中的意味就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