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啥就吃啥?你們薪水那麼高?”鐵先生有些吃驚,作爲經濟專家,他知道這幾樣菜沒哪樣是簡單的,哪怕是地主資本家,也不敢說想吃就吃吧。
“呃,薪水再高,也有不夠用的時候啊。不過,要說吃東西真還沒誰覺得錢不夠。譬如我們十一個人,今天我請客,後天他請客,一個人請一次,這一個月不就輪完啦!”
“對呢,小同志,你給我講講,你們的生活,呃,不是你們,是你們那裡普通人的生活。”鐵先生又道。
“首長,吃飯吧。那些生活,司空見慣的,有啥好講的。”餘喜才雖然也很敬重這位首長,可有些話,真的不能講啊。
“鐵先生,還是我來講吧。”朱碧華知道自己不露一點不行了。這也是雙方親密接觸的代價吧。
“好,我們聽你的。”朱碧華講,他們其實也高興。
“我記得馬克思,他和恩格斯提出了一個共產主義概念,社會不再是按資分配,也不是按勞分配,而是按需分配。不知我說得對否?”
“對對對……”鐵先生和另外兩位先生竟然直接拿起筆記筆記了。
“在我們那裡,物資財富已經像涌泉一樣噴涌而出了。譬如這全世界的鋼鐵產量,全球就有20億噸以上,僅咱種花家的產量就有10億噸以上,佔世界的一半。
那鋼鐵,多得都用不完。所以這城市的房子便愈建愈高,有的高達一百多層,有的建高塔,竟然高達600米!要我說,那是錢多得發燒了。
至於普通百姓,衣食住行啥也不缺了!”
“你說的種花家?”鐵先生問。
“對呀。”
“不是我們這個種花家?”又問。
“是,也不是。”朱碧華答。
“怎麼說?”
“譬如說,一棵樹上有兩根枝丫,左右各一支,兩枝樹丫自然是一顆樹,但兩枝樹丫畢竟不同。”
“你的意思是同根同種,但其實不同國?”
“不能這樣理解。應該說,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某一根未來才長出來的枝。與這個種花家有關,但又不能說完全是。”
朱碧華知道,這些問題對方遲早會問。千萬不要把他們看成是土包子,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去過歐洲讀書的,很多人都能說上兩三門外語。
“這個……”鐵先生明顯知識不夠了。
“所以,諸位先生,我們的來歷你們就不要問了,一來我們本身也講不清,二來你們問了也沒用。重要的是當下、眼前。如果我們的存在,能讓八路軍與貴黨得到更多的幫助,能讓小日本少造一些孽,那我們也算是沒有白活。”
這其實是朱碧華的底線,那就是關於現在和未來,關於時空穿梭的話題,任何時候都不要提起。如果有人想要說朱碧華掌握著時空穿梭的秘密,那麼他只要這樣一想,就立即會變成植物人。不對,是最低可能變成植物人,嚴重點當場頭顱大出血而亡。
這也是他不能讓八路軍或該黨的人進行時空穿梭。因爲根據組織原則,他們回來後肯定要給組織彙報,可根據“二貨”的原則,誰要暴露朱碧華的秘密,直接爆頭!而顯然,“二貨”的原則明顯高於組織原則,前者是時空規則,後者僅僅是某個智慧生命的內部組織維護機制。
所以,他如果敢讓一名八路軍士兵上他的時空商人載具,等於是讓別人做出了生死選擇:要麼背叛組織,要麼直接爆頭。
下午,進入游擊區。
送行的八路軍警衛排,頓時緊張起來。
衆人還沒走到半個小時,兩架日本飛機沿山脊滑行而來,因爲背風的原因,基本沒聽到聲音。這兩架飛機,都已經到了幾公里的距離了,朱碧華才發現。
“敵機,注意防空!”朱碧華當即把電動車開到一片地裡,然後也不管不顧,直接從“載具”裡拿出兩發毒刺防空導彈。
“張國才,上!”
“是,司令!”張國才聽到自己有機會打毒刺,立即屁顛屁顛地跑上來。
兩人架起毒刺,瞄準天空。
“他們這是幹啥?”已經隱於土坎下的陽先生看著朱碧華無動於衷,還拿起個架子筒子,有些不解。
“他們要打/飛機!”餘喜纔有點酸溜溜的。
“打/飛機?”陽先生不解。突然,陽先生睜大了眼睛,而且從土坎下爬了上來。因爲他多次看到資料,說朱碧華擊落了鬼子九架戰機,初時還以爲是吹牛。那麼現在看起來,特別是朱碧華手下這些人的表現,明顯很平常不過,這說明……真的要打/飛機呢!
就在陽先生爬起來,想站到朱碧華身後時,立即被一個特種兵給拉到一邊去,“那兒站不得,會噴出火焰!”
果然,那個管子後面噴出一大團火炮,然後管子前面一個長長的彈頭向空中飛去,咦,竟然飛得那麼快,哎呀,兩發炮彈果然向日本飛機飛去了,狗日的日本飛機在躲避,哎呀,那炮彈像長了眼睛一樣,竟然轉了個彎後又追上去了!
轟,轟——
天空中傳來兩個大火球,兩聲大爆炸!
此戰,很簡單地結束了。因爲朱碧華和啥張國才,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再次出發。
八路軍一行真的懵了,他們天天害怕得不得了的日本飛機,就這樣有如紙糊的一般?這羣人,到底有啥來頭?他們莫非是神仙?
“你們剛纔用的啥武器?”剛跑過來的藥先生興奮地問道。
“毒刺防空導彈!”朱碧華道。
“這個武器,貴不貴?”鐵先生問道。
“不貴,一套武器22萬美元左右,此外每發導彈5萬美元!不過,你們買這個不合適。”朱碧華實話實說。
“爲啥?”
“因爲這個東西很精貴,5萬美元,只能打下一架飛機,甚至如果技術不行,還有可能打不下來。”
這是個令人心酸的話題,衆人只得閉嘴。它不像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只要155美元一支,而且外配彈藥,保證可以打死相當數量的鬼子。可這個東西就一發,而且要5萬,相當於300支五六式半自動了,這個賬,鐵先生一算,就知道八路軍用不起這樣的武器了。
但因爲打下了兩架敵機,八路軍戰士們的興致很高,三位首長的興致也很好,總是問這問那。
而有了此前朱碧華的回答,衆多特種兵們也知道如何應付這些革命前輩了,於是他們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衣食住行。
譬如孫小安,就對陽先生等人說道:“說起吃穿,那真是不擺了。我一個妹妹,每月工資5000多元,幾乎有空有去逛街買衣服,逛累了就找家美食店大快朵頤,她房間裡兩個大衣櫃,塞都塞不下了,還在買衣服,還把我媽的衣櫃給佔了一半。至於吃,呵呵,她們那些小女人,自比爲一列失控的火車,只知道逛吃、逛吃、逛吃,不知道剎車。”
“哈哈哈,你這個小孫同志啊,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陽先生大笑道。
“首長,我平時就不管她嘛,也管不了嘛。可你知道我妹妹如何說我?她說,‘你也不管一管你妹妹,她都要胖成一頭豬了,難道,你願意同一頭豬住在一個房子裡?’”
“這……”陽先生哪怕也見多識廣,在此也梗了。啥胖成一頭豬?他沒聽說過。在民國時期說某人像頭豬,絕對是罵人的。但到了現代社會,豬的地位是很高的,譬如你罵人時將別人比喻爲豬,旁邊有人幫腔,“你那是玷污了豬啊!”
“呃,首長,是這樣的。我們那兒的人生活特別好,每個人都會擔心自己發胖,發胖的人都自嘲爲‘胖成豬’了。所以我們那作的很多人,每天只做兩件事。”朱碧華接嘴道。
“哪兩件事?”陽先生頗有興趣地問道。
“第一件事,吃;第二件事,就是與發胖作鬥爭,吃飽了就去做減肥運動。”孫小安接過了話題。
這次好好的行軍,給孫小安帶溝裡去了。
不過這種輕鬆的話題,會讓大家精神放鬆,不知不覺,竟然走了幾十公里路了,再走一個小時,就要到達預定的宿營地了。
“鬼子!”就在這時,前面哨兵傳來消息。
“準備戰鬥!”三位首長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鬼子突然從山樑上冒出來,距離此行隊伍不過六百米,想避讓,是避讓不過去的。而且這隊鬼子人數不少,大約有一個小隊的鬼子。
“殺機機機——”鬼子也看到了八路軍隊伍,其小隊長當即手槍一揮,指揮著58個鬼子殺了過來。
“首長,請你們的人靠後,讓我們的人來!”朱碧華不慌不忙地說道。看來,日本人很成全自己啊,竟然送一個小隊的菜上來。
三位首長一愣,知道朱碧華的人能打,但他們只有11人呢,再能打還能打贏對方一個小隊的兵力?
紅軍將領對鬼子的戰鬥力,其認知也是不斷變化的。
在抗戰前,他們覺得鬼子可能與GMD軍隊的戰鬥力差不多,GMD軍隊他們不怕,所以鬼子也就那樣了。
平型關戰役,八路軍打了鬼子一個伏擊,這是紅軍慣用的伏擊戰術,原以爲這是一場摧枯拉朽般的戰鬥,但最後打下來的結果,115師以絕對優勢兵力對付鬼子輜重兵爲主的隊伍,雙方打成了大約1:1的傷害。
而且,日軍悍不畏死,甚至臨死都要拉人墊背的作風,完全與紅軍一樣啊,這時,紅軍才真正地重視起日軍的戰鬥力。
隨著與日軍戰鬥案例的增多,八路軍的指揮員認識到,在八路軍目前的火力狀態下,日軍如果一個班13人,八路軍以一個排可勉強與之一戰,但八路軍損傷必然慘重;日軍如果一個小隊,八路軍至少要一個營的部隊纔有與之戰鬥,因爲日軍小隊擁有2具擲彈筒和2挺歪把子機槍,而八路軍未必有;如果日軍有一箇中隊,八路軍則要出動上千人的規模;總之,交戰規模愈大,八路軍的整體戰力就愈低。
主要原因就是八路軍缺少營團級以上火力。八路軍總部的炮兵團,剛成立時只不過是個架子團。
“第一組,上前迎敵;第二組,負責警戒並保衛首長!”朱碧華看日軍已經衝到約400米的距離上,當即發佈了作戰命令。
隨著朱碧華命令而下,五名全幅武裝的手下,跨下電動車,抱著塔沃爾大槍,呈扇形隊伍向日軍撲去。
這是一片山樑,高低不平。特種兵們端著槍,貓著腰,小心地向鬼子接近。其實在400米的地方已經可以消滅鬼子了,但鬼子都還沒開槍,特種兵又怎麼會開槍呢?
於是雙方繼續接近,只不過鬼子是身子板著向前衝鋒,而特種兵則一直貓著腰,給人的感覺鬼子似乎更加勇敢。
到了大約250米左右,鬼子已經能夠看見特種兵的裝備,“八嘎,開槍!”鬼子小隊長感覺有點妙,對方這五人的裝束有點匪夷所思啊。
鬼子端著槍衝鋒,並不能開槍,因爲三八式步槍開槍前需要瞄準,這時鬼子會暫時停步,一般來講,鬼子在這種衝鋒時都會有相應的隊形,譬如互相掩護著開槍。
正因爲沒看到鬼子停步,所以五個特種隊員只顧向前衝鋒,自然也沒暴露自己手中裝備的威力。
這時,鬼子要開槍了,跑在前排的鬼子突然站住,開始瞄準。
尼瑪,怎麼可能讓你瞄準啊!只見五個特種兵在地面上一滾,幾乎同時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藏身之地,接著手上的槍口開始噠噠噠地噴出火舌。
五個人分工明確,其中三人對付大規模的步槍手,另外兩人則首先打掉2具正在架炮的擲彈筒,接著又開始對付鬼子的2挺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