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時空,魔都。
在某持槍警衛站崗的一處大院的小會議室內,與會者十餘人,神色既驚奇又嚴謹。會議正在聽取一個絕密報告。
這個絕密報告,是關於銀河集團和朱碧華的。
大規模的時空走私,想要向一國政府保密,那是想多了。
秘密部門在發現愈來愈多的有關銀河企業集團的貨物往來中,通過自身的研究與分析,又找來相關專家,前後分析了上萬份物證材料以及數百萬字的文字資料及圖片資料,特別是最近銀河企業集團在香港拍賣大量的抗戰時空瓷器,終於讓有關部門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銀河企業集團,正在進行時空走私。
他們要麼是發現了時空蟲洞,要麼就擁有時空穿梭技術。
因爲他們所銷售的貨物,特別是產品類貨物,百分之九十都來自於抗戰時空或更久遠的歷史。
而其中一些文物,已經證明被毀損在1946年之後的戰爭之中,可卻出現在銀河企業集團的拍賣品中。
與此同時,銀河企業集團交售給國家的鐵礦石,從微量元素和土壤成分的分析看,屬於西澳地區的鐵礦。
從銀河企業集團從種花家出口的大量礦山機械、施工機械看,這些機械產品到了克拉克後幾乎就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而且以種花家目前的衛星技術,如此大規模的物資器械轉運,不可能逃得過衛星的關照。
那麼,這些東西哪去了?
此外則是銀河企業集團的員工,他們曾經招募了大量的人員,包括退覆軍人和各類技術人員在內,總人數大約萬人。
而這些人自從離開種花家國境後,很少給國內親人打電話,即使要打,也是隔一個星期並在固定時間打。這說明什麼?地球上難道還有哪個地方打電話需要這種集體放風一樣的通話機會?
通過這些材料的分析,所得到的無數疑點,包括此前的醫護人員所出的問題,無不指向一個:有人在時空穿梭。
有人在時空穿梭,這是一個結論。
可是,在知道這個結論之後——種花家是否該介入的問題,卻又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有人反對介入。說這種時空穿梭,如果介入的力量大了,有可能改變歷史,甚至會造成某段時空不在了,某些人不在了的惡果;也有人說可能引起時空坍塌,導致宇宙紊亂。
反對的意見很給力,主要源於對未知的恐懼,害怕出現不可控因素從而危及到人類整體的安全。
當然贊同的意見則更多。
爲什麼不介入?誰都知道,時空穿梭隱藏著無限的可能。種花家有可能因爲率先介入時空穿梭從而獲得足夠的發展機會。有如那個朱碧華說的那樣,種花家現在發展遇到的所有瓶脛,都會因爲這個時空穿梭而不存在。
美國不是在對我們圍追堵截麼?我現在已經時空穿梭了,你有本事跑到抗戰時空來堵我啊!
而且從銀河企業集團的經營活動看,他們既可以將大量的異時空物資運送到現時空來,也可以把現時空大量的物資運送到異時空去!
大家想一想啊,種花家大量的工業產品運送到異時空,會是一個什麼概念,那等於是搶錢啊是不是?
總之贊同介入的人都認爲,這是種花家崛起的希望,如果不抓住,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最後意見統一於介入。
可怎樣介入,又是一番熱烈的討論。
有人說直接與朱碧華攤牌,叫他把這個穿梭的能力拿出來,如果不拿出來,就以叛國罪論處。
這個意見,很強勢,甚至還有人附和。
但更多的人對這種強盜邏輯持鄙視態度,真以爲現在還是過去那種一言九鼎的時代,誰都可以胡作非爲?
不過反對這個意見的人卻比較隱蔽。
其中一人就說到,“我們可以派鄭書記直接去與朱碧華談判,叫他把時空穿梭的本事拿出來。”
那名姓鄭的自以爲很正經的書記頓時就閉口了。
然後的討論,與那人再沒有關係。
其實最後還是落腳到了“攤牌”二字,不過不是鄭書記那種搶來的攤牌,而是有理有節的三個步驟:
首先是告訴朱碧華和他的團隊,你們在玩時空穿梭,我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們想跟著你們一起玩;
其次是在如何玩之前,我們要派一個考察團去異時空進行考察,然後再與銀河企業集團談判;
再次是我們不管此後怎麼一起玩,都會優先保證銀河企業集團作爲首創此項業務的相應利益,絕不做卸磨殺驢之事。
這是一次小型會議,討論形成決定之後,還在報上面批準。因爲參與者幾乎都意識到,此事有可能會涉及到國運之爭。
必須慎重又慎重。
……
魔都開會的時候,朱碧華也難得地回到嘉苑工業基地休息。
而與朱碧華在一起的,除了楊深保,還有在村子裡那個小跟班黃菁菁。沒有啥戀愛經驗的朱碧華,在黃菁菁的攻勢之下,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雙方確定關係後,由楊深保的家人作媒,專門去黃菁莆家提親,雙方算是正式定了下來。
其實在這之後,黃菁菁才知道,他喜歡的這個“兵哥哥”,竟然掌握著一支時空穿梭大軍,其財富總額早就超過了千億。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後,黃菁菁被嚇得差點“悔婚”,說哥哥你這麼厲害我怎麼配得上啊?
“呵呵,你這人也是,你愛的是我,又不是愛的錢,你啥配得上配不上啊?難不成你跟了我,我就必須是個窮人,只能和你在一起過小日子?”朱碧華話裡透露出一種嚴肅。
“哎呀,不是嘀,朱哥哥,我只是,我只是,感覺太意外了。”黃莆莆一個已經不上課,但還沒拿到畢業證的大學生,沒啥見識也是正常的。
“老朱,我給你說個事。”楊深保突然說道。
“啥事?”
“最近老有一些人在打聽我們的企業,甚至有人直接到我辦公室,問我們生產的產品,銷售在哪些地方去了。當然我們生產的產品都是去了克拉克,這個有報關的手續。不過,我擔心有人在調查克拉克那邊的事。”
“調查就調查吧,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有些人吃相太難看,我早就和他們合作了。”真要說起來,朱碧華對於被國家知道,並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一些人假公濟私,要知道種花家啥人都不缺,唯獨這種人太多。
但就在這時,載具發話了:
“時空商人朱碧華,告訴你一個意外消息:種花家政府已經得出你正在進行時空穿梭的結論,並將於近日找你談判!”
“那個,我該如何對策?”
“你不需要如何對策,因爲有官方力量的介入,對異時空的改變以及對本時空的促進將會更大,在這一點上,你及你的團隊都顯得比較業餘。”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載具不出錯,朱碧華就無所謂。
“但新的時空商人任務又將下達:請宿主於24小時內啓動明末穿梭,代號:強明!任務要求:在一年的時間內,穩固崇禎政權;三年內徹底消除明末不安定因素;十年內讓大明威加四海!”
“我日!”朱碧華禁不住罵出聲了。
“你怎麼了?”黃莆莆看朱碧華突然爆粗口,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一個問題。”朱碧華道。
朱碧華爆粗口,不是因爲開啓了新的時空穿梭,而是因爲他在抗戰時空的那些事兒還沒做完,一個人做事,不可能也不應該半途而廢。
好像是感覺到了朱碧華不滿,載具繼續說道:“抗戰時空既已開啓,本載具將向時空商人提供一架時空穿梭機,由時空商人爲第一權力人,時空商人可委託第二權力人對時空穿梭機進行日常穿梭掌控。
時空穿梭機是一種客貨混裝時空飛船,可同時容納1萬噸貨物及1000名人員,每天往返12次。
爲了讓時空商人保證對時空穿梭機的絕對掌控權,本載具特開空跨時空穿梭通訊,哪怕時空商人在其他異時空,也能接受到時空穿梭機的請示信號。”
“這樣到是不錯,可強明是個什麼鬼?”其實,作爲時空商人來講,去明末去抗戰時空,都不是朱碧華想要的。
在他看來,至少也應該去去那啥修真位面,且不說自己能夠永恆長生,但活個兩三百年也好啊是不是?
“強明不是鬼,是要叫你去延續種花家血統!”
“那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延續啥啊,你這不是……”
朱碧華本來想假的啥,但他突然覺得,用“假的”二字,貌似並不能說明問題。難道自己與同伴在抗戰時空打生打死,都是假的。那些血腥味,聞起來可是令人作嘔的啊!
“現在,發佈強明任務書,請時空商人查收並認真研讀——”
“強明時限:在一年的時間內,穩固崇禎政權;三年內徹底消除明末不安定因素;十年內讓大明威加四海!”
“強明條件:穿梭至明末時空人員,不超過100人;物資條件不限,但每次運載物資不會超過100噸,每自然天內最多往還一次,來去時間不限,當天沒有往返事後不再彌補。”
研究了一會兒“強明任務書”後,朱碧華立即告別了嘉苑,去香港找到肖遠洋,拉上肖一起到了抗戰時空,然後找到魏明,並一起到達九原。
時空戰隊的主要軍官,都在九原。
但這個小會,參加的人數不多。
朱碧華、巴洛日扎、胡大海、付懷德、楊雙才、魏明、肖遠洋、歐陽克勤。
見大家坐到座位上,朱碧華直接說道:“現在開會,有兩個緊急事件,我按時間發生的先後順序說明。
一是我們大規模的時空穿梭活動,已經被現代時空政府知道,從我得到的消息看,此事他們想要介入。因此,我委託巴洛日扎、胡大海、魏明、肖遠洋、歐陽克勤五人,組成談判組,由巴洛日扎擔任組長,魏明擔任副組長,與政府代表就有關時空穿梭事項進行談判。
二是時空商人載具再次進行了升級,這次升級不是升到啥10萬噸,而是另外給了我們一臺時空穿梭機,可以由我之外的同志進行掌握,而且是固定飛行於抗戰時空。所以,我在此委託巴洛日扎擔任時空穿梭機機長,負責日常時空穿梭機相關飛行任務。
三是時空商人載具又開闢了新的時空穿梭任務:強明。意思是去明末幫助我本家穩固江山。但去明末的人,不能超過100人,而且不能換來換去。所以這100人裡,我點將懷德、雙才與我同去,其他人,則由巴洛、大海你們決定,再給我97人就行了。不過,抗戰時空的人不去明末。”
“現在,我們討論第一事項。”朱碧華結束了自己的講話。這是時空戰隊的傳統,領導講話必須講完後,才能討論。
衆人沉默著,因爲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時空穿梭吧,那就穿梭吧,還來個啥強明,你這是在玩弄歷史呢,還是在玩弄人類啊?
“我覺得第一項可以不討論,因爲現在不知道政府那邊有啥底稿,而且面對著愈來愈大規模的建設,我們確實也不太可能獨立於政府之外。
同時,剛纔朱碧華同志說的情況裡,讓我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這個時空商人載具,會不斷地開闢一些時空,讓我們過去。當我們具備一定的實力後,時空商人載具又會開闢新的時空,而給原來的時空則贈送一架時空穿梭機,繼續保持兩個時空之間的聯繫?
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我們這個集團如何充分利用這個時空穿梭進行發展,當然,幫助國家發展也是應該的,但這二者卻不能同一,各是各的利益。
而國家在這個問題上,我以爲更應該去獲取間接利益,譬如經濟發展帶來的民生提高、文化提升、國力提升等,最多可以收取我們的商業稅賦,而不是直接來分潤利潤。”付懷德首先說道。
付懷德作爲時空戰隊的參謀長,考慮問題比朱碧華這些純粹軍人要全面得多,而且一說就能說到要害。
“我覺得付參謀長說得很有道理。譬如種花家有政府,地下埋的都是國家財產,但我們正在做的事,可並不是國內的。而且,我們也未必一定要與種花家進行貿易啊,大家說是不是啊。”
楊雙才說道。
楊雙才這傢伙的話,有些難聽,但也正常。能夠參加時空戰隊的人,或參加環球、銀河的人,大多數都是在體制內活得不怎麼樣的人,你要讓他沒一點牢騷也是不太可能。
“我插一句吧,我作爲時空商人載具的所有人,鄭重提醒大家:眼光不要那麼狹小近視。我贊同付懷德同志的分析,我們可以讓國家參與;
譬如南美那邊,我們目前就沒那個能力開炮,國家開採出來,還是要借且我們的時空穿梭機運回現代時空,我們在這裡的收益,則主要表現爲‘運費’,此後人來人往,貨物進出,就以‘運費’或‘交通費’的形式收取吧。
此外關於抗戰如何打,我們還是要按照原定計劃打下去,絕對不能放鬆,讓日本人獲利。世界其他國家的情況如何,我們該如何應對,此前也有過方案。如果形勢沒有變化,繼續執行即可。
我的想法是,隨著時空穿梭盤子的擴大,我們的收益肯定更多。譬如去明末的事,雖然只能運載100噸,但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事情。譬如黃金、文物等,100噸是啥概念啊!所以大家不要擔心錢財之事。”
“呃,朱總啊,你那個強明任務是個啥情況啊?”魏明出聲問道。魏明屬於朱碧華的鐵桿粉絲,而且在抗戰時空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坐鎮重慶,哪怕果府當局的要員,見到他也極爲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