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好好的並且是朝廷基層吏僱員的李自成,怎麼甘心把自己變成奴僕?以其變成奴僕,還不如奮起血性搏一搏!
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並不只是在古代,就是在明朝當時也有,一些造反起家的人,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後,被朝廷招安,壽終正寢的人也不少。
而傳說李自成進北京城後,率先就是與崇禎帝談判,並想求得一個封號“西北王”。但崇禎自己拒絕了李自成的建議。
當然,站在崇禎的角度,他拒絕李自成,也沒啥錯誤。如果他真的敢封李自成爲“西北王”,極可能東林黨會與他來場不死不休的戰(zhàn)爭。
李自成走一路,席捲一路,對於富戶從來雞犬不留,早與東林黨成了水火之勢。
也因爲這樣一種分析,朱碧華在“請”走李定國、高一功、李巖等人時,也分別給張獻忠和李自成留下了一封信。
李自成遭受過朱碧華飛天龍舟的瘋狂打擊,他知道在這個神兵面前,他的大順軍基本沒啥翻盤的可能。
在收到朱碧華的信件後,很多人覺得朱碧華的安天軍欺人太盛,要出兵與安天軍決一死戰(zhàn),甚至有人還提出,我們攻出去,徹底將大明攪個稀巴爛!
但最終李自成擋住了各種想法,既然對方留下了書信,說明還有談判的餘地,所以李自成除了在太原練兵外,還號令各地駐軍,要注意恢復民生,沒事少殺人。
可是張獻忠不同,張獻忠並未遭到安天軍的攻擊,所以他並不知道安天軍的厲害,在接到朱碧華的信件後,張獻忠當即把信件撒成了碎渣,表示對朱碧華和安天軍的不屑。
你啥安天軍啊,大明上百萬部隊都在自己手上討不了好去,你以爲你姓朱,你就很厲害了麼?
所以張獻忠本被長江大水困於萬縣,突然發(fā)難向四川攻擊,彷彿向朱碧華示威似的。
雖然“明史學習班”開在現(xiàn)代時空,但朱碧華卻是三個時空輪流著跑,他回到大明時空時,黃菁菁就告訴他周皇后的憂思。
“這個張獻忠,真是太不懂事,我直接去將之滅了!”朱碧華對黃菁菁說道。當然,他這話的語氣,帶有哄小孩子的味道。
只是,朱碧華真的要去把張獻忠給滅了嗎?
經(jīng)過安天軍以及抗日時空戰(zhàn)隊共同參詳,衆(zhòng)人覺得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給張獻忠一個教訓。
因爲根據(jù)安天軍的宏大布局,李自成也好,張獻忠也好,此後都是有重用的。只是目前,條件還不太成熟罷了。
教訓啊,那就將張獻忠的人馬從四川趕出去吧。
說趕就趕,這個對朱碧華來講並不困難。
他先從正在訓練的安天軍中抽調(diào)了訓練最好的200人,與20名特種兵一起組成陸上攻擊隊,裝備56式突擊步槍和56式班用機槍,同時20名特種兵負責發(fā)射PP89式60毫米迫擊炮,這種最遠距離能打到2700米的火炮,已經(jīng)是這個時代陸上火炮的極致,而且輕得一個人扛著就可以跑。
雖然1門炮的火力不夠兇猛,但其發(fā)射速度,對所謂大西軍來講,絕對是個威脅。
如果僅僅是這樣,大西軍輸了就輸了吧,可朱碧華還在飛天龍舟上安裝了一個高音喇叭,對著涪州城內(nèi)的大西軍官兵大聲說道:
“各位大西軍兄弟們,北京城的崇禎皇帝體恤諸位生之不易,特讓我朱碧華前不久級你們大西王送了一封信,言望雙方儘快停車恢復和平,但你們的大西王覺得我朱碧華的安天軍好像比大西軍還要軟弱,對鄙人的話置之不理!
好吧,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朱碧華的安天軍的厲害!而你們死亡後,千萬不要找我的麻煩,因爲我本人和安天軍並不想要你們的命!安天軍,開始攻擊——”
朱碧華這段兒童遊戲似的話,不過是想把開戰(zhàn)的責任推到張獻忠身上。
“還擊,還擊!”攻佔涪州的,是張獻忠手下的大將、義子孫可望。所以在聽到朱碧華的話後,氣得直接叫手下還擊,而壓根沒有考慮如何防禦。當然,哪怕就是孫可望考慮了防禦,也沒啥實際效果。
冷兵器士兵如何防禦熱兵器士兵,這世界上就沒有成功的先例。
孫可望的“還擊”聲還沒傳到前沿陣地,安天軍的炮兵就開火了,因爲有無人機的空中鳥瞰偵察,再加上大西軍本就一羣缺乏現(xiàn)代軍事知識的傢伙,所以這10門PP89式60毫米迫擊炮一開火,轟轟轟的爆炸聲就將涪州城牆上炸出了一團團焰火。
原本覺得安穩(wěn)如山的兵士,突然之間被迫擊炮彈給炸醒了,尼瑪,開花彈!快逃啊……
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了開花彈,只是那東西太精貴,成本太高,太難弄,總之在戰(zhàn)場上很少見到。
可是,這很少見到的開花彈,竟然在涪州城頭遇到了。而這些大西軍兵丁,一個個跟雞賊似的,見到開花彈了,還不逃跑?
但是,如果逃路有用,那個安天軍還敢在崇禎皇帝面前提勁打靶麼?
現(xiàn)代火炮,打的就是神出鬼沒。其實如果這些大西軍士兵一直堅持在城牆上,說不定兩三輪火炮後,他們就會活下來,因爲安天軍的火炮肯定會延伸炮擊。
但這羣傢伙卻被開花炮彈給嚇破了膽,所以造成的後果就是這羣傢伙跑到哪裡,開花彈也就打到哪裡,讓這羣原本可以有更多小命活下來的傢伙,最終卻只有少數(shù)人活了下來。
而活下來的,並不是跑贏了炮彈的轟炸,而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被爆炸的彈片給擊傷了,實在跑不動了躲在某個角落時,突然間炮彈竟然跑到他們的前頭去了。
“哎呀,媽呀,早知如果我跑個鳥啊,我就在城牆上呆著不行麼?”有士兵被炸傷了,都沒怎麼哭,可發(fā)現(xiàn)自己不跑還可以活得更好時,那個委屈,真心不用說了。
大西軍新下涪州,周邊明軍皆被擊敗,基本上沒人威脅到大西軍的存在。也因爲如此,孫可望在涪州的各處城門,除了駐有百人隊防守城牆外,並沒有對城門的防守進行工事化佈局或者加固什麼的。
而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當安天軍的某個士兵抱著一管40火,對著城門轟的一聲炸過去時,整個城門竟然被炸了能夠順利過人的洞。
有了這個洞,這守城還有意義麼?衝在最前面的特種兵,當即向門洞內(nèi)丟了兩顆手榴彈,待手榴彈一爆炸,就趁著煙霧衝進了涪州城。
而在這名特種兵的身後,是上百名同樣手持56式突擊步槍的大明時空的安天軍新兵,他們毫不遲疑地衝進了城門!
這些新兵雖然難以像特種兵那樣在400米的距離上做到槍槍斃敵,但他們也能做到在200米左右的距離上擊敵人的上半身。
有了這個水平,完全可以投入戰(zhàn)鬥!
這場涪州之戰(zhàn),打到此時,孫可望也知道難以迴天。這個年代的守城戰(zhàn),大體上以守城爲準,城門一破,就表示失敗。再在城內(nèi)頑抗,已屬無意義的行爲,除了給攻擊者以大肆屠殺的口實之外,並沒有其他價值。
“打,打,打得好,打得好!”沒有人知道,在朱碧華的飛天龍舟上,還有一處神秘的觀光客,這個觀光客就是崇禎皇帝。
此時這個興奮的聲音,就是崇禎皇帝發(fā)出的。
觀摩了這一場簡單的戰(zhàn)鬥,崇禎皇帝明白了,像安天軍這樣的存在,大明土地上的任何軍隊,都只能是瓜菜一般的東西,遇到安天軍,就是被砍被切的命運,甚至連鋼刀才卷口都不會有啥影響。
而崇禎也彷彿明白了,自己這個結(jié)拜兄弟確實對大明沒啥惡意,不然他們哪會找到自己,直接把大明給平推了就行啊。
他們有糧有錢,有槍有炮,而且還有理念制度等等,唯一差的就是人,可他們這樣的條件,會招不到人麼?
“兄弟,這平亂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崇禎學現(xiàn)代人的習慣一樣,拍了拍朱碧華的肩膀,以示親切。
“朱皇上,你這也交得太輕鬆了吧。”朱碧華玩笑著。
崇禎此時,確實一臉輕鬆。原本困擾他十多年的心病,此時蹤跡緲緲,他看前路,那是一路繁花和陽光。
“能者多勞嘛,你也知道我是個末代皇帝。”崇禎最近看了滿清最後一任皇帝溥義的傳記,自嘲地把自己等同於溥義。
“皇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唯有您自己內(nèi)心獲得了新生,您纔會對新明的到來熱烈地擁抱;
否則,您的內(nèi)心一直存在心結(jié),那新明在您手上也可能會帶上更多的舊民的烙印!
雖然您是在外力幫助下讓大明獲得了新生,但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再說,歷史上的偉大人物,又有誰不借助於他人或前人提供的幫助呢,譬如李世民,如果沒有他父親李淵給他打下的基礎,他能搞出一個貞觀之治麼?”
“好啦,好啦,怪不得付懷德說你像個朱婆婆。”崇禎與朱碧華等人熟了,這語言也隨意了。
涪州城破,雖然孫可望感覺沒希望了,但下面的人短時間內(nèi)並沒有得到孫可望的指令,一些俾將偏將之類的小官,看到衝入城內(nèi)的對手人數(shù)並不多,甚至不到兩百人,突然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將之全部殲滅的想法。
“殺明狗啊……”一個偏將帶著五六百人,突然從一條巷子裡衝了出來。衝在最前面的傢伙距離安天軍只有40米。
如在完全冷兵器時代,這樣與敵相遇,一方士氣如虹,正在衝鋒,一方準備不足,倉促應敵,後者極可能遭到敗績。
但這不是冷兵器作戰(zhàn),這是現(xiàn)代裝備對冷兵器對手。
新上陣的安天軍士兵,看到大西軍如此近距離的衝鋒,本能地還是有些害怕,多半士兵忘了手中的武器性能,個別士兵竟然準備後退。
不過安天軍在戰(zhàn)力配置上非常好。就在士兵們不知所措之時,基層軍隊的反應卻比普通士兵們好得多,他們二話不說,擡手一梭子子彈噠噠噠地傾泄到大西軍士兵身上,頓時衝在最前面就有五六個人給打得滿身血花。
槍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安天新士兵,他們忽然之間感覺有些羞愧,尼瑪,自己手上拿的,不是燒火棍啊!
所以,他們發(fā)瘋了!
噠噠噠……
他們端著56式突擊步槍,向著敵人發(fā)射著子彈,發(fā)泄著怒火,然後似乎是無師自通一般,他們?nèi)宄闪t,互相掩護,開始鑽進街巷,對著那些潛在的敵人掃射。
另一羣正準備偷襲安天軍的大西軍,大約有五百餘人,隱藏在另一條小巷之中,他們正準備出馬時,突然從前面鑽出來三個安天軍士兵,他們幾乎看都不看,就端起槍,掃射起來。
他們就像久經(jīng)考驗的士兵一樣,一個人在射擊,另兩個人在警戒。待一個人梭子子彈射擊完畢時,另一個人才接著向大西軍射擊,而第三個人,則一直警惕著其他方向,防止敵人從屋頂上給己方造成傷害。
而這三個安天軍士兵的配合,不過是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最簡單的巷戰(zhàn)戰(zhàn)術(shù)罷了。
而槍聲一響,三名安天軍身後,又跟上來三名槍手,根據(jù)安天軍規(guī)定,有了兩個戰(zhàn)鬥小組的他們,可以同時兩支56式突擊步槍開火了!
如果說對方只是一支槍在開火,這個大西軍的帶隊軍官還有點啥想法,但兩支槍開火,另有4支槍在等待著目標,除了“風緊,扯乎”,他什麼也做不了。
在這兩股敵人被打垮之後,大西軍再也沒有組織起有模有樣的反擊。至於大西軍主官孫可望,他運氣很好地站在涪州的某個制高點上,遠遠地看到了安天軍的作戰(zhàn)。
與手下的表現(xiàn)一樣,雖然在城破之時,他覺得萬事皆休,不過他也在觀察。而初步觀察的結(jié)果就是,這啥安天軍衝進城門的士兵竟然只有兩百人數(shù)。這是啥意思,這是仗著火力兇猛專門欺負俺大西軍麼?
所以,孫可望暫時沒有走了,他要看看這兩百人能把城內(nèi)的大西軍如何?他知道,他沒有下達全部的撤退命令之前,大家都還在堅持。
但是,這前後沒到一刻鐘,戰(zhàn)場就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大西軍總共有120個營,剛纔是2個營準備向入城的安天軍發(fā)起襲擊,其中一個已經(jīng)發(fā)起襲擊,眼看就要得手了,另一個正埋伏著,準備接近對手。
結(jié)果這兩個營,遭到了安天軍毫不留情的火力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