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歸疑惑,但是,老耿頭還是一直恪守底線,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事兒。那之後,又過去了一些日子,他又把這茬事兒拋到了腦後不曾想起來,周原忽然又跟他提起夢見的一幕。他說,昨晚又夢見那山坳中有寶物,是在那座山坳中的一個洞穴中,印象非常深刻。周原說得很神秘,並且,謀劃同老耿頭一道前去打探一下虛實。
這一次,老耿頭有點沉不住氣了,便道,既然有這等發(fā)財?shù)臋C會,你帶上我是對的,我是老橫岡,對這一帶十分熟悉。於是,他倆煞有介事地準備了一下裝備前往那個山坳中去。周原隨身攜帶了一把短柄的鐵鍬,必要時,動一動土探測一下虛實。老耿頭呢,則是帶了一個指南針,確認方位,畢竟肉眼不是太準確。
那天是個晴朗的天氣,風和日麗,倆人著一身探險者的裝扮,早早地上路,出了村莊,便直接朝山坳中去。這條道,老耿頭的確是十分熟悉,一路走來根本不是個事兒,周原較爲陌生,一邊走著,一邊問著,有點不知哪兒對哪兒。但是,老耿頭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來。是什麼呢?那就是周原能夠在關(guān)鍵處停下腳步來,這是出乎老耿頭意外的。什麼關(guān)鍵處呢?別的不說了,就說是他老耿頭在上次掉下去的路段,他走在上面正膽戰(zhàn)心驚時,周原停下腳步來,並且,四下打探,似乎在尋找什麼。
“你在幹嗎嘛?”老耿頭好奇地問。
啊,什麼?周原尖叫了一聲,顯然是一驚,他用一臉驚愕的神情望著老耿頭,似乎在問他什麼意思。但老耿頭不吱聲了,他顯然不知道怎麼迴應(yīng)。那時刻,他記住飛鳥的叮囑,不可泄漏天機,否則……
是的,關(guān)乎生命,不是小事情,老耿頭自是謹記在心。
忽然,奇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暗淡下來。是那麼突然,彷彿是在一瞬間發(fā)生,周原居然渾然不覺,但是,老耿頭顯然預(yù)感到了什麼不測,便把目光轉(zhuǎn)向空中四下裡搜尋著,保持高度警惕。天空越來越黑,很快便伸手不見五指,周原驚叫起來。
“不好,是日食,趕快下山去,”周原驚慌失措地叫著,便自顧著往山下去,他一邊在前面跑一邊催促著身後的老耿頭,“你也快點。”
老耿頭不以爲是日食,認爲是報應(yīng)到來,他有一種預(yù)感,認爲是飛鳥使然。沒待想明白,黑暗中閃現(xiàn)一個呈現(xiàn)透明狀的影子來,咦,果然是飛鳥,還是那隻飛鳥,卻是透明狀。
老耿頭乾脆駐足在原地迎著飛鳥。
沒待飛鳥開口,他先說道,那、那個人,不是我?guī)淼模撬约号軄淼模僬f了,我們跑來也不是爲了尋寶。突然天空這麼黑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難道說是你製造的嘛?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是保密的,沒有跟任何人透露半個字,請你相信我……
老?頭一口氣說了許多,還要繼續(xù)說下去時,卻被飛鳥打斷了,它說道,你不用解釋那麼多,我相信你說得一切,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趕快把他叫上來,別讓他繼續(xù)跑了,趕快。老耿頭衝著黑暗中大叫了一聲,周原,別跑了,趕快回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老耿頭叫喚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聽到迴應(yīng),便繼續(xù)叫下去。好長時間之後,忽見一個身影就站在眼前,一看就是周原。周原不再是之前的模樣,給人的感覺是完全虛脫的樣子。顯然,剛纔跑了不少的路,並且,驚嚇過度。他弱弱地問老耿頭道,幹嗎,這麼黑咕隆咚的你幹嗎不跑呢?幹嗎要喊我回來。
老耿頭把頭朝半空中瞟去,周原隨之也瞟過去,忽見半空中有一隻飛鳥,臉上慢慢地涌現(xiàn)笑容來。老耿頭好生奇怪,他原本以爲周原看到半空中的飛鳥兒應(yīng)該劉驚詫,這也是他沒有直接說出來的初衷。見周原流露笑容來,哪有不奇怪的道理呢?
“我,我在夢中見過它。”
啊,什麼?真是語出驚人,老耿頭望著周原說這樣的話,真是嚇呆了。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飛鳥。飛鳥微微點了點頭稱是。他更是驚訝了,這怎麼可能呢,老耿頭一會兒看一看這個,一會兒看一看那個,覺著他倆是在說夢話呢。
飛鳥繼續(xù)說下去。原來,飛鳥的確是打算把淘汰的寶物送給老耿頭的,因爲什麼,因爲他對橫岡村的貢獻,但是,同時又生怕老耿頭是一個見利妄義的人,不是太放心,於是,一直在試探老耿頭的忠誠度,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故意一直不露面。不僅如此,還託夢給周原,讓周原泄密轉(zhuǎn)告給老耿頭,看一看老耿頭的反應(yīng),是不是在周原的刺激之下,把事情說出去。
終於,老耿頭經(jīng)受住了考驗,即使是在周原跟他談起夢中的情景時,他也沒有透露半個字。到現(xiàn)在,算是考驗過關(guān)。但這麼一來,又有了新問題,即周原知道了內(nèi)情。這顯然違背初衷,鑑於此,飛鳥決定除去周原,此行就是要執(zhí)行這項任務(wù)。同時,要老耿頭將洞穴中被淘汰的寶物清除掉。
老耿頭大駭,這可不得了,除去周原那可是驚天大事,這如何是好啊!說具的,他一直沒有這方面思想準備,一聽說要除去他,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不可以,也來不及思考爲什麼不可以。他慌不擇言地請求道,飛鳥老爺,我求求你不要除掉他可以嘛,真是不可以。
飛鳥半天沒有吱聲,最後叫嚷道,什麼飛鳥,叫我山鳳凰,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不要除去他。
這、這個嘛……老耿頭一下子被問慒住了,原本就沒有想好究竟爲什麼不要除去周原,又追問了來,一急,更是不知如何說起來。到最後,他不顧一切地叫嚷開來。
“總之,是不可以除去他的,因爲……因爲我們是好朋友,並且,缺一不可,否則,我也活不成。”
啊……山鳳凰驚叫之後瞪大雙眼楞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