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擒到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皮子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隻精怪有了多年的修爲,還修了法術。他最近銷聲匿跡,堂里居然找不到他的蹤影。 但大家猜測他肯定是藏匿在我家周圍,一個報復心極強的黃鼠皮子,對於我這樣快的康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最後,大家討論了下,決定由莽啓大人留在家裡邊照顧我,順便守株待兔,等“他”上門。指派黃三兒去攀姐家的山上守候,那裡估計是“他”的老巢,也是他活動最頻繁的地方。這兩位大將也具有隱身,銷聲匿氣的手段,不怕被“他”發現。 最後還得需要我的幫助,誰讓我是自帶光輝的主角呢! 等他們走後,當天下午我就像老佛爺似的躺在家裡炕頭上,靠著西牆叫罵著。 “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以爲自己有點道行就到處顯擺?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敢出來得瑟。要不是老孃我一時大意,你以爲你能得手?什麼東西……” 莽啓大人就在炕稍盤坐著,見我停了下來,睜開了眼睛。 我頓時覺得壓力好大,我也是個讀過書的人,真讓我叫罵起來,我本事還差得遠。 “你長得那麼醜,是不是和大耗子雜交出來的,你們家族承認你嗎?大雜種……”我覺得這個殺傷力就挺大的。 莽啓大人重新閉上了眼睛。 我停下來喝口水,正在編著詞,婆婆進來了。婆婆看到我的烏雞爪子,心疼的眨眨眼,“曉軍啊,你受苦了。你歇會兒,媽替你罵她,看她把我家媳婦兒傷的……” 可能是我最近給家裡的生活費比較多,婆婆這段時間看我特別順眼。 當婆婆搬著板凳坐在前門口開始罵起來的時候,我簡直開了眼界。原來罵人真的能兩個小時不重複的,那些污言穢語是怎麼組織的呢?還能一套一套的,從祖宗十八輩到問候他家的各位女性的器官,這要是罵我,我能撕了婆婆。 “媽,差不多行了。您去後孫老孫家把他家獵槍借來唄,掛在門上還能震懾他一下。”趁著婆婆現在脾氣順,趕緊求幫忙。 “好咧,曉軍你先躺著哈,靖安就在大門那曬木頭呢,你有事兒就喊他啊!”婆婆說完就扭扭走了。 婆婆走後,師傅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細長的眼睛此時瞄著我頭頂的房屋角,似乎有異物。 可能是直覺,我也覺得危險正在靠近。 師傅用心語傳話給我,“繼續,威脅他!” “小雜種,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等我婆婆把槍拿回來,一定把你射死。到時候拔了你的皮,給我老公做件襖子穿。你的肉和內臟就剁了餵雞,讓你也償還下自己犯下的罪行……” 我話還沒說完,只覺得頭上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我的話音有些顫抖,突然頭上有個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滑的我額前生疼。同時莽啓大人也猛地竄上前來。 一瞬間的事情,那隻一人高的大黃鼠皮子被一條蟒蛇死死的纏住了。黃鼠皮子
的尾巴上的尖毛已經全是銀白色,這肯定是有些年頭的了。我必須把這毛薅下來作支上好的毛筆,留著以後畫符用。 因爲屋子小,莽啓大人怕行動間碰到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同時,他催動心法,召喚其他堂仙。 黃鼠皮子本來被纏的死死的,但是他居然能把自己的腦袋縮的扁扁的,逃了出來。他靈活的跳上房樑,莽啓大人一個挺身就死死咬住了他的尾巴。黃鼠皮子不敢遲疑,忍著劇痛強行掙開。莽啓大人化作人形,一把銀針甩了出去,大多數紮在了他身上。黃鼠皮子此時的放了一個屁,屋子裡面就像是氨氣彈爆炸了一樣。我只用一隻手捂住口鼻,但是仍擋不住這滔天的臭浪。 莽啓大人擔心我的傷勢,先回身吐出一口氣把我受傷的手裹在裡面。然後抱起我,把我送到了門外。 我捂著鼻子往大門處跑,整個院子都是臭氣熏天。此情此景,我不想再多做形容。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爲我家是個化糞池。 大門口站著的人都躲我家遠遠的,只有靖安往院裡跑。靖安看我沒事兒,苦笑著把我抱走。只見外面大家都捂著鼻子看著我倆,我哭笑不得。 靖安此時說道:“剛纔從院牆上竄出來一隻大黃鼠皮子,是不是傷害你的那隻?” 我點了點,靖安瞬時臉上堆滿了笑。光榮的在我耳邊說:“我當時拿著耙子,他跳下來的時候,我順手給了他一耙子,好像還打斷了他一條腿,哈哈哈哈……” 我吃驚的看著靖安,靖安居然還有這等本事? 前院的三嬸忍著臭味走了過來,“曉軍啊,這回黃鼠皮子不能來了,他雖然記仇,但是他要是怕了以後都不回來了。靖安打那一耙子,我可是看的真切。那東西跑的一瘸一拐的。” 我轉身去找師傅,師傅已經不見了。 看來,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我了。但我還是不想錯過這場精彩的好戲,央求著靖安陪我去縣城,我要和攀姐一同分享。 靖安在我病的這段期間特別寵著我,這時候的院子也進不去,還不如就順著我。說著就去套馬車,拉我去縣裡。 坐在馬車上,我笑嘻嘻的隨著道上的顛簸晃動著,帶著靖安去看大戲,真是開心。 馬車比較快,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攀姐的別墅。靖安拴好馬,卸車,我去敲攀姐的大門。門很快就開了,攀姐正帶著孩子在院中等著我們。 沒有時間話家常,就告訴攀姐,今晚可能很兇險,我們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進了屋子,我就開始呼喚多多,剛叫上就想起來,多多這個時候正在養傷,就沒繼續召喚下去。誰料,門口不一會兒就跑進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正是多多。 腦袋上的白繃帶也不見了,我歡快的把多多抱起來。這個小東西是最讓我愧疚的,那麼小,還沒有什麼大本事,卻在危險的時候捨命保護我,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他。 小寶看到多多,眼睛裡也放出光芒。多次看
向攀姐,想要和多多玩,都被攀姐的眼神打住了。 我抱著多多,和攀姐說:“攀姐,這是我的堂仙,是個小報馬,跑腿的。一會兒發生的戰況他可以給我們直播的!” “這……就是黃仙?你可以聽懂他講話?”攀姐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多多,眼睛中更多是不可置信。 正常情況下,堂仙是不現真身的。但是多多受了傷,估計是藏匿不住身形,也怕我著急,就這樣跑了過來。 我摸著多多的頭,“多多,一會兒去打探下情況,及時彙報哦。記住,千萬別讓他再傷了你!” 多多不好意思開口,還是與我說的心語。嘰嘰喳喳的,大概就是現在仙堂的全部人馬在山上布了天羅地網,就等他自己跑進來呢。 而且莽啓大人的銀針封住了他的靈穴,他現在不能隱身,只能是露出原形或者化作其他東西回來養傷。他的腿被靖安打傷了,無論化作什麼肯定都是一瘸一拐的,很容易辨認。大家都在集中精神看著進山的每個生靈。 然後多多嗖的就跑了出去,直奔對面的山坡。 多多往返的穿梭在我和膠著的戰況中,我來複述給大家。 他化作了一個趕著驢車的老頭,坐在驢車上大搖大擺的上了山。本以爲這樣可以避免暴露腿傷,卻被清風大人一眼識破。 幻化成人形,穿上衣服看不到銀針和斷尾,又能屏住自己的氣息,這一切看起來都天衣無縫。但是就差在一切太正常了。 這山上,非富即貴。除了靖安會趕著馬車上來,其他人都是開著小汽車上來的。而且這老頭,趕著驢車,不慌不忙,完全不像是趕路或者賣貨的樣子。 清風大人確認目標,黃三兒發起首攻,立馬逼迫那個黃怪現了原形。 “清風大人怎麼這麼厲害?”我也開始像多多一樣崇拜清風了。 “那當然,清風大人說,首先趕著驢車就是太反常了,但是他的腿受傷了沒有辦法自己開車上來,而且他也沒能力去迷惑一個司機。所以,只能脅迫一條驢來給他服務。 鬥爭的場面對不怎麼激烈,因爲黃怪腿和尾巴受了傷,又中了莽啓大人的暗器,所以和黃三兒沒過幾招就被制服了。 雖然他讓仙堂蒙羞,遭受奇恥大辱。但是爲了避免破壞大家的修爲,還是沒有現場殺了他。而是被帶回了堂裡,教主說要由弟馬親自來處置他。 多多彙報完,我終於放下心來。攀姐也是緊緊摟住小寶,該結束的都可以結束了我看向攀姐說:“今天晚上的審判你要不要也來?或許你家族的詛咒也和這個黃怪有關。” 攀姐想想還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當晚,我早早的躺了下來。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如何處理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雖然我這隻手是拜他所賜,可是他也承擔了更重的懲罰,就此抵消了吧。留他在堂裡?他居心不正,都能做出謀人害命的勾當,我是不敢留的。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