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看到莽啓大人走到我的牀前。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屋子裡其他的病牀和病人都已經不見,只剩下茫茫天地中的我、病牀和莽啓大人。 “師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渡劫怎麼樣?是不成功了!”堂仙之中,教授我知識最多的就是莽啓大人,所以我稱呼別人都是大人,唯獨這個黑臉漢子,我堅持稱他爲師傅。 莽啓大人衝我苦著一張臉:“我很順利,不用你擔心。倒是你自己,情況弄得這樣糟。”說完,他就把我手上的繃帶一圈圈的解開,我疼的倒吸了好幾口冷氣。看到自己黑黢黢的塗滿藥膏的手時,我真是透心涼。沒有芊芊玉手也就罷了,這黑漆漆的爪子…… 莽啓大人看著我的手,皺了皺眉頭,看我撇嘴的樣子開始安慰我:“可以好起來的,別怕!自己想想應該如何治?” 我委屈的都想哭了,“師傅,我都快變成烏雞爪子了,哪有心情想怎麼治啊,嗚嗚……”也就是在莽啓大人面前,我還能耍著孩子脾氣。 莽啓大人千年黑臉,此時竟然露出了微微笑意。 只見他打開胡桃木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瓶泉水清洗著我手上的藥膏。裡面肯定放了鹽,我哆嗦著手指,緊咬牙關,不敢叫疼。 “忍住,一會兒就好了!爲師一定讓你生肌活血,不留傷疤。你好好學著啊!” 等師傅準備藥材的過程中,我想起了多多。 “師傅,多多在不在堂裡?他傷的重不重?” “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多多自己舔一舔都能康復,哪像你這麼嬌氣……”師傅把瓶瓶罐罐都擺了出來。 我訕笑著,多多是傷了腦子,怎麼能舔的到啊? 清洗完藥膏,師傅拿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師傅指了指說這是專門提煉出來治療燒傷的聖水,是用大興安嶺的石灰石、長白山餘脈的白雲石、白堊、烏蘇里江的貝殼匯合經三昧真火鍛鍊而成。之後將鍛鍊的石頭用山泉水浸泡一天一夜,取上層最清透的水而成。 然後拿出一個茶色的小瓶子,這個裝的是茶樹油,我知道的。 “一分茶樹油兌兩分聖水,攪拌成膏體狀。”莽啓大人就站在牀邊,認真的給我展示著這個製作的過程,我也看得如癡如醉,竟忘卻了手上
的痛苦。 “看這個膏體,能夠提起來不掉落,就代表成了。越攪黏性越大,剛剛能粘上就好。”之後,用眼神詢問我是否明白了? 我忙著點頭,這些過程除了三昧真火我煉製不出來,其他我都可以實現。 “最關鍵的一步,上藥的時候要用乾淨的紅公雞尾毛,一點點的掃上去。”師傅用紅色的雞毛將治好的藥膏一點點的塗抹在我手上。 “記住,不能包紮,一定要見風。五天之後,燒傷自會恢復,疼痛也會減輕,到時候你自己再配一些去疤痕的藥膏抹上,就全好了。” 我感激的看著師傅爲我細心的摸著藥膏,頓時覺得受的委屈都煙消雲散了。幹什麼行業沒有風險呢?堂裡的人豈會對我坐視不管。 我眼淚吧嗒吧嗒的淌著,莽啓大人頭也沒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我也是剛回堂裡,就聽說了這件事兒。教主大人忙派我過來替你診治,你放心,這個仇堂裡一定會替你報的,你受委屈了!” “沒……有……”我哽咽著說,鼻涕都快流出來了,好丟人。 “這簡直是仙堂的奇恥大辱,弟馬居然被一直成了精的黃鼠皮子傷了,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師傅狠狠地罵著,我能看出他很心疼。 正常的傷痛,經過師傅的診治不出兩天都能看到好轉,我這是多嚴重,得要整整上五天藥,不能間斷。 “師傅,在天庭的法則裡,他這算不算襲警?”我理直氣壯的問著,“噗嗤”一聲,師傅被我問笑了。 “什麼襲警,哪來的警?我們又不是天兵天將。”師傅悠悠的說著。 “我們就不算是天兵天將,那也是登錄在冊的出馬仙堂啊。處理這些陰陽鬼怪之事,在人間就是民警啦,你們都是正規的警官,我也算半個協警的。”我耐心的和師傅解釋著。 “什麼是協警?”莽啓大人還真是一個好奇寶寶。 “就是臨時工……”我們師徒二人的歡聲笑語帶走了很多疼痛。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枕邊放著一個粗矮的白瓷瓶,上面還畫著古裝的美人。我努力的撐著身子爬起來,仔細端詳著這個小瓶,瓶體細膩光滑有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整不好,還是個古董寶貝,掀開小蓋子,裡面就然是混著
山茶油的藥膏。 肯定是師傅留給我的,瓶子下面還壓著紅色的雞毛。 正當我端詳瓶子的時候,靖安打著一壺熱水推門進來了。一看我手上的繃帶都被拆掉了,頓時急了,“是不是又有妖精又來害你了?” 我拿起小瓷瓶,樂呵呵的衝他展示著,“師傅賜給我的藥,五天我就能好啦,你不要害怕!” 靖安聽完緊緊的抱著我,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媳婦兒,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以後有危險的活兒咱不接了!” “嗯!”我重重的點頭,爲了你,我也會愛惜我的身體,絕對不會有下次。 當天,我們就辦了出院手續。本想順路去看看攀姐,但是怕她見到我這副模樣倒是害怕,還是算了。我讓靖安去攀姐家捎個信兒,仙堂已經開始動手了,讓她這段時間保護好孩子和自己,玉片千萬不能離身。 在我回家的那個晚上,仙堂的大小人馬除了回家的胡玉郎居然全來了。當然,還有我最擔心的多多,小腦袋上纏著一圈繃帶,倒像是個坐月子的婦女。只要莽啓大人回來了,我就不需要擔心什麼。 黃三兒第一個和我道歉,“你這麼低聲下氣幹什麼?替你那不爭氣的子孫啊?”我打趣他。只是他訕訕的回:“可能這個不是我的子孫,年紀和我差不多!” “你兄弟?哈哈哈……”我還是忍不住逗他。 “我沒有那麼醜的兄弟,多多說他是和大耗子**出來的雜種!”黃三兒氣急敗壞的說。 哈哈,我笑得捂住胸口,多多最近罵人的功夫見長啊。雖然那隻黃鼠皮子沒有他萌,但是說是和大耗子的雜種,雜種! “好了,佟佳,你只管好好養傷,剩下得事情交給我們就行。”教主面無表情的和我說著,眼神中卻透露著濃濃的愧疚。 “這次是仙堂的大意才導致你受傷,我們都會好好反省下,給你一個交代。” 我急著和大家說不用,都是自家人,誰工作不會受傷呢?這就算是工傷,讓天庭年終給我個嘉獎就行。 清風大人一直未言語,此時卻插了一嘴:“你太弱了,以後還是多學點本事吧!” 果然是清風大人,一針見血,一劍斃命,一下子就戳到了我的痛處。 “是!”我弱弱的回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