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多,多多……”我微弱的想爬過去,可是身體反應很緩慢。 感覺到陰影慢慢籠罩自己,擡起頭,正對著那張大老鼠一般的臉。他咧開嘴,伸出爪子陰冷的笑著:“都是你乾的好事,叫你多管閒事!” 我才發現,他有一個爪子似乎受了傷,被薰得黑黑的。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並且半個身子都擠進了我的身體裡面。我打起精神,咬破舌尖,勉強用雙手結起一個印。哪想到,我一口舌尖血雖然噴了出去,但是再無力氣喊出結印的咒法。 “不自量力!”這是我聽到他最後的一句話,那尖細的聲音永生難忘,並將成爲我出馬生涯中的一份恥辱。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裡,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靖安看我醒來,擔心的告訴我不要碰手,很快就會好的。我腦袋似乎短路了一會兒,但一瞬間我就記起來了。 “多多呢?多多怎麼樣?”我迫切的看著靖安,“就是倒在咱家水缸旁的那隻小黃仙,金黃色的毛茸茸的那隻……”靖安知道多多是我的貼身小報馬,他痛苦的搖搖頭,我才知道大事不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 靖安這纔給我慢慢的和我說。 靖安本來在雞棚裡修補漏洞,看到我抱著柴禾進屋也沒注意。後來聽見“砰”的一聲,以爲是我弄打了什麼東西,怕我傷著,放下工具就跑進了屋子。 結果看見我正在燒火,可是鍋蓋沒蓋,鍋裡沒米沒水。我一隻手加著柴禾,另外一隻手一動不動。看到靖安進來,“我”擡頭五官扭曲的笑著,“叫她害我,我讓她傷我一分,我還她十倍”。雖然臉上的表情和詭異,但是我的眼睛卻視若無物。靖安就知道我肯定是中邪了。 拎著牆上掛著的鋤頭就跑了過來,結果發現我的一隻手正放在竈坑裡面燒著,另外一隻手還在添柴。靖安把我的手從竈坑中拔出來,肉都快燒沒了。他嚇得沒敢碰,抱著昏迷不醒的我一路奔到了村裡
的門診,大夫一看太嚴重了,就叫了救護車給我送到了縣城的燒傷門診,也就是我現在躺的地方。 我剛纔一直擔心多多,還沒來得及想自己。聽靖安說完,我才發覺自己的左手疼的厲害。我已經擡不起胳膊了,小臂一半都被包上了,想必也是嚴重燒傷。 “靖安”,我以後會不會好不了了,我會不會變成殘疾人? 我現在的模樣讓我想起了中學語文課本上講的,一個小女孩下雨天去放牛,結果觸碰到了倒下的高壓線,爲了救牛,兩隻胳膊都被電沒了,搶救好了之後自強不息的故事。那個時候的我一直在糾結,爲什麼下雨還要去放牛?爲什麼爲了救牛就自己碰到了高壓線?高壓線到底長什麼樣? 我就是沒想過,沒有胳膊的小女孩以後怎麼生活,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問完,靖安的眼圈就紅了起來。他的大手蓋上我的臉,手上的老繭在我細嫩的臉蛋上摩挲著,“曉軍,別怕,以後我照顧你。我就是你的左手,我時刻在你身邊。” “如果有人嘲笑我呢?”我可憐巴巴的問。 “我就衝他媳婦兒吐口水啊!敢笑我媳婦兒,我噴他媳婦兒一臉唾沫。”靖安模仿的動作惟妙惟肖。 “要是有人欺負我呢?”我憋著嘴巴問。 “你伸出右手扇他一個小巴掌,我伸出左手扇他一個大巴掌。” “你怎麼不打他媳婦兒了?”我笑的不可開支。 “他居然敢欺負女人,怎麼可能娶得上媳婦兒?”靖安在那一幅氣狠狠的樣子,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靖安,你再逗我,我也知道自己的左手可能是要廢掉了。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源源不斷的淌了下來。 靖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一旁用手帕細心的幫我擦著,另外一隻手被他緊緊的攥在手裡。 我不怕,我還有一隻手,我一定要報仇雪恨。 “曉軍,在睡一會兒,睡著了就不疼了!” 對,睡著了就不疼了。不知道多多疼不疼?多多,你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