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失去了意識,等他們反應過來,麻煩就大了。 他要趁著這個時機,趕緊帶蘇祝同走。 一紙黃符燒上天,稟告老君帶君仙;祝同雖時孤魂鬼,亦有親人來收斂。 符紙熊熊燃燒,飛灰成旋風狀直飛上天。這是上蒼明示,這個靈魂你可以帶走了。 蘇喆暗喜,祝同果然是枉死的。這要是有什麼因果報應,上天不可能讓他被輕易解救。 他輕搖白幡,並把槐木牌放在了鐲子中間。輕輕的念著:“蘇祝同,字煥章。民國十七年生人,江蘇漣水人士,中華民國一級少將。“蘇喆唸到這裡,聲音就有些哽咽了,他腦海裡都是那個俊朗的少年,穿著軍裝戴著軍帽,站在軍校的臺階上,意氣風發的樣子。那天陽光正好,那天微風不燥,那天,你站在那裡衝我微笑。 蘇喆微微調整下情緒,祝同,馬上就好,我帶你脫離苦海,我要讓你投胎轉世,重見天日。 ”民國三十七年畢業於柏林軍事學院,主修機械系,精於槍支改良。學成報效黨國,無—一日鬆懈。年少未娶妻,家中有老父,苦苦盼兒歸。兒時寵幼妹,妹此盼哥回。"蘇喆一字一淚的念著,槐樹牌無故的動了一下,蘇祝同的魂體也接近模糊,漸漸虛無。 槐樹牌開始有節奏的跳動起來。 成功了,馬上就要成功了。 突然,炮火再次襲來。 算來算去,還是算錯了炮火襲來的頻次和間距。 蘇喆忙撐開黑雨傘,遮在了蘇祝同身上。自己站在雨傘後,生生的捱過了這一擊。 自己挨下了一部分,剩餘的威力完全可以讓黑雨傘抗住,使蘇祝同免受炮擊之痛。這個時候尤爲重要,不能出一絲一毫的亂子。 蘇喆擦擦嘴角流出的血,果然歲數大了,身體沒有之前硬朗了。 昨晚舊傷加上近日新傷,半條命已經沒了。 這邊蘇祝同的魂體已經接近透明,槐木牌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蘇喆顫巍巍的,手心朝上,伸了過去。 槐木牌竟然直接跳到了他的掌心,安靜了下來。 蘇喆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熱淚,把槐木牌和銀鐲子裝進中山裝的上衣兜中。繫好鈕釦,拍了拍胸口,口中默唸。 ”兄弟,我們回家。"周圍的鬼兵人數太多,手臂粗細的香燭都快燃盡。蘇喆帶著傢伙事兒就從生門踏了出去,快步往山頂上跑。 還未跑出十米遠,周圍的鬼兵已經發現了他們。雖然用了隱身符,可是招魂幡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
招鬼了,大家都想出這座山。 後面的士兵在急急的追趕著,蘇喆連忙把招魂幡撇了下來,邊跑邊回頭望去。果然,很多鬼兵擠破了腦袋要往幡裡面鑽。可是一個小小的幡,上面還寫了他人的名字,他們怎麼可能進得去?就算進去了,沒人帶幡走,他們也出不去前面的槐樹林。 蘇喆邊走邊哭,將懷中的紙錢大把大把灑向後面。 同僚們,今日蘇喆不能帶你們回家了,這些錢你們先花著。 蘇喆心中實在是愧的慌,就在這荒山野嶺,這些鬼不會受他人欺負,只會重複著戰爭。就算有錢,又去哪裡花呢?不過是自己找個安慰罷了。 不是他不帶幡出去,要知道,人這一輩子抗不了幾回幡。除非至親,否則對自身都是極大的傷損。況且,這麼多人的靈魂,那白幡,他更是扛不動。 等跑到了山頂,蘇喆心裡都踏實多了,進了槐樹林就好,後面的鬼兵就跟不上了。 林中沒有戰火。 可是林中有靈物,以吃人的魂靈爲生的惡靈。 蘇喆把背在籠子裡的公雞放了出來,公雞引路,走的都是生路。右手持桃木劍,左手擎算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跟著公雞,一步一步向山下挪著。 一個做特工的警覺性在此時完全派上了用場,幾乎是本能的往路旁的枝條上砍去,一聲慘叫後,枝條淌血。 繼續前行,林中越來越多的綠色幽光,蘇喆明白,那是惡靈的眼睛。 他們不會肆意傷害人類,這會讓他們遭受天譴。但是,他們會吸食鬼魂,弱肉強食,世間就是這個道理。 萬物相生相剋,蘇喆硬是憑著一把桃木劍和一把算盤,左劈右砍,浪費了大量的體力。在不慎之時,亦露出了破綻,讓惡靈有機可趁。到山腰時,蘇喆已然遍體鱗傷。而惡靈竟然全部聚集在前方,將下山的路堵得死死的。 公雞依然雞冠帶血,羽毛凋落,卻還鬥志勃勃。 蘇喆心中笑著給自己鼓勁,一隻雞尚且能夠戰鬥到底,自己又有何懼? 摸向胸前的鐲子和槐木牌,蘇喆硬是在胸口聚了一口氣。憑著這口氣,他雙手握劍,左腳後退一步,紮起馬步,持木劍於胸前。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無絲毫顧忌,把空門都留給了對手,就憑著一身勇氣,一路廝殺至山下。 ”狹路相逢勇者勝,日本鬼子都沒能殺了你我,還能再讓中國鬼欺負了不成?“蘇喆搖搖晃晃的對著蘇祝同說,終於在山腳下,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