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和靖安與家裡人報了聲平安,就要趕赴下一個行程。靖安悶著沒說話,公婆早就給了我臉色看。 我默默的收拾東西,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真不知道這個職業(yè),或者是這個使命對於我來講,是好還是壞。 “靖輝馬上要相親了,你還要走麼?”靖安坐在炕沿上,慢吞吞的吐這句話。 “靖安,你也知道,我救人更重要,希望你能理解我?!? 靖安點起了煙,默不作聲。 我心中也是難過異常,初始時爲(wèi)了救你,爲(wèi)了這個家,我才被迫出馬。而現(xiàn)在,我確實是喜歡上了這個身份,這個身份所擁有的異能力和新挑戰(zhàn)都讓我覺得欣喜。就像一個從沒吃過糖的孩子,自從吃到了糖後,一個新的世界打開了大門向他招手,這樣的誘惑,我真的是無法抵擋。 可是想著想著就覺得很委屈,眼淚含在眼眶沒有凋落下來,靖安都不理解我了,我做的還有意義嗎? 靖安之前不抽菸的,現(xiàn)在竟然抽起了旱菸。 “曉軍,你大衣和胸針哪來的?”靖安說完死死的盯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靖安的反常來自哪裡。我豁然開朗起來,如果我的丈夫瞭解我的職業(yè),他一定會支持我的不是嗎? 我把窗簾拉好,從包中拿出了裝有徐大魂魄的小瓷瓶。靖安看的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靖安磕磕巴巴的問我,我才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他聽得津津有味,我講的口乾舌燥。 我把他的頭抱在懷裡,看他呆萌的樣子,就想起兒時我騙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你說什麼我都信的表情。我忽然就覺得心疼,這個男人,我們從小相愛到大??晌覅s好久沒正眼看過他了,等康小晴這事兒了了,我定要時時刻刻和他黏在一起。 “曉軍,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靖安毅然的從我懷裡鑽了出來,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很嚴(yán)肅的和我講。 我毫無理由
拒絕,走之前,我給了公婆一百元錢,算是我和靖安不在的這個期間,交給家裡的生活費(fèi)。 這一百塊錢,足夠別的年輕人出去打工賺半年了。 果然,公婆沒再說什麼,允許靖安和我一起出行。 走之前,我們?nèi)チ艘惶丝弟娂已e。 對他們說出了此次事件的線索,好讓他們心裡有個底,做好思想準(zhǔn)備。沒想到,我說完之後,康軍夫婦抹了抹眼淚,就要收拾東西和我一起去。 他們的女兒,本來就該他們找。如果我能找到康小晴,他們好帶小晴回家。 可憐天下父母心。 之後,我們四人同行,共赴興凱湖。 帶著康軍夫婦前去,我是存著私心的。畢竟目前的解決途徑只有兩個,一個是黑魚精收手,還不知可不可行。還有一個較爲(wèi)簡單,那就是康小晴恢復(fù)良知,自己主動放棄和我們走。 這看起來簡單的事情,操作起來卻很有難度。聽清風(fēng)分析,人的魂魄要是想被度化成妖,那是用自己的魂魄和妖物做交換的??敌∏缃怀鋈プ约旱幕昶?,她能得到的是在陽光下重新行走,可是要時時刻刻躲著雷劫,一旦被擊中,那就是魂飛魄散,再無輪迴之路。而妖物換取來人的魂魄,可以大大的增長自身的實力,所以纔有妖物爲(wèi)什麼總喜歡吸人精髓。 兩者各取所需。不過,我們也都是猜測。畢竟,康小晴的體質(zhì)過於特殊,是妖物最爲(wèi)進(jìn)補(bǔ)的那個類型。如果不是康小晴與妖物心甘情願做的交換,這個事件就更加麻煩了。 我在火車上左思右想,推算著所有發(fā)生的可能,針對著每種可能又列出了不同的解決方法。 用靖安的說法就是,心思如此縝密的女人,歹毒起來一定更可怕。 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qū)W會這樣夸人了。 等火車到站,天色已晚,我們四人先在密山安頓了下來。準(zhǔn)備次日清晨再去興凱湖一探究竟。 而這個夜裡,註定有些地方,有些人,是不能平
靜的。 縣城北山的精神病院內(nèi)的別墅中,高亮又在重複著一個噩夢。只是,這次的噩夢來的更過於真實。 小愛回來了,帶著兩張臉回來了。 一張是小愛,另外一張就是那個叫小晴的大學(xué)生。 她站在門口,還是那條白裙子,溼噠噠的往下淌著水。擡起頭來是一張發(fā)白泡腫的臉,依稀間還能看到臉上的輪廓和神態(tài),更多的時候是皮膚就像棉絮般要飛化。她陰冷的笑著,一步步走到高亮面前。 到底是小晴,還是小愛? 她把高亮從牀上拖到浴室,高亮卻毫無抵抗之力。眼看著浴缸裡那一池水,高亮心中充滿著絕望。她輕而易舉的把高亮扔進(jìn)了浴缸,高亮掙扎著從水中露出頭來時,又一次把高亮的頭摁在了水中,這讓高亮真實的感受到這肯定不是夢境。 這水,是他房間中浴池的水,不像以往就是夢境不知什麼地方的水。他激烈的掙扎著,打碎了浴缸邊的紅酒杯。拍打著浴缸的手能清晰感受到疼痛。胸悶、窒息,一口水嗆下去,胸口要爆裂開了。透過水麪看著她的臉,竟然是貓捉耗子的無所謂。等高亮快要不行的時候,她就會把高亮的頭拎出來。緩一會兒,再按下去,似乎遊戲很好玩的樣子。 高亮雖然心中極怕,但求生的慾望戰(zhàn)勝了恐懼感,幾次之後他學(xué)會了僞裝,攢足力氣。等他再一次爬上來的時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摸向浴缸旁的紅酒向她扔了過去。 砸到了,悶聲一下,酒瓶才應(yīng)聲落地。她倒在了地上,捂著頭,似乎也受傷了。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隔壁那小子在劇烈的砸著門。一腳踢下去,再昂貴的木門也應(yīng)聲倒地。 “嗷,這是什麼玩意?”隨著隔壁小子的一聲尖叫,高亮才緩過神來。等看清浴室的一切,他捂住了自己的頭,恨不得重新埋到水裡面。 自己的人生,算是毀了,毀在了一個女人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