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緊咬牙根,半晌才道:“王叔,過去的事不要再談起,眼下咱們盛宇集團因爲拿不下市政的那塊地需要錢週轉投入另一個項目,這個你也是知道的。過了這一關,盛宇的成就不是當下能比的。”
王叔冷笑了一聲。
“你當我不知道,市長夫人並不喜歡你的人品,這段時間你們也沒少花錢走關係,可還是誰都沒有拿下,市長夫人那根本就說了不喜歡盛宇集團的做事方法。就算盛宇開發另一個項目,市政那邊卡的那麼緊,就算過了我們也錯過了最佳時期,到手裡隨時都要砸掉,盛宇集團岌岌可危了?!?
姜宇咬著牙,道:“盛宇如果倒了,你也別想好過,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別這麼說,當初你爸爸動手把潘江推下樓的時候我只是不幸看到了,我可沒動手??蓱z啊,我看潘江還有孤兒寡母,掉下去腦袋都碎的難看,他的老婆女兒哭地都倒地不起了。潘雨彤怕不知道你當時也在場吧,就嫁給了殺父仇人的兒子。”
“你閉嘴!”
什麼?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爸爸竟是姜榮親手推下的。
而姜宇當時就在場!
他怎麼還有臉,還有臉娶她!
牙齒咯咯作響,顫·抖地咬破了舌尖,我氣地臉色煞白,整個人劇烈顫·抖著。
當即就要衝下樓去,閆禎把我抱在懷裡,我劇烈掙扎著,眼淚奪眶而出。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們!”
多麼可笑,多麼地刺耳。
我竟還想爲姜家綿延子嗣,他們日日掛在嘴裡的養育之恩,當真是最大的諷刺。
“怎麼?你還想要掩蓋?這裡除了你和我就是這個你外面招惹的女人,看來她可比被你騙地團團轉的潘雨彤重要多了。我聽說你很愛潘江的女兒,要是被她知道她爸爸當初撞見姜榮在紅郡房地產的工地裡動了手腳,被滅口的事實,你說會發生什麼呢?她是不是要恨你入骨?”
“??!”
我尖叫了一聲,滿臉漲得通紅,雙手捂住腦袋蹲在了地上。
閆禎將我抱了起來,他身上微微發僵,像是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
我眼眶一熱,縮到了閆禎的懷裡,眼淚洶涌地落下。
“閆禎,我錯了?!?
我錯在一開始就相信了姜榮,我錯在我爸爸的屍體在我眼前的時候只知道哭。
我錯在,嫁給了一個豺狼,還傻乎乎地以爲自己報復了,對於我爸爸,我不配做他的女兒。
想到我小時候待在小三家門前,哭地可憐,我爸爸從屋裡出來,就帶著我愛吃的糖果然後抱起我,道:“彤彤別怕,爸爸帶你回家。”
從那之後,爸爸就再也沒有去找過那小三。
我捂住嘴,哭地撕心裂肺。
閆禎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抱著我,用他溫熱的胸膛溫暖我冰凍可悲的身軀。
“閆禎……”
“嗯?!?
“我要讓他們從我爸爸得來的每一分都散去,我要讓姜家破產!”
“嗯?!?
我一定可以做到!
我冷冷地盯著窗戶那頭的書房,聽著他們談不攏不歡散場。
想到了兢兢業業的爸爸臨死前還打了一個電話來,告訴我他會準時回來,可那一頓飯卻發硬發涼終於成了我們一家三口最後的一頓飯。
我哽咽著道:“閆禎,這個事情不要告訴我媽,我希望她能有全新的生活。”
閆禎點了下頭,“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給你最有利的支持?!?
是啊,有閆禎我什麼都不怕,而我也不是軟柿子。
我看著鏡子裡頭紅腫著眼睛的自己,用冷水敷了下眼,才走了出去。
閆禎把我送到姜家,我下了車卻不敢回頭看閆禎。
我對姜家的報復並不簡單,也不短暫,閆禎我不敢看你,我不敢給你一個確定的時間,我怕你追著我問,到底什麼時候我能給你一個未來。
“潘雨彤。”他突然喊我。
我頓了下,微微側頭,笑著看他。
“盡情報復。這也能給你帶來快感,雖比不上我帶來的,但總得豐富你的生活。”
我愣了愣,一絲尷尬過後,卻覺得格外舒暢。
這纔是閆禎,眼界和胸懷哪兒是尋常人可以比。
他凝視了我一眼,才道:“我已經等了你好多年,不差這些時日。盡情把他們都踩到腳底下,這纔是潘雨彤該有的樣子?!?
曾經有人說,一個對的人,會幫你找到對的自己,哪怕迷途其中積重難返,無枝可依,都會讓你不再彷徨,因爲你知道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你最想要的樣子。
而我曾經迷失在失敗的婚姻裡,差點就毀於一旦,誰能想到那段時間除了自殺和哭泣就束手無策的女人會掌握手術刀開始剿殺腐肉。
我忍不住回頭,猛地趴在了打開了車窗的車門上,探入車窗,一口吻上了閆禎的脣,在他略顯錯愕的冷峻神情中,道:“閆禎,我愛你?!?
雖不是第一次說,可這一次說地無比堅定。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願意對你不離不棄。
閆禎深深地凝視著我,黑森森的眸子像是要將我吸入其中。
我紅了臉,驚覺孟浪了,就立刻退出來,待在了樹下,朝閆禎擺了擺手。
大爺,你快走吧。
再不走,我怕你走不了。
有時候女人纏起人來可比男人有殺傷力。
閆禎呵地一笑,車呼嘯而出,絕塵遠去。
我鬆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電話給make。
“make,可以給我接洽一些活動了?!?
我的話題性是夠了,作品也馬上要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重點包裝和曝光,在搞垮姜家的時候,我要讓姜家看看,曾經依附他們生長的人,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
“之前就和你說要早點做,你還說只想做演員不想當明星,沒聽說過不想當明星的演員都不是好演員的嗎?”
我無奈地應了一聲是,就去片場了。
接下來一個月內我忙碌地很,接觸幾個活動,接了遊戲代言後,我就開始接洽下一個大ip。
姜宇對我的信任越來越重,就連於佩珊都以爲我對她信任備至。
姜宇終於沒有從王叔那邊拿到錢,於是他們姜家只好暫時解除王叔的職務,到處借錢後,找到了一個接頭人聽說和市長夫人關係不錯,這才正式打入了投標之中。
因此他們開始收買人心打聽對手可能出的價位,見我這幾天也忙起來了,於佩珊就開始打聽我知不知道啓辰公司開的價位。
“佩珊,快進來坐?!蔽易岄_了位置,讓於佩珊坐在了我身邊,然後我忙把一疊資料疊起來放在了一邊還用別的書蓋上。
於佩珊閃了閃眼,道:“忙什麼呢?”
“沒什麼,我之前不是閆禎的秘書嗎?閆禎準備投的那塊地都我在整合資料,我最近轉演藝這塊,我要把這些資料整合一下給新來的秘書。只是我忘了許多東西又不敢告訴老闆,今晚估計要花一個晚上理順些?!?
我說著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神神秘秘地對於佩珊道:“你可別告訴別人哦,這是公司機密,就連姜宇都不要說。”
於佩珊看了那壓·在書下面的文件一眼,笑道:“那是你的工作,我當然不會告訴姜宇。”
“哦,那你隨便坐,我傍晚剛買了紅寶石新出的蛋糕,你要不要吃?”
於佩珊笑道:“好啊?!?
“那你等著,我下去給你拿?!?
我出了門就打開了手機,耳朵裡頭的藍牙耳機開了,就聽到了於佩珊的聲音。
“這蠢貨,竟是這麼相信我,真的把我當成了最好的朋友?失憶的人果然有雛鳥情節,第一眼看到的人最爲信任。”
於佩珊尖刻嘲笑的聲音被我關掉,等我拿著蛋糕上來的時候,於佩珊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姜宇。
“佩珊,不吃蛋糕嗎?”
“哦……哦,是栗子蛋糕嗎?不好意思我並不喜歡吃栗子蛋糕?!?
不喜歡嗎?
我記得初二那年,她可是驚喜地拿走了我那份蛋糕,說她最喜歡栗子蛋糕。
原來,只要我喜歡的,她也會喜歡。
然後拿走了後,就覺得這東西也不過如此。
“閆禎,東西她已經拿走了,我們坐等競標結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