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禎側過頭來看我,那目光透著些許暖意。
“爲了我?”
我看著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這樣子看過去像是一隻得意的獵豹。
我頓了下,臉一紅,極力搖頭道:“沒有。”
“哦,既然不是爲了我,那就沒必要去撿回以前的東西。”
他收回了笑意,專心開車的樣子,像是一個冷酷辦案的閻王。
我被威脅了!
這傢伙爲什麼每次都能捏準我的七寸?
“是,我是爲了你。爲了讓你覺得這一輩子對著我,也一點都不虧,怎麼樣?”
閆禎笑了起來,伸出右手摸了下我的頭。
這動作!
我陡然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嗯。”
答應了?
怎麼這麼好說話?
“就算我覺得虧了,也不會退貨,更不會對你有任何不好。因爲,我已經用盡了前半生,投入地太多了。”
他平靜地說著,而我聽著卻陡然覺得眼睛一酸。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想要做的,我就是你堅強的後盾,能給與你最有利的支持。我,是你的男人。”
我從來不知,這麼一個高冷而傲氣的男人,說起情話的時候,總能瞬間化身暖男。
從不多一句廢話,也從來都是攤開心扉來對我。
我忽然問道:“閆禎,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能讓他這樣堅定地從一而終?
“想知道?”他如玉的手指敲擊著方向盤,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前方。
我肯定地點頭。
“那,等你恢復記憶就會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氣,要不是看他在開車,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他。
我一臉怨氣地回家,剛進家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那個妖嬈如花一樣的男人。
“總裁,雨彤,你們終於回來了,總裁,你一條短息我就從公司飛過來了,我等了整整45分鐘,我可是金牌經紀人啊,我的收入也是按分算的好嗎?”
當然,在大boss這個按秒來算收入的大人物面前,make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不想做雨彤的經紀人,那我可以換一個。”
閆禎把我放在了沙發上,就從車子裡頭抱出兩個熟睡的孩子,送入了房間。
make忙道:“哪兒敢啊,是雨彤啊,是潘雨彤,我不管她復出幾次,隱退幾次,只要是她,我就願意帶她。”
我計算著make說的四十五分鐘,加上從公司到這裡的時間,閆禎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前給他發的信息。
那時候,貌似我還沒有對閆禎說出讓他幫我找團隊吧?
……
我貌似,又幹了什麼蠢事。
我以爲我的開口有些貿然和不好啓齒,畢竟我懷孕了,對很多人家來說,這個時候應該被拘在家裡。
如果閆禎有心把我和兩個孩子藏起來,確定了那個家庭盛宴只帶郭可縈,那麼他應該根本不想讓我接觸以前的經紀人團隊。
至少,也得等我孩子生下來再說。
然而,閆禎還是那句話。
“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是我能給的,我都願意給她。”
所以,在我開口之前,閆禎已經早我一步,把make叫來了。
make是“潘雨彤”的御用金牌經紀人,手下有一批十分優秀的公關團隊,應該說是潘雨彤除卻本身卓越的演技和人品外最好的搭檔。
“我聽說了,那郭可縈給你下戰書了,三天之後就是你復出的日子,現在起你什麼都聽我的,包括作息,我已經知道你懷孕了,但我們身邊隨時撘好了主任醫生的內線,沒什麼情況的話,你也能得到好好的休息。”
所以,開始備戰了嗎?
make不想耽誤認爲時間,就對我道:“這是你以前的資料,還有你早前讀電影學院時候的一些手記和資料,這些我是拜託燕子給我的,你這兩天一定要看完,順便做一個總結給我。然後接下來就是包裝的問題,我們團隊的公關微博了,期望在今晚0點前把你離奇活著的事情好好渲染一下。接下來,我認爲最好的方式是先找一下你以前合作的導演,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戲要拍。”
可我……
都忘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演好一部戲。
make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緊張,他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天生的演員,你的眼睛,你的肢體語言十分自然不生澀,我相信你看到一段話就能很巨像地把這段話演繹出那該有的味道,這就是你的能力。雨彤,這也是爲什麼,我一直不願意離開你的原因。人,不一定是因爲‘人好’而收穫友情,有時候就算你脾氣古怪,就算你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我也會因爲你的才華而不願意離你而去。”
所以,我完全不是因爲自己的美貌而成爲外貌協會的寵兒?
我幾乎是不經過大腦就問出來。
make十分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你有美貌的話,還靠什麼才華賺錢?”
我看了眼他身後的巨大落地鏡,鏡子裡頭的女人很美,穿著駝色的羊絨外套,裡面一件黑色的蕾絲包裙裹著的身軀卻很是妖嬈。
長腿細白而勾人,一雙腳穿著帶絨的靴子,靴子很立體,看過去腳很秀氣也獨有一份女人味。
而這樣的女人,長髮披肩,有些懶散地靠在了沙發上,一雙杏眼並不算十分媚,所以看過去並不妖嬌,也就不惹人厭。
我欣賞自己的樣子被make看到了,他嘆了一口氣。
“就算不怎麼樣,你上鏡啊,上鏡好看。”
我索性閉上嘴巴,make丟給了我一本資料後,就道:“明天下午我再來,到時候我會帶一位你熟悉的導演來,你別給我丟臉啊。”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一口氣。
“對了,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make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才道:“於佩珊回國了,而且,曼麗得了東京電影節影后,她這次是做曼麗的經紀人回來的。”
曼麗?
就是那個在我‘死了’之後,因爲在我的悼念會上哭昏了過去的女星?
聽說她因那件事迅速躥紅,並且登上了國外媒體。
make冷冷一笑,道:“別小看她,曼麗明明厭惡你厭惡地瘋狂,而她也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能在你追悼會上哭到昏厥,這種戲碼當時真的讓我狠狠地噎了一隻蒼蠅。我懷疑當時給她出謀劃策的人就是於佩珊。”
我臉色微微一變。
“於佩珊和曼麗?”
“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於佩珊是在省立醫院的婦產科做醫生的,而曼麗也是那時候和她關係不錯。”
這句話,好像透露了不少消息。
“也就是三天後的早上,他們要開一個記者會,東京電影節的影后好歹也是一個國際電影節,我估計曼麗和於佩珊還會藉著你的‘死’而繼續作爲賣點,我希望你能在那個場合狠狠打他們的臉,也算是打贏我們的第一場戰,對於於佩珊你不要因爲自己失憶了,就對她心軟,因爲你她深愛的姜宇死了,她不會饒過你的。而總裁現在把你藏著,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再暴露出你的身份還不如三天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冷靜地思考了會兒,心裡暗暗爲make鼓掌,真不愧是金牌經紀人。
每個點都考慮地很縝密,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我,我的演技能不能回來,那纔是最大的問題。
這麼一想,我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make爲了應付接下來的事,就匆匆走了。
而我急急忙忙吃了晚飯後,就拿起我大學四年的一些表演方面的資料上了樓。
“爸爸,媽在幹嘛呢?”蓉蓉問道。
“應該是要賺錢努力給你們的弟弟妹妹賺奶粉錢吧。”閆禎若無其事地說著。
“爸爸沒錢嗎?”
這話,是辰辰問的。
閆禎給了辰辰榴蓮薏米露,辰辰接過去後,不知道爲何看了一眼後就不動了。
“爸爸是一個商人,商人的前途是充滿風暴的,有一天你爸爸要是破產了,你媽媽不工作是養不起我們的。就比如你們,如果不好好學習,你媽和我都失去了工作的機會,那你們就要出來養我們。就像我們現在養著你們一樣。”
我上樓的腳步一頓,發現最近越來越喜歡閆禎對孩子們的親子說教。
“那爸爸,我媽不是傻了嗎?她能賺錢嗎?”
……
我好想抓起蓉蓉,狠狠揍一頓。
“目前看不出什麼困難來,如果有什麼問題,爸爸會幫她的。”
辰辰忽然道:“爸爸不要乘機要吻戲。”
辰辰會不會懂太多了……
閆禎那微微頓了下,道:“謝謝提醒。”
辰辰毫不客氣地道:“不用客氣,我是你兒子。”
“嗯,我是你爹。”
……
你們可以隨便說,不用“特別”在意我!
我惱然地上了樓,在奮戰了兩個小時候,我終於摸索出了一點點感覺,這時候門開了,閆禎拿著一疊劇本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