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我看著她舉起刀來,我下意識地躲開,卻沒想到她這一刀卻是直接朝著她自己的心臟而去。
“不!”
噗嗤一聲,鮮血從她的胸口涌了出來。
我急忙上前去扶著她,然後撥打急救電話。
“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爲什麼非要這麼逼著我?你自己的命難道不重要嗎?白豪是死了,白清揚不還活著的嗎?”
我淚流滿面,看著這樣的一個生命就這樣倒在了我的懷裡,我的心裡不住地想要叫屈。
她緊握住我的手,聲音沙啞。
“潘雨彤,我的兒子也很優秀,他只是需要一些東西刺激和生長。在大家族裡,他受到的保護也太多了,我滿滿的痛恨和遺憾,但是今天我只有這麼做,才能讓他不會一直被欺負和欺騙。”
一顆滾燙的淚水落在了我的手上,我盯著她的臉頰,道:“白豪不是閆禎殺的,你們不能讓我們承受這些,就不能給我們多一點的時間去證明嗎?”
爲什麼,要這樣逼著我們?
“媽!”
一聲驚痛的嘶吼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回過頭去,卻被人推到了一邊。
一隻雪白的小奶狗跳入了我的懷裡,我下意識地一接,那奶白色的毛卻被我的雙手沾染上了刺眼的鮮血。
“媽,媽!”
白清揚抱起白二嬸,白二嬸笑了笑,她摸著白清揚的臉。
“你叫了我幾十年的嬸嬸,終於,能喊我一聲媽了。”
白清揚低著頭,他一貫笑意隱隱的臉上充滿傷痛。
我盯著白清揚那張側臉,看著他一邊一邊的喊著白二嬸“媽”,我的心也莫名地鈍痛。
“媽,你是我的親生母親,雖然兒子沒有一天在你的身邊長大,但是兒子心裡清楚,我們血濃於水。我在心裡唸了一千遍一萬遍,你想聽嗎?想聽就堅持一下,我帶你去醫院。”
白二嬸擺了擺手。
“別忙活了,媽活不久了。媽只求你一件事,你爸一生的遺憾就是把你送給了白雲後,我們就沒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愧對你爸,你一定要給你爸報仇,你答應我。”
白清揚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那兇狠的淚水落在了白二嬸漸漸閉上的雙眼上。
“好,我答應你。媽,我答應你。”
白二嬸哽咽著道:“好。”
那雙手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一切,最終脫離這活生生的世界,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
我站在那,渾身僵硬冰冷。
“白清揚,二嬸不是我殺的,白豪也不是閆禎殺的。”
我知道,這個時候喊冤沒有用,這些話在那刺眼的血泊中顯得那樣的脆弱無力。
白清揚背對著我,他寬厚的脊背忽然冷硬。
“雨彤,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我要帶我媽回家。”
我鼻子一酸,見他將白二嬸打橫抱起。
我急忙道:“很抱歉。我會找出兇手的。”
白清揚突然看了我一眼,“兇手?兇手是閆禎!是那個消失了許多年,在外面養成了狼性的男人。我知道不是你殺的我媽,但是我媽是在你面前自殺的,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她在用生命在警告我,警告我,愛不得,捨不得,也要舍!”
我倏然擡頭,對上了白清揚陡然冷下來的雙眸,身體狠狠一顫。
“白清揚,我以爲回到白家後,我們是一家人,也是朋友,你和閆禎是兄弟!”
爲什麼會這樣?
他猛地一笑,笑地令人發冷而苦澀。
“雨彤,再見之時,我和閆禎沒有任何關係。不,確切地說,我們是仇人!”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餘暉將他的身影拉長,那一滴滴鮮血落在了青石板上,我盯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事情,突然變得不可控了起來。
陡然而下的瓢潑大雨將那些血漬一一帶走,冰冷的空氣隨著一陣風襲來,讓人渾身毛孔聳立。
我急忙叫來樂樂,讓樂樂幫我傳一個消息給閆禎。
他必須要走,真正的兇手一定在伏擊和追殺他。
make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警方開始通緝閆禎了。
夜裡,我翻來翻去輾轉難眠。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我一看是一個類似座機號碼撥來。
“喂。”
“雨彤。”
是閆禎!
我立刻從牀上起來,急切地問道:“你在哪兒?你還好嗎?有沒有追殺你,有錢嗎?有沒有好好吃飯?你逃了嗎?”
幾乎在我急切地問出這一切的時候,眼淚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爲什麼白豪在臨死前要錄下那個錄音,這幾乎成了鐵證,成爲了閆禎難以翻盤的利器。
閆禎那頭微微沉默了會兒,道:“我拜託了爺爺照顧你,所以你和孩子們不會有事的。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兇手是誰,今晚我會和他會面,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順便將他給我下的套下回去。”
“你知道兇手是誰?”
會是誰?
誰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迫害閆禎?
“我只是猜測,雨彤,原諒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時候形勢還未明朗,告訴了你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危機。”
閆禎像是在雨裡,嘈雜的雨聲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
“你是在電話亭裡嗎?”
“是,我要掛電話了。我只是暫時破壞了你手機裡頭的監聽系統,他們發現了很快就能恢復了。”
我急忙道:“你們在哪兒見面?快告訴我。”
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閆禎已經掛了電話了,而我不敢再說什麼,我知道有人在監聽我的手機。
我掛了電話,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會發生什麼?
那個晚上我幾乎徹夜不眠,我讓樂樂去幫我找閆禎,但是雷暴襲來,許多氣味都已經混在了一起,甚至有些已經被大雨洗地一乾二淨。
樂樂在門口兜了一圈後,一臉失落的回來。
雪影安安靜靜的趴在我的懷裡,從白清揚走後,它就悶悶不樂。
而樂樂也似乎明白了我們世界的慘淡,不再找雪影的麻煩。
第二天一早,天色灰濛濛的。
外頭依舊是暴雨傾盆。
下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暴雨,y市的排水系統不好,上次就出現了淹死人的情況,這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等得心急如焚,蔣少傑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雨彤,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