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傑那頭沉默了會兒,他沒再多言。
我打破尷尬,道:“他剛動完手術,你讓他休息會兒吧。”
蔣少傑把地址什麼的告訴我,我安撫好了燕子,就接到了保鏢的通知。
“夫人,出事了。”
我看燕子剛剛睡著,就和保鏢走到了門外。
“怎麼了?”
“夕瑤小姐被救了下來,小少爺和小小姐帶著樂樂在危難的時候把夕瑤小姐給偷了出來,總裁和那邊的人鬥了好一會兒,但是等到一切結束,我們的人打開那個廢棄的舊倉庫,發現了裡頭有一個屍體。”
那保鏢狠狠地嚥了下口水,“是白豪。”
什麼?
我幾乎霎時就抓住了他的衣角,“你說是誰?”
“是白豪!是被人一槍爆頭的,我們的人說一直很注意,爲了怕弄出人命,能直接打手就打手,誰敢對著腦袋打。但是現在總裁是說不清楚了。我們的人早早就懷疑過白豪曾經想要殺總裁,也懷疑過他策劃了閆子康小少爺的死。只是沒想到,今天他會利用夕瑤小姐來引總裁出去。”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你們之中沒人開槍爆頭,但是白豪卻死了?”
保鏢很是肯定地點頭,“總裁下過命令,他要線索要證據,所以我們的人一直很小心。”
他頓了下,“白老和白雲他們已經趕過去了,夫人你快跟著去看看。我怕出事。”
白豪死了,白家是要大亂的。
白老作爲掌權者,他會怎麼辦?
我隱隱覺得事情會越來越嚴重,就跟著保鏢出了醫院。
卻看到辰辰蓉蓉和樂樂以及抱著夕瑤回來的保鏢。
辰辰和蓉蓉兩個都有些顫抖,他們一看到我就撲到了我的懷裡。
“媽媽,爸爸出事了,讓我們快走。”
我的心撲通一跳,“你爸爸在哪兒?”
“爺爺看到叔爺爺死了,很生氣,就和爸爸理論了起來,爺爺要押送爸爸回白家,爸爸跳下湖,跑了。”
我身邊的保鏢聽了這話,急忙打電話過去問情況。
好半晌,他對我道:“夫人,白雲先到的,他要押送總裁離開,總裁不答應,就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事情好像有些古怪。
“閆禎爲什麼要跑?回到白家,白老難道不會根據事實調查嗎?”
“夫人,白家有條規矩,誅殺長輩,不論任何理由,都要一輩子被關入地下暗牢,永遠都不能出來。”
還有地下暗牢?
“夫人你不知道,白家的古堡有上百年的歷史,上世紀在這成爲了豪強之後,就建立了地下暗牢,是用來處理家族叛徒的,白家的族人都知道這個。”
族人?
我在莊園裡過那麼久,除了閆禎的直系親屬,根本沒見到什麼族人。
那保鏢嘆了一口氣,“白家是有族人的,因爲上世紀白家的人來到這,到底是勢單力薄被人欺負,所以當時的白舉人就和當地的人聯姻,生了很多孩子,雖分了嫡系,但是規矩定下來,旁系子孫裡有資質好的,可以繼承部分財產。白家百年來一直壯大,目前涉及的產業太多了,一些旁系的人也進入了白家工作。當初白老急於找回總裁,也是因爲旁系的力量滲透地太多,而白清揚卻一直站不起來,怕白家的產業落入旁系的手中。”
百年的有意發展,人口當然不會少。
雖然說現在不是那麼講究宗族,但白家像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封建大財主,遺留下來的弊端不少,竟還有族人來判生死!
我連忙道:“我們立刻前往機場,儘快辦出境手續,等閆禎找我們。”
我抱上了思辰,帶著兩個孩子一條狗上了車。
辰辰和蓉蓉趴在了我的懷裡,對我道:“媽媽,爸爸不會有事吧?”
我搖了搖頭,“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媽媽,不是爸爸殺的人,爸爸沒殺人。”蓉蓉紅了眼睛,“我告訴爺爺了,爺爺卻不相信我。”
我抱住蓉蓉,道:“你爲什麼這麼說?”
“我看到的,我們在偷夕瑤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有一個人背對著我們對叔爺爺開槍。那時候叔爺爺雙手雙腳都被綁著,還說了一句話。”
“他說了什麼?”我急忙問道。
蓉蓉有些恐懼,她抱著我的右手臂,整個人靠了上來,她發抖的道:“他說,爲什麼?”
爲什麼?
那是不敢置信嗎?
說明開槍的人白豪認識,而且關係應該不算差。
“那時候爸爸還在倉庫外面呢,根本不是爸爸殺人的,媽媽我們要不要回去和太爺爺說清楚。”
我抿著脣,如果能說得清楚,閆禎怎麼會讓辰辰他們逃走?
我細細地思量著最近發生的事。
從燕子的藥,到夕瑤的失蹤。
再到閆禎出擊,如果不把這些事情和今天白豪的死聯繫在一起的話,或許只是蔣夫人的私心。
可現在細細想來,似乎是詭異的一環扣一環。
那藥水,如果我喝了,我會帶給思辰怎樣的後果?
我沒喝,就出現了夕瑤被人綁架的事情,卻是引得閆禎到達現場,背鍋!
這個策劃這一切的人,纔是真正的兇手。
我們之前一度懷疑白豪,認爲白豪是怕閆禎的迴歸威脅到白清揚的繼承權,可現在想來,白豪或許什麼都沒做。
眼前是一團迷霧,閆禎又不見了。
我感覺到了兇手充滿惡意的嘲諷,那個殺害了閆子康的人,到底是爲什麼?
我緊緊地抱著三個孩子,對他們道:“一會兒我讓保鏢叔叔帶你們先上飛機,媽媽得去接你外婆和太奶奶。”
兩個孩子一聽,就急忙道:“不,媽媽,我們跟你走。你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三個孩子都瞪大了雙眼盯著我,我胸口微疼,最後道:“好,那就一起去,我給外婆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假裝出門買菜,然後趕緊來和我們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