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腹部傳來的疼讓我倒吸了一口氣,娟姐忙叫道:“醫(yī)生人醒了?!?
我躺在牀上,喉嚨又疼又腫。
“娟姐……”
娟姐帶著醫(yī)生進來了,醫(yī)生給我做了一番檢查後,道:“還發(fā)燒呢,腹部的刀口感染了你們家人是怎麼照顧的,這種感染一不小心是會要人命的,抽血檢查做的各項指數都不正常,這幾天她的身體很敏感,她需要休息,沒人知道嗎?還有你這個產婦,你不知道你現在是恢復的關鍵期嗎,你是不要命了嗎?要不是怕你產後抑鬱癥我得罵死你。你們這些家人也真是的,還有你這個做丈夫的,到這個時候才發(fā)現她感染嗎?這都有兩三天了,她更是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目前只能靠輸液,這對養(yǎng)孩子來說問題很大?!?
醫(yī)生不滿地念了一堆,我纔回頭看向了坐在我身後的男人。
他一言不發(fā)地低著頭,沉俊的眉眼低垂,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看著他,竟不知道爲什麼眼淚不受控制地一個勁地流。
“別哭了。”他來到了我的身邊,低頭在我的耳角落下一個吻。
我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拖著我的腦袋放在了他的胸口,然後一下又一下捋順我的頭髮。
我發(fā)怔地看著他那玉白的手指在我的黑髮間穿梭,這般溫柔繾綣的樣子明明在幾個月前還依舊如是,可今天他重複這個動作,卻彷彿隔世。
我抓住了他的手,道:“你,能原諒我嗎?”
他頓了下,道:“潘雨彤,你又再次讓我害怕?!?
娟姐在一旁抹淚道:“潘小姐,我以爲你死定了,你都昏迷了兩天了,總裁都跟傻了似的,一動不動地就守在你身邊,誰來了都不理會,剛來的時候醫(yī)生說情況很嚴重送去急救室搶救了。我們在外面等了三個小時,醫(yī)生才告訴我們幸好送來地早。你這幾天不舒服你沒有感覺的嗎?”
我何嘗沒有感覺。
我苦澀一笑,只是我的腦海裡全部都是他說的,求他他能讓我看兒子。
求他,他能幫我報仇。
幾天幾夜焦慮下來,身體就有了火氣,剖腹產的傷口還在恢復期,就給折騰壞了。
我伸出手來,想要摸一摸閆禎。
“對不起,是我鑽牛角尖了。你,到底救了我。我們過幾天去給辰辰蓉蓉辦一個葬禮吧。”
說到底,我心裡過不了這個坎。
在美國那兩年的時間,是我每天起早貪黑,累得幾乎站著都能睡著,帶著他們一步一步長大。
看他們會坐,會爬,會走,會叫媽媽,他們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就這麼沒了,我真的無法接受。
可閆禎,他做錯了什麼?
換位過來,如果我是他,我估計也只能和他做一樣的選擇。
只是我心裡的一個結,是他沒有爲辰辰和蓉蓉說句話就答應了……
“辰辰和蓉蓉是我的孩子?!遍Z禎忽然道。
我渾身一震,驀地擡頭看他。
他,是在安慰我還是……
我正要多問他兩句,就見李夫人和郭可縈走了進來。
李夫人身邊的幾個僕人送上來了瓜果,她突然對我微微一笑,道:“你辛苦了,爲咱們閆家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天你也別介意我只是有點擔心孩子的基因就拿去驗了一下dna,這是那份報告。”
我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閆禎直接拿起那份報告,在我面前撕了一個粉碎。
“媽,光看孩子那張臉就已經是最清楚的證據了,這報告我就不看了。她還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
郭可縈忙扶著李夫人坐下。
“閆禎,***身體不太好,纔剛來連口水都還沒喝。”
李夫人坐了下來,對閆禎道:“既然你不看親子鑑定那我也無話可說,只不過她是那樣的女人,我還是不同意你和她繼續(xù)交往下去。這女人命不好,兩個孩子就這麼倒黴給折騰沒了。你……”
我撇開頭,咬緊脣臉色煞白。
閆禎站了起來,幾個保鏢也跟著堵在了李夫人的面前。
這個素來作威作福的皇太后從沒有人忤逆她,今天閆禎這一舉動直接讓她臉色難看。
“閆禎,我就直說了吧。於佩珊的媽媽把於佩珊死前的東西都交給了你,你交給警方之後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這是真的?
“有?!?
李夫人快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麼東西,你看到了嗎?能不能拿出來給媽看看?”
閆禎深深地看了眼李夫人。
“媽,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李夫人愣了下,她不太自然地道:“可縈不是和於佩珊關係不錯嘛,之前還送給她一個特別貴的首飾,不是想看看還在不在嗎?”
我狐疑地看了眼李夫人,以她目前的地位,一個首飾送人也就送了,怎麼還要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