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閆禎直接帶我回了白家。
他一言不發,沉默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直到車子停在了白家莊園,他才帶著衝了進去。
客廳裡頭正有人在說話,我一看,是羅洲他們和白雲白豪他們閒聊家常。
砰!
我一顫,其他人紛紛被驚動。
羅洲把出槍來,看是閆禎拿槍對準著白豪,詫異道:“閆禎,你做什麼?”
牆上面已經裂開了一個縫隙,就在白豪身邊沒多遠的位置。
“陷害我老婆,在我這兩天想辦法就尋找救下潘雨彤的時候,人禍意外不斷,我親愛的二叔,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白豪臉色頓變,他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見白豪伸手摸向後背,大聲喊打:“小心!”
閆禎一把將白豪扭著按在了牆上。
然後將槍口壓在了白豪的腦袋。
“阿禎,你放下槍,那是你二叔。”白雲道。
閆禎沒有回頭,冷聲道:“我沒有二叔,這個人,我現在就帶走。我,以及我的家人和白家沒有任何關係。既然已經找到了兇手,那麼我無所顧忌。白家等著我的怒火!”
話落,他將白豪推給了自己的兩個保鏢。
那兩個保鏢死死地押著白豪,白豪動彈不得。
“我沒有派人對你動手!”
“沒有掌握到證據,我閆禎也不會輕易下手。”閆禎二話不說,喊人去把辰辰和蓉蓉以及思辰帶下來。
辰辰和蓉蓉一看到我就哭了。
“媽媽,那些壞人把你帶走了,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我們走吧。”
待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輪椅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二叔?”他看向我,問道。
我凝視著他,知道那是他的生父,但是這樣層出不窮的陷害和謀殺我已經膩了。
“白清揚,我只能保證不要他的性命。”
眼前忽然一片白茫茫的,只餘下白清揚那略微削瘦的身影留下了一抹光影。
我們剛跨出門一步,就聽到了白老的聲音。
“閆禎,昨天那一場,只是我對你們夫妻兩個的考驗。白豪只是執行我的命令而已,很好。你和潘雨彤都過了。”
什麼?
我嘴角狠狠一抽。
這變態老頭什麼意思?
白老瞇起了笑,道:“你二叔不是什麼兇手,我知道你對閆子康的死耿耿於懷,但是我已經調查過了,兇手並不是你二叔。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跟我進來看看證據。”
……
不會吧?
白豪完全有殺人動機,閆禎回來了肯定會威脅到白清揚的地位和財產繼承。
如果不是白豪對閆禎動手,那會是誰?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要找兇手,爺爺也在幫你找。只是作爲白家的繼承人,如果無法通過考驗,那麼就無權知道白家最爲核心的東西,你不經手白家的核心內容,便永遠查不出誰是兇手。包括小時候綁架你的人到底是誰,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
白老話落看了我一眼,“潘雨彤的心智很好,在那種情況下能保持冷靜,幾乎是完成了任務,她有資格做白家的主母。我們白家選擇主母的方式和別人不同,別人或許要門當戶對,我們不是。她雖然不完美,但她很獨特。”
……
臥槽,我覺得被耍了!
我不由得問道:“難道我婆婆變成這樣是因爲當初考驗沒過,被關在了瘋人院?”
我剛問完話,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白老看了我一眼,道:“她是因爲孩子不見了,她很堅強,過了考驗。”
白老朝我微微一笑,道:“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給別人生了孩子,也不會去顧慮你當初是不是嫁過人。這一點在白家一點都不重要。因爲白家的考驗對很多人來說,非常不容易。白家要延續更多百年,每一個主母都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恭喜你,你過了測試。爺爺歡迎你。”
羅洲和羅毓秀他們在一旁看得雲裡霧裡。
羅毓秀不由得問道:“敢問白老是什麼測試?”
白老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羅毓秀。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羅毓秀挑了挑眉,無所無不可地笑了笑,道:“看來我這種的還入不了白老的眼。”
“我孫媳婦不錯,我也不是貪心的人。”
我……
特麼感覺被反轉了。
難道那天說什麼留子去母,都是爲了這個測試做準備?
我不由得看向白家二嬸,她朝我微微一笑,道:“因爲白家家大業大,心衰榮辱都繫於我們這兩房之手,所以不管是誰都要通過考驗後,才能端端正正地站在這。”
我回頭看向白清揚,白清揚卻苦澀一笑。
“如果你沒過,我也會去救你。”
白清揚擡頭看了眼白雲,道:“爸爸,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白雲點了下頭,然後看向我道:“今天你纔是我正式的兒媳婦,我看了你在那裡的表現,非常出彩。”
我嘴角狠狠一抽,我以爲白雲至少算是白家唯一一個正常的。
尼瑪,全家人都是戲精啊。
閆禎黑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老。
白老瞇起了笑,道:“爺爺明天就會對外公佈你和雨彤的身份,你不用生爺爺的氣了。只不過你要做好準備,雨彤是過了考覈,但是你還有考覈。”
還有?
我看了眼閆禎,卻見閆禎難得的輕狂。
“放馬過來,只要不傷害我的親人,沒有我閆禎應付不了的事。”
白老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清揚,明天起你不用再坐輪椅了,你們兩兄弟公平競爭。”
……
清揚不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嗎?
我看向了白清揚,白清揚紅著臉咳嗽了聲,就站了起來。
我幾乎傻了眼,直不楞登地盯著白清揚。
白清揚對我道:“之前,爺爺說如果你願意出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幫我得到你。可是最後你沒出來……我也沒過第二層的考覈,所以爺爺罰我必須繼續坐輪椅,而且對外說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我氣地渾身發抖。
尼瑪,你們全家都戲精。
我擡起手來,想著他性格那樣陽光直爽,在白家這樣的家庭裡能養成這樣是多麼不容易。
現在才知道,我被狠狠地耍了。
我揚起手來,想要給白清揚一巴掌。
可我還是忍耐道:“那天,是真的演戲?你的雙腿不是都被刺出血來了嗎?你說什麼薛小姐被囚禁後來瘋了的事,是真的假的?”
幾乎在我話落的那一瞬,整個客廳彷彿驟然降溫。
白清揚抿著脣,道:“那,是我口不擇言,入戲了胡說的。”
是嗎?
那個薛小姐真的存在吧,看白老的臉色都變了,就連白豪他們都咳嗽了聲,急忙告退。
白雲一言不發,好半晌他道:“這件事是我們錯了。”
“今晚我和你媽一起做一頓好吃的,大家聚在一起吃。”
可能白老說地沒錯,考驗是真的。
但是白家好似也掩藏著什麼秘密似的。
然而那天起,那兩個視頻裡被我傷了的僕人就出現了,他們在我面前揭開了化妝出來的疤痕。
而白老也確實帶了我和閆禎召開了記者發佈會,告訴了他們閆禎的身份,以及在媒體面前說出對我非常欣賞的話來。
這幾乎牢牢奠定了我在白家的地位。
而之前我瘋了的視頻也被澄清是別人惡意誣陷。
我的兩個僕人都出來證明並沒有受傷等情況。
閆禎被安排接手了白家的事務,今早離開前,他忽然對我道:“我知道你會覺得一切太過於不可思議了,但我這幾天的派人觀察的結果沒有錯。至少白老,爺爺說的測試是真實存在的。媽,二嬸都過了,而且也都非常艱難,他們的出身也並不是很高貴,二嬸是運動員出身,所以心智十分堅。媽只是從小遇到了不少事情,所以很多事情都無法讓媽動容。如果不是多年前我失蹤了,我相信我媽不會生病。”
我點了下頭。
如果我是白夫人,遇到了那種事,我不好說我會不會發瘋。
閆禎走了後,白老就找了我。
“之前我和你說白家是男人來招待客人的,這一點是我騙你的。你二嬸這段時間忙著集團對美國那邊的情況,所以家裡的客人需要你招待。你只要記住一句話,不管是誰,只要冒犯了你,冒犯白家的權威,你做什麼都不爲過。但是如果那人冒犯地不明顯,你又抓不住痛腳,別怪爺爺我不幫你。”
我終於知道,白老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
至少有一點很清楚也很明白。
那就是他心狠而且非常護犢子,腦袋清醒,做事情有理有據,不讓人抓住把柄。
我隱隱覺得,我開始跟他學東西了。
這種感覺真的是愛恨就在一瞬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爺爺,我想知道那天那個失足掉下的那個女僕,爲什麼你不救她?”
我試著想去相信他了,或許我之前瞭解的那個白家心狠變態的老爺爺是不是我太過於片面了。
白老看了我一眼,“我把原因告訴你,並不是讓你有婦人之仁,在白家這個高度上,有些人是要下狠手對付的。”
“白家也是有對手和仇人的,那個女僕來自北郊的一戶人家,從她進來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其實,你不知道,清揚小時候也被綁架過,而且幾乎和閆禎同一個時間。而對手是我們的仇家。那時候我應該慶幸,至少閆禎不在我們身邊,卻沒想到他們小時候在同一個時間被人綁架。”
白老頓了頓,道:“那個女僕的死,是秦漢下的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明白,原來果然是我瞭解地太片面了,我點了下頭,儘管白老這麼說,但我依然還會去調查一番。
白老不再多言,讓我去招呼客人。
我沒想到剛要招待的,就是郭可縈。
“少奶奶,郭小姐和辰辰蓉蓉一起玩呢。”有僕人過來道。
我一聽,心裡就放不下。
“我過去看看。”
然而我剛過去,就看到郭可縈被兩個孩子壓在地上一頓猛揍,郭可縈嚶嚶哭泣。
辰辰和蓉蓉一邊打一邊道:“壞女人,別以爲我們好欺負。”
……
我是不是多慮了?
難道姓白的都這麼兇殘嗎?
“你們做什麼?”
就在我準備出去阻攔兩個孩子的時候,羅洲出現了,他將兩個孩子輕輕一推,就抱起了郭可縈。
郭可縈鼻青臉腫,我看了郭可縈兩眼,突然覺得她的臉有些古怪。
一種難以名狀的古怪錯覺。
就在我琢磨著發呆之際,羅洲朝我走了過來。
“弟妹,難道你從來不管教孩子嗎?你就這樣任由他們兩個把人打成這樣?我知道你因爲以前的一些事情看不慣可縈,可是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她懷上孩子只是因爲對閆禎多情罷了,她這麼多年也不求回報,她已經沒了孩子了,過不了幾天就要嫁給我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心來的,竟然讓兩個孩子欺負她?”
我,一時失語。
“羅洲,我希望你能在明白事情的經過後,再評判,我的兩個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出手的。就算郭可縈在你心裡心地善良美好,純真的和白紙一樣,但我兩個孩子從來懂事,我和閆禎從來都是悉心教育,至少在大是大非上,他們不會有認知上的錯誤。羅洲,我希望你保持冷靜,如果真是兩個孩子的錯,我會讓他們道歉認錯。”
羅洲臉色鐵青地盯著我,他想了想,似乎有些鬆動,可一聽到郭可縈的哭聲,他就道:“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我不理他,看向了兩個孩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
蓉蓉嘴快,她道:“這個壞女人突然拿了一杯水非要讓辰辰喝,辰辰不喝她就灌辰辰,你看辰辰的衣服都溼透了。我就生氣推她了,然後她往後倒差點壓在了辰辰身上。要不是辰辰反應快,估計要被壓死了。”
我看了眼郭可縈,道:“是這樣沒錯吧?”
郭可縈無辜地哭道:“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念子康,我看辰辰以前也和子康一起玩的,所以就準備好了子康最喜歡喝的紅棗茶,我以爲辰辰也會喝的。”
羅洲立馬道:“就因爲這樣的誤會,他們就對她一頓暴打,孩子們身上的戾氣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