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了臉,他倒是冷靜,在自家藝人跟人幹架的時候,在一邊拍視頻。
“嗯,操作起來吧,不能讓我的粉絲受委屈,算是我對他們的賠償。”我這麼一說,就接入下一個戲。
當天傍晚,我完工後,make直接說:“微博炸了。”
我接過手機打開微博,順勢坐在了make開的車子,一下就看到了兩個版本。
第一個是截取的,沒有之前的任何矛盾衝突,而是我衝入一堆粉絲之中,看過去十分掉價。
而第二個,是全的。
包括雙方粉絲之間的口角,包括我拉著我的粉絲出來。
一開始,是第一個視頻引起的網(wǎng)絡(luò)的一片倒彩。
之後第二個視頻爆出來,我微博下面的粉絲更是瘋長。
“今天我在現(xiàn)場,我被曼麗的粉絲打了,我不是要黑誰,我們的愛豆是新起步?jīng)]有人氣,可哪個新起步的不是這樣,曼麗的粉絲這樣說雨彤姐,還把雨彤姐的飯給打翻了,我氣不過就動手了。這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給通心粉抹黑,但是通心粉也不是好欺負的。雨彤姐爲了保護我們,她身上都是被曼麗粉絲打出來的傷,等到《何以共長生》播出的時候你們可以看看,她手上背上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雨彤姐真的對我們很好,我們被劇組趕出去的時候都沒有走,我還悄悄溜進去,聽到了雨彤和她經(jīng)紀人的說話。雨彤說我們都是來看她的,就算她被打,也不能我們被打。”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雨彤姐的演技有目共睹,人品是半點不差的,誰也別想藉機抹黑她。”
“我去,曼麗的粉絲這麼囂張,聽說曼麗原來是競爭何以這部戲女主的,卻換成了潘雨彤,不會是她私下縱容粉絲爲她出氣吧,細思極恐。”
“瞬間對潘雨彤路轉(zhuǎn)粉啊。”
“最看不慣以爲自己是大牌,就對剛出道的人這樣打壓,讓曼麗出來道歉!”
本來以爲大局已定,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卻有人說:“這是十八線藝人蹭曼麗的熱度,是有預(yù)謀的陷害。”
我一看那人是業(yè)內(nèi)資深的狗仔,深得網(wǎng)民愛戴,被稱爲娛樂界的名偵探。
make臉色一黑,道:“沒想到曼麗那邊已經(jīng)買通了追風(fēng)娛樂的狗仔。”
make也顧不得開車了,停下車來開始打電話。
“天生娛樂,想辦法扭轉(zhuǎn)我們藝人的負面影響。”
“make老哥,不是我們不肯,曼麗那邊好像有人撐腰,我琢磨了一下,好像是金總……”
make狠狠地掛了電話,“我當是曼麗爬上了誰的牀,那個又老又醜的金禿頭,雨彤,這次情況有些困難,你別擔心,公司一定想辦法扭轉(zhuǎn)輿論。”
我點了點頭,看了下微博。
“這潘雨彤心機好深啊,之前還說那個女的是小三,可人家婆婆都說了,是認作的乾女兒,不是炒作吧?”
“這追風(fēng)娛樂每次都是爆料最爲真實的,這潘雨彤我看是毀了。”
我皺了皺眉頭,把手機放到了一邊,聽著make在耳邊朝著電話裡的團隊怒吼,心異常平靜。
這個時候,閆禎在做什麼?
昨晚之後,他就沒有理過我,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我。
他要是知道現(xiàn)在微博上一面倒的輿論……
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
他是個極厭惡吵鬧的人,微博看著是一個手機軟件,可裡頭的“聲音”太多了,他手機裡頭是不會有微博的。
更何況,就算他看到了,昨晚我惹怒了他,他又怎麼會去管我的事。
“你說什麼?已經(jīng)很多人在黑雨彤了?就連幫她說話的粉絲都被罵地關(guān)了評論?”
make氣地把電話掛了,冷靜了好久,才道:“目前來說,我們只有出更高的價錢買通追風(fēng)娛樂,但,這是下下策。”
追風(fēng)娛樂一直自詡一口唾沫一個釘,這事太難。
“make,咱們網(wǎng)站可以黑追風(fēng)娛樂的電腦系統(tǒng),有沒有收到曼麗的錢,相信一下就能查出來吧。”
make眼睛一亮,道:“這是一個辦法,這得找公司技術(shù)部,技術(shù)部那羣人卻牛氣地很,因爲直接歸總裁室管,如果總裁不開口,是請不動他們的。”
make曖昧地朝我一笑,道:“我的面子是不行,不是有你嗎?”
我低下頭去,抿著脣不說話。
make見我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你不會和總裁鬧彆扭了吧?”
什麼叫鬧彆扭?
說地好像是我矯情不懂事一樣。
我有些惱,直接開了門就下去了。
make見捅了簍子,連忙要下來。
“你別下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make看這附近還挺熱鬧,交通也方便,而我臉色不好,他自是不敢惹我,只好叮囑兩句就走了。
我站在了噴泉邊上,手裡緊緊捏著手機,附近有學(xué)生匆匆走著,有老人推著嬰兒車要回家,不遠處的商場燈光明亮,而我身邊的路燈卻昏黃髮暗。
我坐在了溫泉邊上。
石板冰涼,我低著頭問自己,潘雨彤,難道沒有閆禎你就只能和廢物一樣嗎?
我不想承認,可我卻深切地明白,我所依仗的一切都是來自閆禎。
我突然覺得,他就想是太陽,離我近些就能溫暖我,可稍微離我遠些,我就凍得渾身冰涼。
說他是太陽,不如說是難以戒掉的毒。
冷水從後背潑來,我驚呼了一聲,跳了起來,纔看到兩個年輕的太妹朝我兇狠地瞪眼。
“別以爲不化妝我們就不認識你,噁心的十八線!”
我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壓抑了半天,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脫了高跟,朝兩個小太妹跑過去,一把拽住一個直接甩到噴泉池裡。
我打定主意了,就算演員做不了了,也不能讓自己委屈,痛快地虐那些神經(jīng)病。
“這大冷天的,潑冷水很好玩是嗎?老孃不介意陪你們玩。”一個太妹起來推我,我按住她的腦袋往水裡壓,等她快憋死了纔將她推到一邊。
另一個小太妹拿起旁邊的石頭就朝我砸來。
她眼裡的兇狠不下於我,我剛推開一個太妹,根本來不及阻擋眼前這個,眼看著這石頭就要給我破相。
我心裡一沉,完了。
只見那石頭被一隻健壯的手臂擋開,小太妹被幾個黑衣人迅速帶走,就好像他們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水花四濺,印著霓虹的彩燈照亮著我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