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了過去,見羅毓秀扶著於佩珊從別墅中走出來。
她笑著對那跟出來的姜宇道:“不就是不喜歡嗎?趕走就是了,何必到這個地步,你給她吃了什麼藥?”
姜宇冷笑了聲,道:“這個女人瘋了,一天到晚說我是她老公。我已經(jīng)叫了精神病醫(yī)院的車來,一會兒他們就會把她接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這個靜謐的夜晚,姜宇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他,已經(jīng)冷血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我開始覺得,應對他,我再沒有以前的從容和把握了。
“救救我,我不能去那,求求你救救我。幫我聯(lián)繫潘雨彤,幫我找她,她會幫我的,她一定會幫我的。”
姜宇臉色一變,對羅毓秀道:“這是我們家的家事,我不希望別人摻和進來,請你離開。”
羅毓秀冷然道:“我想帶走誰,還沒有人能阻攔的。別說你今天還沒成爲第一把手的接班人,就算你現(xiàn)在是c省的第一把手,對我說話也要客氣點。”
我?guī)е嘧觼淼搅私业拇箝T外,對裡頭道:“毓秀,你在裡面嗎?”
羅毓秀應了聲,就把門打開。
姜宇看了過來,視線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肚子上。
不知道爲何,我下意識地側(cè)過身體,看向了羅毓秀。
“江宇,如果你不想影響仕途的話,我勸你別攔著我?guī)恕!?
就在羅毓秀話落之時,一輛醫(yī)用救護車開到了我們身邊,下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哪個是病人?”
於佩珊瑟縮了起來,姜宇的手舉了起來,我正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保證於佩珊的清白,讓於佩珊在面臨愛情的絕望後,願意站出來指認姜榮曾經(jīng)的罪行的時候,姜宇的手突然指向我。
我整個人一震。
那些醫(yī)生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什麼都不說,就抓了我要上車。
“你們幹什麼?都放手,我朋友沒有病,你們別聽那個人亂說。”燕子忙著要扯我,卻被人一推,那推人的醫(yī)生道:“我們正在救人,這個時候病人發(fā)病,你靠近她是很危險的。”
羅毓秀忙要走過來,卻被於佩珊扯住,於佩珊緊緊的抓著她。
“救我,求求你。”
我的兩個保鏢上來就動手了,卻沒想到,那些醫(yī)生像是早有防備,將我拽到車上。
燕子尖叫了一聲,“你們都是瘋子,你們想幹什麼?”
我渾身一緊,感覺到那抓著我的力道十分重,竟一點都掙脫不掉。
是因爲長期押送精神病病人才練就的這身本領(lǐng),還是……他們到底是不是醫(yī)生?
“你放手!”
羅毓秀說著朝我這走了過來,燕子被人扯著往後倒去。
“燕子!”
我尖叫了一聲,見羅毓秀衝過去扶起燕子,而於佩珊因爲她的這個動作撞上了救護車。
我看了姜宇一眼,見姜宇一直盯著我看,我握緊了雙手,把於佩珊拽上了車。
“你,你幹什麼?”
車子發(fā)動了,車門砰地一聲被關(guān)上。
於佩珊才收斂了驚恐的表情,在這不甚明亮的車燈裡頭,她朝我陰冷一笑。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我抿著脣,略掙扎了下,那按住我的人卻沒有絲毫放鬆。
這裡頭就剩下一個醫(yī)生,包括那開車的司機,就剩下兩個醫(yī)生,而人質(zhì)卻也有兩個。
“這些都是練家子,一個醫(yī)院的醫(yī)生個個都有這樣的身法,連我的兩個保鏢都攻不破,你覺得我還能如之前那樣以爲這是什麼精神病醫(yī)院的車嗎?”
我深深地盯著於佩珊。
我以爲我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於佩珊和姜宇的矛盾爆發(fā)的那一天,就是我收穫果實的那一天。
卻沒想到,這兩個人合著在我眼前演了一齣戲。
於佩珊嗤笑了一聲,“你以爲上了這輛車,你能跑得掉嗎?潘雨彤,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看不出來羅毓秀是跟我演戲嗎?她給你提供的信息,你校驗過了嗎?你是不是隻聽她一人之口,你不會知道,我們很早就商量好了,等著醞釀今天。潘雨彤,只是沒想到你還是把我捲上這車了。”
我頓住。
她說什麼?
羅毓秀也參與了?
我搖著頭,不可能的。
“你……在騙我。”
於佩珊輕笑了聲,“你看,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容易相信人。你見過羅毓秀的男朋友嗎?我告訴你,羅毓秀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閆禎,她靠近你,只是爲了除了你,而藉助我們的手段,她也能洗脫嫌疑,作爲你的朋友,閆禎是不會反感她的,只要沒了你,她和閆禎也宋天生一對。”
我不會相信。
從我知道當初我把錯信了於佩珊後,交友方面就十分謹慎。
羅毓秀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於佩珊這麼說居心何在?
“我告訴你,這事和姜宇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姜宇現(xiàn)在還得罪不起羅毓秀,這一切都是羅毓秀組織的。”
我看著心心念念護著姜宇的人,忽然道:“你,真的那麼愛他?爲什麼,從什麼時候起?”
於佩珊撇開頭,道:“我憑什麼告訴你,別忘了,這個時候你是階下囚,他答應我,只要用計謀把你抓起來,他會像以前那樣對我。”
我忽然覺得可笑。
於佩珊,現(xiàn)在你和我都是階下囚。
雖然我被騙了,但我知道你給姜宇帶來的是仕途上的威脅已經(jīng)超過了整個姜家的忍耐,我被騙了,可你何嘗不是。
我如果活不成,你也一樣。
“於佩珊,你覺得夢做起來的滋味好嗎?告訴我這輛車會開到哪兒?”
於佩珊看著前方,道:“我也不知道。”
我眉頭蹙了起來,心漸漸沉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那個醫(yī)生打扮的人,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在這車子裡,我一個大肚子女人能把你們怎麼樣?”
他放開了我,哼道:“老實點。”
我坐在邊上,閉上了眼假寐了起來。
忽然那個醫(yī)生伸手探入我的包,將我的手機拿出來,丟到了外頭。
我握緊了雙手,臉色微青。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