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了小秦,白家還有什麼秘密嗎?
小秦拍了下大腿,道:“有個秘密我小時候不小心看到的,我爸警告我誰都不能說,我也懷疑應該是我看錯了。”
“是什麼?”我連忙拿出了幾個誘餌。
小秦喜歡一個鮮肉男明星,我說了會給她帶來男明星的簽名照還有帶他去參加一個電影首映禮,可以近距離和這個男星接觸,她才脫口而出。
“我有一次聽到白夫人哭,好像是說二少爺是被人故意丟掉的。”
我擰著眉頭,什麼意思?
閆禎不是被郭可縈的媽媽郭夫人給偷走的嗎?
小秦低著頭道:“我覺得應該是我聽錯了,後面不是那個郭家的人說是他們偷了孩子嗎,所以應該是我聽錯了。”
我聽了小秦的話,想了想,閆禎當年被人偷走,以白家的勢力,當時就那麼容易被人家動手偷?
郭夫人應該也不是蓄意盯著白家的孩子,可能當時閆禎的身邊真的無人照看,放鬆了警惕,纔會被郭夫人偷到。
這……
會是誰這樣做?一個出生不足滿月的孩子,在白家那也是天之驕子,怎麼會被蓄意地丟棄?
我的腦袋一陣脹痛,心裡煩躁了起來。
小秦被喊回去吃飯,臨走前還對我道:“我告訴你的這些你不準說給別人聽,要被我爸知道,我會捱打的。”
我點了下頭,“放心吧。”
我正在發呆,一隻奶白色的狗突然跳入了我的懷裡,我嚇了一跳,一轉眼就看到了那不遠處槐樹下站著的男人。
他一身米白色的毛衣,肩膀上是橙色的豔麗圖案。
在那陽光下,透著一股子爽朗味道。
我瞇起眼來盯著他,想到小秦說起白清揚這段時間因爲父母雙亡而變得格外地嚴厲和難以相處的事來。
他朝我走了過來,落座在我身邊的墊子上。
“這裡的風景真好。”
他指著前方,對我道:“能忘掉過去才能這樣輕鬆地欣賞風景,忘了閆禎了嗎?”
我微微一愣,笑了笑,道:“不敢忘。”
“竟不是捨不得,而是不敢?”
陽光落在白清揚的側臉上,他瞇起眼來,道:“還記得你失憶的事嗎?”
“你說的是我小時候?”
白清揚輕笑了起來,以往他這個笑清爽而陽光,今天卻讓我覺得冷颯。
“你小時候的記憶,恐怕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當初對待閆禎,爲什麼不和小時候一樣,一起忘了。就連失憶,你都選擇區別對待。”
我錯愕地盯著他,他這話什麼意思?
白清揚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依舊笑得春風拂面般。
“你在調查閆禎的死?想要知道兇手是誰?”
我的心撲通一跳,卻還是看著遠方,道:“只不過是聊聊天而已。”
“如果我說兇手是我呢?”
白清揚站了起來看向我,他手裡拿著一把槍,直直地對著我的腦門。
我苦澀一笑,“說話,要過腦子。我只講證據。”
白清冷再次一笑,“講證據就殺了我爸!我看不需要說什麼了。是我爸要殺閆禎,你的調查沒有任何意思,因爲根本只是在挖白家的黑料,和閆禎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爸我媽死後,我就約了閆禎到西門河堤那見面,那天晚上雨很大,他來的卻是剛剛好。他說我纔是真兇……”
“夠了,白清揚請你不要擾亂我的思緒,閆禎說那天晚上他是去找殺害白豪的兇手。他是你爸,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親手殺了他?你這幾天天天不都喊著閆禎是兇手嗎。白清揚,我不想和你玩遊戲,這是一樁樁命案,不是誰用來渾水摸魚的地方。”
我轉身就走,白清揚突然大聲道:“如果我說我爸是自殺呢?”
我腳步一頓,整個人心臟猛地一縮。
白清揚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天其實我勸過他的,不過那時候我還是叫他二叔。他抓著我的槍對準他的腦袋,說願意爲了我而死,說只有閆禎不在了,這白家的一切都會屬於我,這其中,也包括了你。”
我的雙手緊緊交握成拳。
小秦和那些僕人的話都在腦海中回放。
他們說,白豪爲了白清揚願意放棄一切。
難道,這就是白豪送給白清揚的禮物,用死來誣衊閆禎?
爲什麼!
白清揚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到底應不應該相信?
白清揚伸出手來,將我被風吹地亂糟糟的劉海往後捋了捋。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才聽得他道:“那天晚上,我朝閆禎開槍,他匆匆躲避的時候掉入了江河裡。他死了後,我就跟我父親和爺爺提了一個要求。”
他嘴裡的我父親,想必是白雲了。
他突然看向我,對我道:“閆禎已經死了,我也繼承了白家。你是不是想報仇?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會將你驅逐出白家,而思辰是白家的孩子,你這一輩子都休想見到你的兒子,也休想報仇。”
我還是不敢相信。
白清揚從來不會這樣狠,他說過對喜歡的人,他寧願欺騙也不願意捆綁欺負。
這樣的人,會對閆禎下殺手嗎?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懷疑,道:“其實閆禎掉下江之前,是抓住了欄桿的,是我踩著他的手,看著他垂死掙扎,看他一點一點地脫力,看著他掉下去之前痛苦地喊著你的名字。”
“別說了!”我反手抓著白清揚手裡的槍,意圖搶下來。
白清揚卻是一個反手,勒住我的脖子,將槍口對著我的太陽穴。
“呵呵,兇手在你面前,你卻沒有能力殺了我,爲閆禎報仇。雨彤,我告訴你,你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改嫁給我,你受過閆禎的特訓,應該知道枕邊人最容易下手。”
“你做夢!”
我雙眼血紅,鼻子酸地發疼。
竟沒想到,真的是他。
我還記得蔣少傑給我發的閆禎的戒指的照片,那個戒指明顯是被人用力磨蹭著,上面有刮壞了的痕跡。
只有兇手才知道,只有兇手才清楚,那痕跡就是用腳狠狠地踩著磨蹭,纔有的!
我所有的調查顯得可笑了起來。
白清揚剛剛在我面前承認,我還不敢相信。
我這樣,怎麼對得起閆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