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禎轉而將我抱了起來,帶了我出門。
我其實很想知道白老會對她說些什麼,但是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自從那天后,白老都會抽時間去看白夫人,我聽周玉說,白夫人的情況正在好轉。
誰也不知道白老對白夫人說了什麼,但是我和閆禎的心也終於不再七上八下。
人說解鈴還須繫鈴人,無論我們做了什麼,都比不上白老的一句話。
我有時候甚至在想,白夫人會不會就是白老的原配夫人轉世?
這一生就爲了白琛而生?
上輩子怕就是欠了他的。
我在整理白夫人的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盒子。
一個沒有上鎖的盒子。
我打開來看,那裡有一張張信紙。
這些信紙都泛黃了,看過去年代久遠。
我本來不想打開來,卻想到了白雲這段時間似乎也打算將這邊的東西搬過去,如果涉及到白老的,只怕他們的日子並不安好。
於是我打開其中一封看了。
“這是我寫給你的最後一封信,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我也不敢輕易將這些信寄出去。我想,我那些癡妄都會成爲過去,只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我將那個盒子拿了起來,等到去見白夫人的時候,我悄悄地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媽,你的那個信盒子我幫你收起來了,以後等你醒了,你親手交給他。”
白夫人終於聽到了我的話,她眼簾一顫,眼淚從那緊閉的雙眼中滑落。
我擦了擦她的淚痕,道:“就算他不愛你,也會以你的名字你的性格而記住你,絕不會將你認錯。如果你願意用一輩子去感動他,我相信他會心疼。”
白夫人再次落下淚來,我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出了白夫人的小院子,就看到白清揚站在了院子外頭。
“你……”
我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想到了那天他離去的身影,我還是說了一聲對不起。
白清揚看了我一眼,這一眼陡然冰冷。
他沒有再笑,而是道:“這個家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爺爺的身體越來越差,父親也徹底墮落,母親也差點沒了。而我爸媽也走了。你說,閆禎要是沒了,是不是一切都好了?”
我渾身一凜,詫異地看向白清揚。
“你,真的這樣認爲?”
白清揚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地凝視著我。
我忽然想到了白家的什麼詛咒,心裡咯噔一跳。
“白清揚,以前是我誤會了你要傷害閆禎,我跟你道歉。二叔二嬸的死我也很難過,可你清楚的,並不是閆禎動手的。他如果知道白老是他的……或許,他根本不會回來。”
我們一直以爲白豪纔是殺害閆子康的兇手,誰能想到,兇手會是白雲,那樣文質彬彬溫文有禮的男人。
我生怕白清揚也變了,就著急了起來。
“白清揚,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衝我來。我可以和閆禎離開白家。”
白清揚聽到我這句話,臉色陡然變冷。
“衝你來?你是覺得我不能把你怎麼樣是嗎?”
我沉默地看著他,忽然覺得這樣的話,是那樣地蒼白無力。
“或許,我總該是學會一些別的招數,就算招人恨,也總好過,做過一場似真似幻的夢,以爲那就是現實,卻發現現實根本就是一戳就破。而我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有得到,更別說失去……”
白清揚走了,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什麼意思?
那天夜裡,閆禎和我說了許多話。
我們彼此依靠,躺在牀上,他揉著我的頭髮,對我道:“我昨天問了白雲,如果沒有我mb他拿出藥來,他的做法。”
我一頓,問道:“他會怎麼做?”
閆禎猛地將我抱緊,雙手勒在了我的腰上,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聲道:“他說,他會逼我和你離婚,讓你嫁給白清揚。”
我周身一冷,道:“這樣,或許我就走了***老路了。”
或許,下一個跳樓的人會是我。
耳朵傳來尖銳的疼,我回頭瞪了眼閆禎,卻發現他正兇狠地盯著我。
“你幹嘛咬我?我告你家暴!”
閆禎哼了聲,道:“潘雨彤,如果實在到了窮途末路,我會答應的。你給我老老實實改嫁,白清揚對你不差,你憑什麼尋死覓活?”
我一聽他這話,覺得委屈極了。
難道,他真的會把我交出去給別的男人?
我又是生氣,又是憋屈,忍不住發脾氣。
“那現在正好,我也覺得他對我不錯,思辰也喜歡他,咱們早些地把事辦了,我好歹三婚。”
我怒氣衝衝,說了這話,只覺得心如刀絞。
這才明白人家所言愛恨只在一瞬間,前一瞬我還恨不得爲他死了,這一刻恨不得我的話能將他刺痛。
閆禎涼涼地看了我一眼,“現在你休想。”
他拉著我的手,將我反身壓在了身下。
“我媽說得對,咱們以後不生了。我會把三個孩子教育好。”
我嘟了嘟嘴,“你說不生就不生嗎?那套子又不是絕對安全的。而且,你自己說的那麼多的產業,你想要給孩子們自由選擇的自由,如果你不生了,他們不是牢牢地套在了你的產業中?”
閆禎挑了挑眉。
“除了自由,他們應該也要懂得什麼是責任。明天我會和辰辰蓉蓉說說。”
他頓了頓,道:“明天我去一下醫院,你……”
去醫院?
他身體一向很好,去醫院做什麼?
難道是?
不會是那時候掉入江水,留下了暗傷吧?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他盯著我,道:“你不許去。”
我瞇起了眼,想到他難道有什麼秘密?
就假裝道:“不去就不去,醫院我又不愛去。”
他終於不再糾纏,正要吻我的時候,他忽然道:“套子真的不安全?”
我點了下頭,“有一些是有問題的,就算是全球最有名的也有出現過疏漏。”
他一聽這話,臉色陰沉了下來。
“睡覺。”
我聽得他十分不耐煩的聲音,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閆禎早早就不在家了。我想到了他說去醫院的事情,就咕嚕一下從牀上起來。
閆禎,到底隱瞞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