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把兩個孩子帶走了。
我和閆禎面對面站著,他倒好,知道圍一條浴巾。
我抽著嘴角看著我溼透了的裙子,還得防止水浸透傷口,把其中一條腿高高擡著。
“換一身衣服吧。”
閆禎丟給一件米色的休閒衛衣,我套上之後就跟穿了裙子似的。
“就沒有女人的衣服嗎?”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那過長的衣角,這樣子就跟唱大戲的一樣了。
閆禎換上衣服,利落地披著黑色的羊絨外套出門。
“我家只有潘雨彤的衣服,你,穿嗎?”
臨走之前丟下這句話給我,就沒了影了。
兩天過去了,閆禎把孩子丟給我兩天了!
我天天陪著孩子和潘媽媽玩,日子簡直是充實地我腰痠背痛的。
到了晚上,我躺在牀上胸口憋著一口氣,就下樓對紅姐道:“你能打個電話給閆禎嗎?”
紅姐正在收拾冰箱,她很是精幹的雙手微微一停,就轉過頭來看我。
“請問你找總裁有什麼事?”
“我……我想見他。”
紅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總裁這兩天都有回別墅來呢。”
有嗎?
爲什麼我一次都沒有遇見他?
紅姐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道:“他這兩天請了兩個客人來我們家地下室住。”
客人?
請客人住地下室?
我狐疑地看了紅姐一眼,紅姐就沒有再說話了。
夜色漸漸深了,我知道地下室的入口不在別墅裡頭,我看著外頭路燈下的一個小型堡壘一樣的構造,心裡微微一動。
紅姐已經回屋休息了,我趁著夜色偷偷出門,順著那個堡壘,踏著那石板路下去了。
不知道爲何,我的心竟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到了門邊,裡頭靜悄悄的。
我推了推門,門上鎖著。
我有些沮喪,想想來到此是爲了見到閆禎,和他好好談一次。
我爸媽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我,一定會擔心的。
就算他不讓我回去,好歹也讓我打個電話回去保平安吧。
我伸手準備拍門,卻發現門上有一個是智能密碼鎖。
是什麼密碼呢?
我思考了一會兒,在上面按下了潘雨彤的生日。
開不了。
再換一個,潘雨彤的生日和閆禎的?
又錯。
我咬了咬牙,把潘雨彤的和兩個孩子的生日組合成一個密碼,纔打開。
開門的那一瞬間,我還有些懷疑。
然而,這就是閆禎放在心裡面的答案。
一個女人兩個娃。
我摸著黑進去了,進屋我就開了燈,客廳沒人。
我發現有一條走廊就順著走廊走過去。
在裡頭髮現了一個門。
閆禎,一定在這裡頭睡覺吧?
我正準備敲門,卻突然聽到了閆禎的聲音。
“你們還不說是嗎?童博士,葉女士,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兩天我不是請你們來做客的。我要的是證據。”
我整個人猛地貼在了門上,不敢相信地聽著他話語裡頭的名字。
閆禎……抓了我爸媽?
天啊!
不,不會的,他怎麼會做這種事,可能是我聽錯了,他不會的……
“閆少,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爲什麼非要逼著我說我的女兒不是我們親生的。是,你拿的這張照片是我親生女兒之前的照片,可她兩年前墜海後就整容了。”我爸信誓旦旦地道。
我悄悄地來到了窗邊,偷偷地看著裡頭我爸我媽在強光下接受審訊。
那一刻,我的心瞬間崩塌。
閆禎,當真抓了我爸媽私下問訊!
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的雙手緊握成拳,而我媽坐在一邊落下眼淚。
“閆少,我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弄,我昨天就睡了兩個小時,我知道你喜歡我們家童雨,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童雨知道你這樣對待我們,她會對你怎麼樣?”
閆禎微微後靠,坐在了黑色的皮沙發上,他面容冷峻地道:“你們根本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你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和孩子遭受什麼樣的痛楚,同樣是有孩子的人,作爲母親你不覺得羞愧嗎?”
我媽無奈地打著哈欠,道:“我說過了,她就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呵,好,不說就繼續在這裡呆著。我的人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審訊你們,今天晚上,你們可以斷斷續續地睡上三四個小時,祝你們晚安。”
我看閆禎準備出來,急忙跑了出去,從地下室出來,一路小跑才氣喘吁吁的回到了房間。
我把門關上,迅速反鎖,心驚不平地回想著剛纔的一幕。
黑暗,彷彿要將我吞噬。
我看著這陌生的地方,無助地捂住了耳朵。
我該怎麼辦?
他怎麼可以抓了我爸媽,讓他們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受這種苦!
扣扣扣!
敲門聲彷彿突兀傳來,幾乎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沒有理會,只是靠在門上,手心一片冰涼。
“你,爲什麼鎖門?”
低啞的聲音傳來,我咬著牙,顫抖著蹲在地上,任由眼淚洶涌溢出。
我,在他的眼裡到底算什麼?
隨隨便便就把我爸媽抓來審訊,他以爲他是上帝嗎?
“雨彤,開門。”
又是潘雨彤?
他一定是瘋了!
我惱怒地站起來,猛地將門打開,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略顯清冷的臉,道:“你知道我去過地下室了?”
否則,兩天的時間他都沒有上來,爲什麼今天卻來了。
“嗯。”
“那好,你放了我爸媽,你放了他們,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立刻馬上!”
閆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想要抱我,我後退了一步,執著地盯著他。
“我不會放了他們的,你身邊說謊的人太多了。”
“瘋子!”
我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而他深邃的眼眸,雕刻一般的五官依舊那樣冷酷,我已經在求他了,他難道不知道嗎?
“我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受不住你這樣施壓,閆禎,我警告你,如果他們出了任何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閆禎沉沉地凝視著我,道:“是你說我證據不足的,我只是逼兩個說謊者說出真相。”
“閆禎!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